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越看着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几乎被那些血腥味熏的呕出来。
然而那个斯文的男助手却好好的站着,见邬越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就摘下眼镜,用力的抹了一把脸。
一层薄如蝉翼的胶状物被他撕了下来,露出一张截然不同的,有些不羁的少年面孔——却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安申。
他之前和黎莘几人去森林,中途却因为有事回去了,这还是黎莘第二次见他。
安申把胶状物扔在地上,有些嫌弃的呸了一声:
“艾莲娜,这东西太难闻了。”
天知道他废了多少毅力才忍受下来的。
邬诗莹身后的侍女轻笑一声,也撕下了自己脸上的伪装:
“没办法,我的手艺还没有登峰造极。”
她笑意盈盈,妩媚的容貌格外招眼。
“你,你们是谁?!”
邬越撑着身体后退,却撞在了扶栏上,闷闷的钝痛。失去了保护者的他,就像一只随时都能被人捏碎的蝼蚁。
安申拉下头套,揉了揉一头烈火般的红发:
“老头,你那么弱,也敢学别人玩绑架?”
他撇撇嘴,显然十分嫌弃邬越的作为。这一家子简直都是老弱病残,根本没能顶用的,也就那些侍卫能打,可惜在公良晋面前,并没有什么用。
醉眠虽厉害,却不足以令公良晋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他变装成了那个惨死的死士,这才和艾莲娜混进了邬家。
“不可能,这不可能……”
邬越抖着唇,一张面皮青白交加,他紧紧的抓着扶栏,拼尽全力的嘶吼道:
“来人!来人!!!”
三个人也不阻止,笑眯眯的看着他。
外头果然是无人应答,等了许久,门扉才被人喀哒一声拉了开来。
邬越激动的目光瞬间灰败。
公良晋慢条斯理的走进来,慢慢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即便不用看,邬越也知道外面那些族人的下场。
结束了,全都结束了。
他绝望的伏在了床上。
邬家彻底的完了。
“如果你不回来找我,也许邬家还能苟延残喘。”
黎莘轻笑道,顺从的被洁净了双手的公良晋抱在怀里,倚在他肩头。
“真正的凶手,是你们自己。”
如果没有那些贪欲,他们本可以有无上的尊荣。原身的母亲可以带给他们的,远远不止他们想要的。
可惜,没有如果。
邬越已经面如死灰,只是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我没错……”
他没有错,他只是想要让自己和家族中人拥有力量,何错之有?
黎莘摇摇头,又看了被艾莲娜制住的邬诗莹一眼:
“该结束了。”
她漠然道。
邬诗莹仿佛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只是在艾莲娜的力量之下,她的挣扎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黎莘的锁链穿过,将邬越的四肢狠狠钉在墙上,然后极快的割下了他的头颅。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眼眶。
墙壁上布满了四溅的鲜血,邬诗莹的身体前倾了下来,发丝凌乱。
黎莘深深的凝着她,片刻后转过身: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音落,身后就传来脖颈折断的声音。
艾莲娜拍拍手,松开了邬诗莹彻底瘫软的身体。
他们走出实验室,面前是正好的日光。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某亘:恩,看来还得加个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