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陈青云缓缓醒来。
因为昨天脑袋顶上缝了针,让他感觉到有些不适,睡得不怎么舒服。
不过夜里的时候他又一次做起了那个奇怪的梦。
等到他从床上起来,试着揭开纱布去摸了摸头顶上的伤口的时候,发现昨天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脑袋顶上那几道如同蜈蚣一样的缝合线。
面对这样的情况,陈青云并不觉得惊讶,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现在的他非常了解自己的身体,是重生让他拥有了这种超自然的愈合能力,这种皮肉的伤口基本上只需要一个晚上就能痊愈。
不过这个情况宿舍里的其他人是并不知道,他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高良。
这可比打架被捅到学校那里要严重得多,要是让人知道他有如此神奇的恢复能力,只怕等不到第二天就有科研机构来把他抓去研究。
既然头顶上的伤口已经愈合,那几道缝线留在上面反而麻烦。
陈青云从宿舍其他同学那里借来剪刀和镜子,一个人来到卫生间,自己把线给拆了。
现在的情况是他已经愈合,不过还是得给头上绕一圈新的纱布,装作还没有痊愈的样子。
等到从卫生间里出来,刚好碰上睡眼朦胧的高良。
高良手里端着牙杯,冲陈青云问道:“怎么样,有好些吗?”
陈青云说:“好多了,一会儿咱们去找我表弟。”
等到洗漱完毕,两人一起出了学校。
走过学校外面那条荒凉的马路,来到了靠近热闹区域的一条街道。
陈青云找了一家早餐店,和高良一起吃了顿米粉。
从早餐店出来,陈青云一直觉得怪怪地,因为自己头上缠着纱布,导致不管走在街上还是坐在店里,周围那些人都不时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实在不习惯以这种方式来增加回头率,没办法只能随便找了路边一家农用品商店,从里面买了一顶草帽戴上。
把草帽往头上一戴,那气质立马变得不太一样起来,有几分从田里干活回来的庄稼汉味道。
高良在一旁看得偷笑。
陈青云冲他笑问道:“怎么,太帅了?”
高良点头应道:“嗯,很帅。”
两人到了徐定元的杂货铺。
这家伙穿着一件白大褂,腿上一条大裤衩,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就差一把蒲扇和一把躺椅,那真是成了六七十岁的退休老大爷。
陈青云见他上午就躺在门口悠闲地眯着眼睛,走上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徐定元睁开眼睛一看,见到陈青云戴着一顶草帽,当即笑出声来,“表哥,你这是要下地啊?”
陈青云骂咧道:“去你的,我是不得已才戴上的。”
“怎么了?”徐定元问。
高良在旁边说:“你表哥昨天和人干架了。”
徐定元当场就拍腿而起,忿忿大骂道:“谁,他么的谁吃了豹子胆,表哥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找人,帮你把这仇报了。”
高良又补了一句,“对面十多个,全被你表哥干趴下了。”
徐定元愣在那里,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你开玩笑呢?”
陈青云摘了草帽,露出头上那圈新缠上的纱布,“没开玩笑,这头就是昨天给打的,不过高良说的也没错,他们十几个人也没从我这里讨到好,全让我给打得头破血流。”
徐定元忍不住拍手叫好,直呼陈青云是战神在世。
他最近看了不少武侠小说,这个时候不自觉便将陈青云和那些江湖高手联系到了一起。
“表哥,你是不是练了啥武功,要不然咋这么厉害?”
“真要有武功,我早飞天遁地了。”
陈青云再次把草帽戴上,和徐定元闲扯了几句,询问了他最近这段时间店铺的情况。
和预想中的差不多,自从他们大量地批发书之后,杂货铺租书的生意就差了许多,原先那些来租书的人得排队,现在每天来租书的客人数量渐渐趋于正常。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卖书的生意。
其他那些租书的店铺依然对陈青云手里的这批书趋之若鹜。
这些店铺的老板们虽然不知道换上新书能带来多少收益,但却很清楚如果大家全都换了,就自己一家没换的话,以后租书生意就不用再做下去了,因为根本就不会有客人再来租书。
可以说一开始是陈青云掀起了这股更换书籍的潮流,一旦这股趋势兴起,陈青云就不用再去费力地做什么,只要努力让自己站在浪尖,就能轻松地收获丰厚的成果。
“表哥,上次剩下的那三千本书也已经卖光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钱。”
徐定元拜托陈青云帮忙看着店,去了二楼把卖书的货款取了下来。
收下这六千块钱,陈青云数了六百交给徐定元。
陈青云把钱收起来,问道:“桌球厅的事情呢,文化馆那边的地租下来了没有?”
徐定元这时露出了稍显为难的神色,有些支吾道:“表哥,那边的地还没谈下来,不过你别着急,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拿下。”
陈青云微微皱眉,问:“怎么回事?对面要价太高?”
徐定元摇头道:“不是,是他们不想租。”
“为什么不租?”
“他们想要直接出让,也就是卖掉。”
陈青云听明白了,就是说少年宫那块地对面不愿意拿来出租,想要直接出手卖掉。
徐定元解释:“表哥,对面单位说是最近财务出现了一些情况,急需一笔钱来流转,出租对他们来说太慢了,所以想直接卖地。”
“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
陈青云心中狂喜,在他的记忆里,少年宫那块地可是香饽饽。
后来县城的道路改造,一条新的主干道就建在那块地的旁边,把那块地的价格一下子就抬了起来。
光是九零年代末期,那块地就已经值十万了,更别说之后地价房价疯涨年代,像那样一块地没有上千万是不可能拿下来的。
而在九零年代初,地和房子都不值钱,只要有人愿意卖,那绝对就是捡了大便宜。
陈青云激动地问:“他们要多少钱?”
徐定元颤声道:“两,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