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合最重要的,就是观想,首先要操纵自己的气,随之改变你所想改变的,将这根树枝的硬度提升到铁棍,这就是你现在所要做的。”
在茶楼前,摆了两张实木的小板凳。
李隐坐着,云里一根手指点在上面,人倒立着。
她盘着腿,闭着眼睛。
而李隐拄着侧脸,右手握着一根枯木棍,面前还摆着一堆碎木屑。
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他看着那木棍,运起的气稍稍导入,便听咔嚓一声,又一根木棍碎成了粉末。
云里解释道:“气合的运用有很多种,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多尝试几次,就会了。”
“我再去摘一根。”
李隐起身,往巷子外边走去,在大街上,有一棵树,李隐又摘了一个,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
这种修炼一点都不累,倒还蛮有趣的。
不过……
李隐看着手上的缠手说:“一定要戴着它吗?”
与苏放歌不同,这缠手被云里操作过后,一直流露着一股混乱的气息,不断的扰乱李隐对仙气的控制。
“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只是在平静的状态下学会气合,在实战中是派不上任何用场的。”
这道理李隐也懂,他不再说什么,继续默默的努力。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用仙气给这木棍穿衣服,但还不能碰到它,因为李隐仙气的力量太强了,如果不用平和的方式注入,瞬间就能够摧毁木棍的全部结构。
他聚精会神的努力着,态度很是认真。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了,李隐手中的木棍终于是第一次焕发出了圣洁的光芒。
“啊!”
他自己都惊讶到了,没想到突然之间居然成功了。
咔嚓!
但就是这么一个分神,木棍又碎了。
心中满是惊喜,可因为木棍又碎了,所以他也有点怅然若失。
“嗯,仙君学的很快,照这个速度,今天应该就能够掌握了。”
“是……是吗?”
这时候,李隐倒有些腼腆了。
虽然还想继续,可看看时间,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李隐起身说:“要不要,出去吃点?”
最近几天,外面的商场也都开门了,李隐还想着给云里买几套衣服,她也不能总穿自己的衣服啊。
毕竟,人家是个姑娘。
云里睁开眼,翻身坐下,轻呼了一口气说:“出去……家中不是还有粮食吗?我吃什么都行的,不必破费。”
可能是之前看到了李隐与茶仙打完电话之后,对自己小金库惋惜的模样,她也觉得能省就省一些。
云里在生活方面是不挑的,没必要花费的钱,还是省下来比较好。
“没事,走吧,这几天也想吃赵叔的板面了。”
他还是把云里拉了出去。
今天是阴天,黑木没什么精神,所以就化作黑木杖被李隐拿在手里了。
云里来到这个时代后,虽然与李隐出去过几次,也坐过火车,更是去过晚上的闹市。
但当李隐领着她来到人潮汹涌的商业区时,她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站在高楼之下,看着那来来去去的人影,云里说:“这个时代,还真是繁华啊,感觉看多少次都难平心中的震撼。”
从低处仰望那巍峨耸立的高楼之时,带给云里的感觉毫不亚于天上的仙宫。
她根本难以想象,弱小的人类是如何建造出这钢铁巨兽一般的城池的。
“其实,科学也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这或许也是为何修行者愿意隐世的缘故了吧。”
李隐同样有着自己的感慨。
他打算先去买几件衣服,然后再去赵旭那里吃午饭。
从外面看那些高楼就已经足够震撼,但当云里走入那灯光明亮的商场之中的时候。
她语塞了。
“这里……看上去真好。”
她所见的,是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面上带的笑容。
“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连皇宫都没有这么美,人们也不常笑,大家能够吃饱饭都已经很幸福了。”
这一刻,云里那忘却已久的距离感再一次出现在心中。
她感觉自己距离这个时代好远,好远好远。
“走吧,跟着我可别走丢了!”
李隐在前面,回身笑着对她招呼道。
“我才不会丢呢……”
云里小声的嘀咕了一下。
她走在光亮的瓷砖上,盯着地面上的反光,踏上黑色的电梯,脸色惊讶。
“那个……这东西,真的是人做出来的吗?为何会如此反复,难道其中也有须弥之法?”
她忽然凑近了李隐的身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问他。
云里也怕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土包子。
这个时候的云里,倒是有些可爱。
李隐想了想,说:“它就像一套在两根木棍上的绳子,上面的下去了,下面的就上来了。”
“哦,哦!”
说话间,两人已经离开的电梯,云里仍旧依依不舍的看了几眼,才跟上了李隐。
终于,到了卖衣服的地方,一走一过的时候,云里看到了一家摆放着花花绿绿的内衣店。
忽然间怔住了。
她立刻拽住了李隐的胳膊,磕磕巴巴的说:“那……那个!那个!”
手还指着内衣店。
被拉住的李隐脸色奇怪的看着她,内衣店……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看了看云里那紧紧套在身上的运动服,忽然意识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对呀?
她没穿苏放歌的内衣,那她现在穿什么呢?
这……咳咳,李隐老脸一红。
“快走!”
云里拽起李隐的手就跑,她的脸通红一片,连耳朵根都染上了粉嫩粉嫩的颜色。
李隐还奇怪她跑什么呢,云里却是甩了甩头,口中说:“怎么能这样……女子的贴身衣物,居然就摆在那种地方?”
“噗!”
李隐也是被她这句话逗笑了,虽然早有预料,可见到那个一直很高冷的云里露出这种害羞的样子,他也觉得挺好玩。
“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如此吗?”
李隐无奈的耸了耸肩,手指向远处说:“你看那。”
后者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紧接着,她那本就已经快红的透彻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色彩。
人更是晕晕乎乎的。
在云里的视角里,远处的一个巨大的灯牌上,居然有一个只着内衣的女子画像。
这个时代,太可怕了。
堂堂一介南古武仙,连上位仙君都敢揍的狠人,在这一刻终于是顶不住了,身子一软,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