情。
直到那人气鼓鼓地来到床边,华泽元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为什麽要轻生?你居然也会做这种傻事!”这把忽然响起的声音是愤慨的,足以让人愧疚一万年之久仍是觉得对他不起。
但是这句话在华泽元听来简直不明不白,完全是无中生有,但是他没有辩驳,稍稍一想就隐约知道其中的蹊跷有人为之。
脑海里又出现那张熟悉的脸,眉间忧郁,唇边难言。他轻轻地叫他‘阿元’。可是仔细一推敲,就能想到这只是一出演给旁人看的戏。
之前他们同居这麽久,天天呆在一起,去逛街,去看海,即使两人挨得无限近,近得能感到彼此的呼吸,即使男人对著自己口口声声,似乎用尽生命说‘我爱你’,也没听他叫过‘阿元’,发出这样软腻的音。其实他早该想到,他和肖腾再怎麽努力也无法回到从前,从前是高不可攀,是不可连接的另一个世界。就是死,到得了天堂,也到不了那里。
“以後不准再自残,听见没有?!”难得见到李先这麽激动,就像是他的至亲那般,麻木的心脏顿时鲜活了起来,有些发酸。
“不要伤害自己,不要再伤害自己。”或许是想到他有多麽不幸,几近震怒的声音软了下来,变作语重心长的叮咛。
华泽元面无表情,纵然脸上没有心灰意冷的痕迹,却可以看出他不开心,很不开心。或许他并不觉得自己不幸,不幸、更不幸的人太多太多,所以再不幸也无法成为其中一个。
大概李先知道,对刚受过重创的人说得太多也只有几句勉强有点用处,他需要时间,但时间也非万能,伤口可以痊愈,心却要麽活著要麽死。
在床边坐下,不同於以往,这次向来沈稳的男人有些烦躁,他先给病人把了把脉,同时脑海里转著些温和又不失一针见血的措辞:“我知道已经发生的事要当作什麽都没发生,很困难,我也明白你的精神受了很大的伤害,但是想想孩子,想想肖腾,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放过自己,那你势必会伤害他们,会伤害许多关心你,希望你好的人。你从不当懦夫,如果你非要当一次,但不要寻死,因为懦夫没有寻死的勇气,既然你有了这份勇气又为何不把它用在正确的地方,却要在这里折杀它的价值?”
“你是你自己的,没有人可以逼你做自我了断的事,你为什麽要赋予他这种昂贵的权力?每个人都要遇到必须闯过的难关,如果没有闯过,那就是最孤独的失败……”
“不要说了……”见床上的人突然一动似要坐起来,李先赶快伸手揽住他乏力的腰背,华泽元一手撑在床上,一只手不知道该推拒这样亲密的行为还顺从自己心头的无所谓,很显然对方误会是他想不开而自残,自己也不打算辩解,肖腾放的烟雾弹已不需要去识破,免得节外生枝,“我是有点想不开,但是现在……不会了。李先,你走吧。”
抬头对上男人惊愕的表情,华泽元就知道他无论怎麽委婉这个聪明的家夥都会嗅出本来的味道。
“你照顾了我很多年,我很感谢。你也知道,现在我有了爱人,也有了孩子,我过得很好,不需要再劳烦你了……”
不等他说完,李先就不客气地打断:“是肖腾的意思还是你的决定?”
华泽元:“是我。”
那人说:“不行。你还没分娩,身体也不好,我怎麽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走了之?这些原因想必你也明白,这麽急赶我走,必定有隐情。”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踏进来一只皮鞋,两人立刻就消了音,看向站在门口迟迟没动静的来者。
肖腾慢慢抬起在地上打转了一会的眼睛,直直射向靠在一起的两个人,表情阴霾,可在他迈进来转身关门,转回来的脸又是一派从来没纠结过的平静。
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要挣脱李先的扶持,但对方却先一步制止他的逃逸,不知为何,竟不动声色地和肖腾较劲。
心下一惊,不禁怀疑李先是否察觉到了真相,就算是无意间将护著他的动作失手放大了,也会招来肖腾的质疑,到时麻烦就大了。
肖腾却装作什麽都没看到,只从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这意味不明的一声有著很深的学问,连李先也一知半解,小心猜测对方的不满究竟有多大的敌意。
“你先出去。”华泽元不得不扭头,小声要求,李先敛住有些不合时宜的沈思,顺著对方的台阶徐徐走下:“那你好生休息。”
草草点头,身体被放平的华泽元缩进被子里,听见关门声,不等肖腾逼近就坐起来,不过起身起得猛了点,有种伤了筋骨的虚脱感袭来,他咬了咬牙关,说:“我知道你恨我……”本来想了很多话,虽解不了对方的心结至少可以缓解剑拔弩张的气氛,但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他就是无法坦然面对这样冷酷无情的肖腾,现在却不想被他压著,似乎自己注定要低他一等。
“知道就好。”出乎意料,最近不怎麽理他的肖腾居然主动接下了他的话,“但是我要奉劝你一句,李先,他不是你的救星。”
“你这麽说,仿佛马上就会过来杀了我。”
肖腾冷笑:“你说得没错。但我早就没有这种冲动了。看你这麽痛苦,我很满足。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突然敛住笑,咬牙切齿地:“至於怎麽才够,想必你我慢慢就会了解的。”
下章再让肖肖侮辱玩弄下华华就可以直接跳到5个月的肚子了--
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81虐
冷冷看了他半晌,肖腾突然脸色一变,话锋一转:“你和那个叫李先的挺亲热,我看怕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华泽元并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说这些有的没的,但是出於本能,他还是认真做出了解释:“他是我的私人医生,我是他的病人,我们的关系仅於此,这你是知道的。除了你,我身边没有任何人。”
肖腾根本就是找茬,又不是吃醋,所以说这些其实没有意义。但华泽元生来就是个一丝不苟的人,纵然这份感情已经变质,现在也只是苟延残喘,随时都可能决裂,他仍是很宝贝很珍惜,不肯对它有半点破罐子破摔的行径。
又是一声冷笑,男人欺身过来:“哦?这麽说我应该觉得荣幸了?”见对方咬著嘴唇不语,不坏好意地咧开嘴角,“我不认为,某些人做了偷鸡摸狗的事,会主动承认,特别是像华总这样的伪君子,下面不知被多少野男人操过,还装得像个处子……”
“肖腾!”本以为华泽元会忍气吞声,不料他猛地转过头给了他重重一声呵斥,“少说这些污言秽语!逞口舌之快还不如真枪实弹地对我发狠!我听不得这些!”华泽元有些面红耳赤,眼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