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小子?徐家小子?!”
“……啊?岑老,您说。”
“我马上赶回A市,你把那人给我留住,别让他走了。”
“您想做什么?”
“咳!现在干这行的越来越少了,我得见见。”说不定还能切磋切磋。
徐尧:“好,等您回来。”
……
同一片夜色下,A市某五星级酒店,顶层套房。
“废物!都是一群没用废物!”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女人愤怒的责骂,朝站成一排的保镖劈头盖脸砸去。
十来个大汉一言不发,低头挨训。
楼明心:“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吃干饭吗?!”
“……”
“一群人抓两个人,还受伤住院,火烧城中村,惊动了消防和警方,你们怎么不上天呢?”
“……”
“我让你们立马截杀!知道立马是什么意思吗?出了拍卖行就该动手!可你们呢?放任对方进了城中村,搞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到底谁才是发号施令的人,你们搞清楚!”
“……”
“滚!都给我滚出去!”
看着这群木头桩子,她就忍不住搓火。
十几个大汉鱼贯而出——
“什么玩意儿?!”
“刚出拍卖行就想杀人夺宝,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干的一样。我们等人走远了再动手,有什么问题?”
“拍卖行外面监控那么多,真报警了她又打算推谁出去当替罪羊?”
说到“替罪羊”众人纷纷沉默。
突然,“也不知道现在阿伟在里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挨打……”
“行了,大家情绪都收一收,人家还是主顾,别闹得太难堪。”
大家这才停止议论,可心里那根刺却越扎越深……
房间内。
秘书小心翼翼递上水杯:“您别生气,喝口水。”
楼明心抬手接过,抿了一口,便放到桌上,胸膛仍然起伏不定,显然还没缓过来。
“您这是何必呢?”秘书走到她身后,一边小意地为女人捏肩捶背,一边温柔地说着宽慰的话,“为这么一群不争气的蠢货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当。”
楼明心压下眉间的烦躁,可褶痕还在,因年龄而松弛的皮肤到底不如年轻时候恢复力强。
“没有红玉髓,也没有元青花,我拿什么去敲开巨峰的门?元青花我是不敢跟官方争,但御风集团算个什么东西?我还怕他不成?”
秘书不敢开腔,冷汗已经浸湿后背,但他揉肩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抢了就抢了,就算大庭广众之下又怎样?关键是把红玉髓给我拿回来!谁知这群废物一个顶用的都没有,还是让人跑了!”
秘书眼珠一转:“要不我们再派人去……”
“还派个屁!东西早就不在那人身上了。”
“怎么会?才一天,就算找买家也没那么快啊。”
“呵,找什么买家?直接去找徐尧不就行了?他本来就想要这块红玉髓,有人主动送上门,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这个人还真是……奸猾!”秘书咬牙。
但也聪明得很。
知道自己揣不住,干脆转手找下家,既甩开了这个烫手山芋,又保住了命。
至于找上徐尧,又是另一高明之处了。
放眼整个A市,也只有这位爷是楼明心动不了,也不能动的。
“那我们现在……”
楼明心深吸口气:“准备一下,明天回帝都。”
“不是后天吗?”
“现在计划全盘打乱,巨峰那边又不见兔子不撒鹰,没了徐尧作保,徐董见都不会见我,还留下来干什么?看那群蠢货吃干饭吗?”
呃!
秘书表情一讪:“那我就安排订机票了?”
“嗯。你先出去吧。”
秘书退出房间。
楼明心揉了揉太阳穴,还是一跳一跳的,止不住疼。
想起那个凭空冒出来抢拍红玉髓、破坏她全部计划的男人……
女人漆黑的眼中掠过一抹杀意,但很快又被强行按下。
徐尧得了红玉髓,出于道义,多少要回护卖家,更何况谁也不知道两人是否私下达成过什么协议。
她贸然下手,恐怕得罪徐家。
如果在其他地方,楼明心可能没这么多顾虑,但这是A市,巨峰的地盘,小心驶得万年船。
想通这点,也只能暂且放过那人。
头好像更痛了,女人起身进了浴室,准备泡个热水澡,舒缓一下。
就在这时,几条黑影从隔壁悄无声息潜进来……
二十分钟后,楼明心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刚坐到床边,正准备打电话叫前台安排技师过来给她做个SPA护理,下一秒眼前乍黑,头被什么东西套住。
“来——”开口说了一个字,嘴就被堵了,只能发出唔唔唔的怪叫。
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落到身上、头上,尤其是脸上……
楼明心想反抗,但两眼抓瞎、叫天不应,刚坐起来就被踹倒,密集的拳头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单方面的虐打才结束,几条黑影如来时般溜得无声无息,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偌大的套房中,只能听见一阵怪异的:“唔唔——唔唔——”
可惜,声音太小,无人发觉。
如果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就会发现那个凛然不可一世、凌厉近乎刻薄的女强人此时像条蛆虫一样在麻袋里蠕动。
狼狈又难堪。
好不容易从袋子里钻出来,楼明心扯掉嘴里的东西,突然发觉味道不对,定睛一眼,下一秒差点昏死过去。
不知道是谁的臭袜子,刚才就是这玩意儿塞在自己嘴里,现在还拿在自己手上!
“啊——”她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
外间正忙着订机票的秘书终于发现不对,匆匆推门进来,“楼总,您——”
刚走了两步待看清床边那人现在的模样,他死死定在原地,双目圆瞪,如遭雷劈!
这、这个鼻青脸肿的猪头是谁?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扶我?!”
秘书这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