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这里的厕所灯光有一些暗，并不亮。
格调偏古风，或许灯光就是要暗一些，让本就有些压抑的情绪，变得更加低落。
宋意手撑着洗手池，一阵干呕，也吐不出来。
甚至感觉现在脑袋有一些晕乎乎的，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抬起眼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化了淡淡的妆，所以精神面貌还算好，就是脸上的情绪有一些难看。
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洗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又补了一个妆。
恢复了刚才的模样，又进入了包厢。
换了往常，这种不舒服时候，她会选择直接走人回家。
但现在不行。
她需要从这个女人身上了解到唐肆的情况，不管这个女人对自己有什么目的，但是她的那些专业能力在市面上是值得肯定的。
正在顾楚觉得宋意不会回来的时候，她却推门而进了。
顾楚有些惊讶，但这种情绪很快又被压下去了。
“看你刚刚走的急急忙忙的，是有一些不舒服？”
宋意直言：“不太闻得惯这个菜的味道。”
“而且今天过来就是跟你聊一聊唐肆的情况，不是真的来跟你吃饭的，我的时间也有限。”宋意开始单刀直入的切入主题，没有时间再和顾楚寒暄。
她现在真的太不舒服了。
“好。”顾楚：“那我们快点聊完吧，你再看看这个纸上的各项数据指标显示。”
她把纸，又一次的推到宋意面前。
宋意觉得自己头晕，多多少少也是闻不惯这纸上的香气，所以她推开：“这上面的数据全部都是一些专业名词，我也看不懂，所以有什么你就直接跟我直说。”
宋意态度坚决，这个话虽然说得很平静，但是透着疏离的冷感。
顾楚皱眉，低头看着纸：“行。”
……
此时此刻的包厢里面。
顾楚和宋意仍旧是正常的坐着。
顾楚问：“你真的从小到大都在宋家长大，没有去过任何地方？”
宋意：“真的。”
顾楚又问：“那你这些年有去过什么地方旅游，或者有什么其他的经历吗？”
她手里面拿着刀，抵着宋意的脖子，每问一个问题，刀锋就往他的脖子加深一些，血顺着脖子在往下流……
诡谲鲜艳。
在灯光的照射之下，更显得诡异病态。
宋意脸色惨白，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像一个行尸走肉的布娃娃：“我……”
她眸色呆滞空洞，说话一顿一顿地，似乎在回想。
听着外界的这个声音，努力的去让自己想，越想，头越疼。
快要炸裂，脑子里面的场景一片兵荒马乱，嘈杂不堪。
“我，我不知道……”脖子处的凉意，封闭着她的神经以及正常意识。
顾楚咬牙，眸光冷狠，刀锋又一次狠狠的抵进了宋意的肌肤一些：“你再仔细想一想，究竟有没有？”
“没有，我没有……”
宋意摇头，眼睛里面暗淡无光，死水微漾，完全像一个被操控的布偶娃娃，像一个傀儡。
随着顾楚的每一次加深，鲜红粘腻的血液顺着她光滑白皙的脖子流得更快，流到宋意的胸口，染湿了衣襟，也沾染在发丝。
她唇红齿白，黑发明亮，血液鲜艳，这样极端的情况下，看着像一副完美阴暗的画面，妖艳美丽。
顾楚再问下去，要么是割破她的血管，要么是她失血过多昏迷。
她不甘就此放弃。
宋意一定不一样。
顾楚没有看到，血说着宋意，低落在地上，点点滴滴，再下去，宋意会死。
宋意眼皮子重，浑身都发软，眼前开始发黑，好不舒服，好不舒服……
意识到最深处，她要，死了吗……
她手里拿着的匕首，丝毫不留情的又深了几分：“宋意，你……”
“咔嚓——”这个时候门被人推开。
顾楚立马抬起头，迎面就看到傅惊盛过来，傅惊盛。几乎是一路跑着过来的。
傅惊盛一把拍开顾楚的手，她手上的匕首瞬间掉落在地上。
拿起桌子上的纸就撕碎，眼眶发着红，捂住了宋意的脖子。
顾楚大吼：“你干什么？！”
傅惊盛沉眉，冷冷的一笑：“你又在干什么？”
“说了在外面不要随意用催眠术，而且你还对着她用。”
“她要死了！你他妈看不见？”
顾楚恍然回身，看到宋意闭着眼，满身血迹，地上又是一滩猩红。
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顾楚后退了两步，喃喃的：“宋意太可疑了，她太像她了，我只是想……”
“但她不是！”傅惊盛冷着脸。
顾楚不肯放弃：“这一次我们两个回国都是为了找到那个人的存在，不管她是不是我都要把她交给组织判定。”
顾楚盯着傅惊盛，态度十分的坚决：“哪怕只有一点点相似，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会放弃，我一个人都不会放过。”
傅惊盛眉目透着冷傲，唇边扯起一丝狂妄的冷笑：“我看你他妈就是有病。”
他怎么可能会让顾楚就这样把宋意交给组织，他知道一旦交过去，那么就是暗无天日的深渊。
解剖、研究，生不如死，行尸走肉。
傅惊盛说完这一些弯身把宋意抱起来往外走。
顾楚咬牙，看着他的背影：“傅惊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这个女人之间之前的联系，你越是这样护着她，那她就越不对劲。”
傅惊盛顿住脚步回头，眼神冷若冰霜：“有一些事情在我没有调查之前，你要是敢惊动组织，你的命也到头了。”
明明很平淡的语气却透着不可一世的毁灭感。
顾楚知道傅惊盛疯起来会是什么样。
听着他这样的话，心里面有一股怒气，只能压下去，谁让她技不如人。
顾楚闭了闭眼：“姓傅的，欠我的你总得还我。”
傅惊盛手紧了紧，眸内凝结一片冰霜：“我会还给你，但你别妄想和我结婚。”
留下这么一句话，人就走远了。
顾楚咬牙切齿：“不会有人永不磨灭，不会有人永远光芒绕神，总有一天，你得跌落。”
她眸色深深，跌落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