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明月本无意让李敬下不来台,不过这话一落下,却恰恰是打了李敬的脸。使得李敬一阵面红耳赤,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慕朝歌在一旁柳眉翘起,感情,狮子搏兔为何不用全力的原因,是因为那狮子压根就不知道全力是个什么意思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却始终没人想到,说来还真是有些可笑的。
杨辰则是在回答结束后,语气硬邦邦的讲道:“万姑娘,不知道我这可否算是赢了?”
“你只是回答上了我的问题而已,什么时候你胜过我,让我输的心服口服,那才算是你赢了。”万明月小手伸出,轻声说道:“杨公子,轮到你出题考我了,我们一人一题,只要与学术有关,你若能难倒我,便算你赢!”
“好!”杨辰胸中一腔怒火,最终唯有叹了口气,答应的干脆利索。
接下来,他缓缓说道:“唯有感激不积恨,千年万载不积尘,是出自于哪一部著作!”
“金瓶梅!”万明月闭上双眼,竟是一点害羞之意都没的将金瓶梅三个字吐了出来!
这可是着实惊到杨辰了。
不得不说,只到这一刻,万明月才开始吸引了他。
金瓶梅在世人眼里是什么?
千古‘淫’书!
里面的情节,无不是有为人伦,背道背德。
所以,很多公子哥,看金瓶梅时,本着的想法从来都是以猥琐的目光去看这本书的。没谁正儿八经的去挑出其中的不堪,去思考,郑重其事的考虑其中所给人带来的真理和玄奥。
至于才女,就更不可能看这种书了,她们觉得这不符合她们的身份。
即便看了,也不可能将金瓶梅中那些让人刻骨铭心的段子给记住。因为无论是谁,都是朝着淫.秽故事而去的,而不是去品味,去思绪的!
只是,谁又想过,这‘淫’的外衣下,是否能遮着一层常人无法的哲理?
然而,万明月答了上来。
这小妮子非但看过金瓶梅,而且对那本书还挺有研究的样子!
这让杨辰哑然失笑,看着万明月,突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下流!”
“杨辰,你,你竟然出这种不堪入目的题!”
“金瓶梅,你这是给万姑娘下套啊!”
孙戈摸了摸下巴,想要看到万明月生气的模样。
可是,万明月并没有因为杨辰出了一道与金瓶梅有关的题而生气,她眼神中不带有任何杂质,也没有丝毫被金瓶梅那种不堪入目的书籍而影响的污秽。相反,她看着杨辰的眼神中荡起了一丝丝涟漪,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和杨辰相同,看着杨辰,她突然有一种,看到知己的感觉!
有时候两个人能否产生心灵共鸣就是如此简单,一个简单的金瓶梅,似乎让对方读懂了彼此。
杨辰看到没难住万明月,叹了口气,心道好难缠的姑娘,唯有道:“该姑娘出题了!”
万明月温声细语的说:“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公子可要小心了。”
“但说无妨!”杨辰气势逼人,战意突出。
看到杨辰生出战意,万明月那毫无波澜的双眼中多出了几分期待,她红唇微张:“杨公子,你觉得,什么是爱情?”
“这也算学术问题?”杨辰愣了愣神。
“爱情也是一门学问不是吗?至少千古一来,有多少学术大家,将这个研究透彻了?”万明月认认真真,一丝不苟:“我心有好奇,思绪不透,揣测不透,不知道公子可否对此有独到见解!”
她二十岁还未曾嫁人,不正是因为如此吗?
杨辰听到这,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思绪中。
老实说,两人的问答虽然和学术扯不上什么太严重的关系,但杨辰还是从万明月的身上诞生了棋逢对手的感觉。
学术一门包含万分广泛,谁说爱情就不是学术问题了?
不久,杨辰睁开双眼,明亮无比:“万姑娘可否介意我拿你当做比方?”
“杨公子觉得我是那种会拘束小节的女子吗?”万明月莞尔一笑,不答反问。
这让那些公子怔了怔神。
万明月,笑了。
“那好,我就拿万姑娘做比方,万姑娘长的漂亮,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杨辰道。
说到漂亮,孙戈等公子赶忙拍马屁:“废话,万姑娘漂亮那是事实,你不说废话吗?”
杨辰没搭理几个拍马屁的公子哥,伸手说道:“就拿万姑娘的漂亮为引,我看到万姑娘的容貌绝丽,便喜欢上了万姑娘。这叫爱吗?”
“这当然不叫爱!”万明月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如若古井般,毫无波澜。
“的确,这不叫爱,不过话说回来,漂亮恰恰是万姑娘身上的一门优点。我现在知道了万姑娘的优点,那么万姑娘可否说说您的缺点?”杨辰直勾勾的看着万明月,张嘴问道。
万明月被杨辰这般看的有些不自然,不过谈吐依旧优雅动人,她的确是那种不拘小节的女子,有关自己的缺点朗朗上口:“我的缺点有很多,不解风情,性格死板,从不会夸人。人都说我万明月是一代才女,但我觉得,除了才女这俩字。其他的,我也没什么是能拿出手的了。”
万明月能如此干脆利索的将这缺点说出来,倒是无疑让杨辰高看了万明月一分:“这就是万姑娘的缺点,那我就从缺点入手。我喜欢上你的容貌,确实只是喜欢上你而已,但如果有一天,你的这些缺点在我的眼中,比你的容貌更吸引我的时候,那么那一天,我就爱上了你。这就是爱!”
一句这就是爱,震慑住了屋子中的两个女子。
一个是慕朝歌,一个是万明月。
她们这时才意识到,容貌绝丽又如何,追求者万千又如何,当真,有人爱过她们吗?
那些夸她们美貌,欲图接近她们的人,真的像是杨辰这般思考的如此透彻吗?
慕朝歌也在这时恍然醒悟,杨辰之所以不答应那顾月青,考虑的,不也正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