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行为是忽悠苏放歌独自出门的话,那接下来对待李隐,云里就认真了起来。
正色了几分之后,云里才说:“仙君,其实你大可不必随我习武,短时间很难有成就的。”
她这是真心话,李隐虽然是仙人,可他此时的身体却是凡人之躯,想要将一具凡人之躯锤炼到足以媲美仙家法术的地步,可是需要下不少的苦工。
而李隐本就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的力量本就过于强大,只是不善利用罢了。
这个问题,李隐当然想过,他的目的也很简单。
“我也只是想提升一下自己的体能,如果遇上了什么棘手之事,也免去了跑几步就没力气的囧境。”
他这么解释,云里就明白了。
“如此也好,你若是随我习武,按照我师门的规矩,定是要行拜师礼的……我本是您的从使,若您还要叫我师父,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两人把想法说明白,云里便有了办法。
“我师从天极门,门内修行的路数不能教你,但我本人也有一些拿得出手的东西……”
云里一脸严肃,李隐同样听的认真。
“些许拳脚功夫,都需要先天的基础为座,对您来说,并不算适合,但刚刚我想了想,早些年前我曾有一位友人,她虽不是什么武学大家,却也在我的武道一途之上给予了很大的启发,故此身有一技,为‘气合’之法。”
说到这,她挽起了那一头瀑黑长发,顷刻间,黑发散落了下来。
同时,一根金丝细绳也被她拆解了下来。
那本是她用来绑头发的一根细绳,不见有什么特殊之处。
“所谓气合,便是运用自身之气,与万物为一。”
音落,她手中的细绳忽然被一股无形之力绷的笔直,好像一根棍子。
“枯叶斩钢石,棉丝断陨铁。肉身撼群魔,正道为气合!”
一声声轻呵,那金丝绳在她的手中化作了利剑,竟然在茶楼对面的石墙上划出了一道道裂口。
气合二字苍劲有力,笔锋寒冷锐利。
“作用在凡物之上,可赋予其绝对的坚韧,作用在自身,可增强肉身的强度,您觉得如何?”
云里收回金丝绳,看向李隐,笑意淡然。
“甚好,这个不错!”
李隐也知道,自己如果和云里那般习武,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小有成效,她的武艺可是几千年积累下来的,若是自己想在短时间与她修行,怕是连皮毛都学不来。
待她将头绳系回去,李隐轻声询问:“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很好奇,你明明是仙人,为何……也不会法术?”
李隐曾见过的武仙,没有一个像云里这么极端的,他们多少在仙法之上有所涉猎,而这几日短暂的相处下来,他完全可以确定,云里是真的连一个仙法都不会。
此时,云里看向了他。
“与您说来也无妨,在我刚刚随师父习武之时,他先教我用兵器,刀枪剑锤斧,锁鞭棍戟叉,几乎是练过了所有的兵器……师父说,习练兵器并不是为了使用兵器,而是从中学会应对之法,拿在手上的终究是外物,只有挥出的拳与劈下的掌才是自身的力量。”
“与世为敌,以力贯之。当然,因为不修行术法,也吃了不少的亏,但我全部都解决了,迄今为止,世间已经鲜有法术能伤我分毫,这或许就是进步吧。”
李隐觉得云里说话说的不够满,因为她总是很谦虚,就是不知道,她在面对那些拥有夺天之势的仙法之时,是如何应对的。
那种场面,李隐有些想象不到,还是自己的眼界太小了。
至于云里是否在吹牛?
李隐绝不会这么以为,一个能被仙宫流放九幽数千年却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回来的家伙,怎么可以从样貌上判断呢?
那看似娇弱的女子之躯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力量呢?
虽然好奇,但李隐并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他也没有追着一个女人问对方隐私的奇怪癖好。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在云里的教导下,李隐学起了气合之术。
他还是比较期待,能够看到云里使出全力动手的那一幕。
当然,也只是期待,并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在苏放歌人已经屁颠屁颠的赶往千颂娱乐城逍遥快活的时候,那个被她藏匿云里缠手的小巷中,一道黑影出现了。
堆放杂物的角落中,那只缠手飘荡而起,其上散发着耀眼的金光,被黑影卷入,随即消失不见了。
无声的黑暗之中,一道恐怖的笑容若隐若现。
“真是没想到,在这凡尘俗世之间,居然还有这等宝物存世,真是奇怪呢?”
“我的老朋友,咱们又有得玩了~!”
“哈哈哈——!”
那只缠手被拿走的时候,云里很清晰的感觉到了。
她说:“好像,有人把我的缠手拿走了。”
居然是从这里开始的吗?
李隐问:“你的缠手,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吗?”
云里摇了摇头:“只是件凡间的宝物,也并非珍贵,只是跟随我多年,在九幽沾染了煞气,也只有恶鬼妖邪能够喜欢了。”
这倒是有些出乎李隐的意料,他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宝物呢。”
这个问题,云里想了想,说:“对仙人来说,的确平平无奇,但缠手自身附带的法阵,有火凤之血,阻隔邪气或是挡下几个仙法,倒是不成问题。”
李隐:“额……”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戴在手上的另一只缠手,小声的问:“那如果丢了,不太好吧?”
“没关系,找回来便是。”
云里平静的回应,对此不以为意。
“物品失窃,这个罪名应该怪在苏放歌头上,倒是不至于扰乱凡尘,且看那个拿了缠手的家伙想做些什么吧,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嗯,应当如此,不过还是希望那个夜叉能聪明点,以他现在的力量,去与那家伙交手,怕是要遭罪了。”
李隐摇摇头,说:“无需顾虑,我让黑木盯着呢。”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再次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容。
可怜苏放歌仍旧蒙在鼓里,此时正嗨的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