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辞位之后,老女王准许霍格金森居住白金汉宫或者温莎城堡,并赐给他莱锡城的乡下农场收益,还有城郊的华尼兹河岸庄园一座,这家伙还保留了亲王的爵位,所以居住的地方还是挺多。
但我给安娜王妃去了一个秘密电话,她听说我回到了英国,非常激动。当然,我遇袭的事件都是保密处置,连她也不知道的。
她渴望见到我,渴望无与伦比的激情,但我却是身上担子很重,说还有事情要忙,忙完了再去温莎城堡拜谒女王和见她。
我向她打听霍格金森最近的居住动向。她说前天霍格金森还给老女王打电话问安。老女王问他在哪里,叫他到温莎城堡吃个晚饭。他说在华尼兹河岸庄园里,哪里也不想去。老女王当时还叹了口气,说随便他吧!
这电话之后,我便一个人驾车前往莱锡城,随从一个也没带。一个人出行,这种感觉在我来说,显然还有点不习惯了。以前,那都是安保一大批呢!不过,一个人出行也有好处,那就是洒脱自由,牵绊没那么多。
但是,想想回到英国就遇袭,我还是多留了心眼的,防弹衣都穿上的。
我到达华尼兹河岸庄园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撼的。难得的冬日暖阳之下,那庄园挺大,外有华尼兹河如一条玉带蜿蜒流过,高大的围墙,内有高尔夫球场足球场,建筑也是奢华气派。英国皇室有钱,这是不用怀疑的。
而这庄园附近,现代化的农场,一片又一片,都是属于皇室的产业。它们的收益,都归于霍格金森亲王,让他衣食无忧也。
我的车到达庄园大门口,有四个皇室安保人员在那里执勤。不过,他们一看到是我,马上就放行我的车辆,还有一个安保人员驾着电瓶车在前面为我引路;另有一个在打电话向庄园里面通报,大约会是说温特尔公爵到此之类的话。
我随着引路的电瓶车前行近了一公里,才到达庄园中心地带的建筑里。庄园里绿化一流,风物别致。
那时候的霍格金森亲王,居然还有闲情在高尔夫球场打球,似乎是在和自己的管家进行比赛,一人配了两名球童助手,没有观众,但有十六名安保人员陪着。
我只到了高尔夫球场的外围停车处,将车停下来,那个保安便请我顺着小路走过去,不到二百米就能见到霍格金森亲王。确实,我远远的就看到这个亲王殿下了。他也拿着球杆,站在一处果岭的大树下,举目看了看我,然后又低头挥他的杆去了。
似乎,这个亲王对我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冒。我也懒得鸟他,来到离他们还有五十米的地方,就在一处水塘边坐了下来,背靠着大树,点起了香烟。
烟抽到半支的时候,霍格金森已在安保人员的陪同下,前往高尔夫球场的休息中心,派他的管家温格前来接我去见个面。
温格是个和善的中年人,英伦管家的理智绅士范儿,天生的银白头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参见了我这个公爵大人,便带我前往休息中心。
走了只有二百多米的样子,我便到达了豪华气派的休息中心。但在那里,霍格金森一个人站在开球台那里,独自挥动着铁杆,呼呼的,将一颗颗高尔夫球打得又高又远。
这家伙,臂力还不错,打得白晰的额头上都有汗珠子。开球台那里,就他一个人,安保人员都不见了。
温格将我带去之后,居然也撤了。当然,他询问我是否要一杯咖啡或者茶其他饮料之时,我摇头谢绝了,说我一会儿就走了。
我坐在高级的小沙发上,就看着霍格金森在那里挥杆,也不说话。
他打了一会儿,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充满了漠然一般的神情,道:公爵阁下来访,恐怕没什么好事情吧?
我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旁边取了一根高尔夫铁杆,走向另一边的开球位,才对他说:难得亲王殿下这么有雅兴,你看看我这一杆能开得多远?
说完,我一杆子挥出去,狠抽中身边的白色高尔杆球。球如脱膛的炮弹一样,飞得又高又远,没一会儿飞出了围墙,落进了华尼兹河里,能看到白色的浪花渐起。
我看了看,回头看着他,淡淡的笑了,说:亲王殿下要是能打到我距离的一半,也算是赢了。
他还是有些惊讶我一杆打出了近七百码远,但马上冷哼一声,将球杆插到旁边的架子上,朝着休息区的另一边沙发走去,说:开得还是挺远的,我赢不了。不过,听说公爵阁下远离果克地区了,抛弃了女人孩子曾经的兄弟和朋友,真是残酷而冷血!又抛弃了来之不易的权力,真是中国人说的——任性!
我挥动球杆,将另一只高尔夫球也击飞落进华尼兹河里,说:看来,我的到访,激起的只是亲王殿下心中的失望和仇恨啊!
他坐在沙发上,伸手拿了一条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端起面前小桌子上的上等咖啡喝了一口,才道:仇恨是永远消除不了的。至于失望,又从何谈起?
我拄着球杆,回头道:你对我的仇恨,当然是永恒的,除非我死了,不是吗?
他点点头:没错,你要是死了,仇恨就消除了。可惜的是,你昨天晚上并没有在袭击中死去,反而这个迷人的冬日下午,到我的庄园里来耍威风来了。
我一笑:呵呵,看来亲王殿下的消息也是挺灵通的啊!是马修斯公爵大人告诉你的吧?
他面色一凝:连这个你都知道?
我笑道:你说呢?
你很厉害,很厉害!他点点头,有些无奈的样子,又端咖啡喝去了。
确实,我知道马修斯对霍格金森讲起过我遇袭的事情。马修斯这个老家伙,他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我上次送给他的那块披血展翅玉龙里面,其实是有一枚窃听器的。
可惜这老家伙财迷心窍,收下了那块玉,还同时收了我送给霍格金森的毛坯玉的。这种贵重的东西,他一定要放在自己最能常看见的地方,比如卧室之类的地方。于是,头天晚上,我就窃听到了他在我遇袭之后,向霍格金森打过电话,而且内容都清清楚楚。
当然,那不是我亲自窃听的,我也有自己的暗线下属。这样的下属,一直都在帮着我监视着马修斯公爵,甚至连他忍受不了妻子人老珠黄,暗暗叫了应召女的事情,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怎么说呢?圣徒都在暗自发展,而且形成一股强大的暗流,我又为何不能呢?
当时,我看着喝咖啡的霍格金森,心里冷冷的笑了。就这种行为,其实是要掩饰他内心的紧张。
等他喝完了,我马上淡笑道:亲王殿下,你在紧张着什么?
他端着空杯子不放下,似笑非笑的说:我紧张吗?面对你,我用得着紧张吗?不过,我倒是的确很失望,为什么想干掉你的人没有得逞呢?听说,那可是用了很毒的攻击形式的。没想到,你命很大,居然活下来了。
我说:就凭你这一番话,我都可以把你列为嫌疑人之一。
他猛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我:夏冬,你这个外来的杂种,竟然如此怀疑我!你错了,那件事情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但今天,你在死之前能见到不错的阳光,也算是上帝照顾你了。一个人到我的庄园里来,你就是送死!别人杀不了你,我可以!
话音落,他突然甩了自己的咖啡杯子,砸在地上啪的一声。
顿时,从休息区的通道里,冲出了他的管家温格,身后跟着十六名拿着手枪的强壮保镖,把老子心里震了又震。这狗比的,他要干死老子么?胆子可真大呀!
我冷冷的看着他,淡道:霍格金森亲王殿下,你还学会了中国人的摔杯为号了?
他得意的冷道:任性的孩子运气一定会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