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凡笑呵呵的说:“看来,夏先生对我们的合作还是兴趣很深的嘛!”
我冷道:“别给我扣帽子,我们没有合作,只是你在利用我而已。我对什么十玉归一没兴趣,只求所有的人质能平安回来。”
其实,我心里恨不得能有一天十玉归一时,老子将他一军,直接弄死他才爽。
他说:“我能保证人质的安全,生活无忧,善待他们。你也记住,一块玉一个人,不多也不会少。三年之内,我需要十玉归一。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你提供相关信息的,剩下的,就靠你了。最后一块碎玉的下落,在杨家,果城杨家,你绝对不会陌生。”
我又是一惊,杨上京这老家伙的家里,居然还有一块碎玉?蓦然之间,我想起蔡绣春和我爸的事,再想想我妈,涵姨、叶伯、卫康、姚东徕、李修良、梁咏慧等等,咦,难道他们的人生交集、情爱纠葛里,竟然都有碎玉的影子吗?这其间的大佬们,难不成都是为了十玉归一?或者说,我爸也有这方面的想法?
那是什么样的玉,竟然我爸没有对我说起过,是故意隐瞒的吧?十玉归一,又到底会是什么结果?这个化名为麻凡的残废死太监,他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他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
这一切,就像是个巨大的迷团,含着无数云遮雾缭啊,让人摸不着、看不清,而我有一种即将深陷其中的感觉了。似乎,一切都是早已注定,都是套路,最终谜底又会以怎么样的形式揭晓呢?
关于十块碎玉,关于这一切,只怕我问我麻凡,他也不会说的。但我还是有些不解,道:“麻凡阁下,你所说的这些拥有碎玉的人,大多都是显赫出身或者曾经祖上也显赫过的。但为何偏偏有一人,出身很普通呢?”
他笑道:“你是说刘可心?”
我点头不语。
他居然掏了盒烟出来,问我抽不。
我见他抽的烟也挺特殊,黑色的盒子,表面没有任何的图案,烟枝出来,有股淡淡的香气,挺诱人的,于是也就接了他一支烟。
他自己先点上,然后打火机扔给我,让我也点上。
我深吸一口烟,把打火机还了他。
他那时才道:“刘可心身上的碎玉,是常家的。常远亭原来为了博得她的欢心,不惜以玉相送。只可惜,刘可心的心中,越来越没有常远亭了。说到这里,我给你插播一件事,你知道常远亭脸上的和身上的伤疤么?”
我点点头,说:“知道啊,我还知道他性上无能。他的伤,是钻火海里救我刘叔弄出来的。刘叔现在……呵呵,只怕也在许凌锋那里了吧?”
他说:“是的,你刘叔在那边。不过,那把火,是常远亭自己放的。估计是想装一回逼吧,哪知道装逼失败,烧得没个人样子了。”
我听得竟然有些暗爽,说:“这丫的,活该。”
他说:“后来的常远亭暴怒之下,挑战你,失败之前,就将真的刘可心送到了许凌锋那里,并说如果他赢了,再去找回刘可心。许凌锋嘛,和常家关系一直还是不错的。当然,夏先生,你也不能排除刘可心很可能得知碎玉的意义,故意接近常远亭。”
我摇头道:“错了,可心姐不是那样的人。”
他笑了笑,说:“陷入爱情的人,往往就是这样,分不清黑白对错的。你别忘记了,你母亲的林家有碎玉,你夏家有碎玉,很可能你爸娶你妈,也就为了一块玉而已。当你爸手里有两块了,就渴望三块。刘可心有军人情结,打小就很崇拜你爸,你爸很有可能利用她去拿常家的碎玉。因为你爸可能通过别的渠道,得知道老常家有碎玉。”
“麻凡,你别这么枉自推测了,我爸不是那样的小人,可心姐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间谍。”我不禁稍有怒气,但声音还是如平常那般冷峻,夹着烟指着他。
他摇摇头,吐了五个烟圈出来,说:“夏先生,任何人都有两面,一面在明,一面在暗,明的一面给别人看,暗的一面是给自己看,表里如一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而已。只有当你看透别人暗的一面的时候,你才算是高人。”
我冷道:“你不用给我讲这些东西,我也不想做什么高人。”
他说:“做不做高人,是你的事。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一件利器,终于在磨砺中锋芒尽现,所以,现在就是你发挥用场的时候了。”
“差不多了,到现在,除了寒锋堂相关的情况之外,你把你的意图表示得很明白了,我也知道了。现在,说说寒锋堂的事吧!”
他将烟头丢在地上,用拐杖给杵灭了,道:“黑狐这个人,你见过,而且不止见过一面。”
我眉头一皱:“熟人?谁?”
“杜学平,果城一中原来的教务主任,篮球主教练,后来的副校长,现在的身份已经是西安市那边的一家物业公司老总了,身份只是一个掩体罢了。”他慢慢吞吞的说。
我心中有些骇然,一把扔了烟头。妈的,竟然是他!算起来,那时候这丫的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他跟二狗哥还认识,好像是郑文英的什么远房大表哥。
蓦然间,我还想起了,当年杨上京搞七十大寿的时候,是在嘉陵江的荣华号上搞的,来了很多人,黑白二道都有,当时我还在岸边的西餐厅里看见过杜学平去了。那时候我还纳闷,怎么他也去了?可谁知,他竟然是这么个角色。
妈比的黑狐竟然是他,老子真是感觉太意外了。
麻凡说:“是不是想马上杀向西安,把黑狐宰了,然后向寒锋堂开炮?”
我摇头道:“可心姐还在许凌锋的手上,我不得不为她的安危着想。许凌锋在我和父亲的身上也吃了不少苦头了,亚洲寒锋堂也被灭得差不多了,他一定是恨我们入骨,正在想办法要报复呢!而我,手里事还多,所以关于许凌锋的事,我得再缓一缓。”
他说:“也行,反正你还有三年之期的,时间足够。”
我想了想,说:“为什么你要定个三年之期?超过这个期限呢?”
“如果超过,你还剩下多少人质没有赎回,就死多少。”他的右眼里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我看着他杀机般的右眼,淡然一笑,说:“我不允许任何人质受到伤害,否则我会拼尽一切。”
他冷道:“需要你拼的地方多了,省省力气,好好帮我找碎玉吧!好了,这一次见面也差不多了,你穿上衣物鞋袜,回去吧!那自行车,送你了。”
我特么赶紧的穿上,一直光着跟一个太监说话,实在也太别扭了。我一边穿呢,他还在另一边调笑般道:“这身材,啧啧啧,不错不错,球大吊更巨。对了,你咋没草,还像狗啃了似的?”
奶奶的,说起这个,我就想起常远芳那贱人了,好在她已经挂掉了。
我懒得鸟这个死太监,穿好后问他还没告诉我寒锋堂在米国的地址呢!
他似乎是开玩笑一样,说:“怎么了?这迫不及待就想去那边送死了么?”
我说:“提前准备准备。也不止我一人出征,我的背后还有我爸、还有天鹰,反正你都知道的。”
他右眼虚眯了一下,眼光闪亮闪亮的,说:“也行,我就告诉你吧!如果你们父子联手,要真是灭掉寒锋堂的话,你很可能就拿不到碎玉了。当然,许晴晴和刘可心你是能拿到的,想怎么睡,就怎么来,哈哈哈……”
他发出了雌性的大笑声,显得好兴奋的样子,整个就是一活太监。
其实你还真别说,和他这么一接触下来,我还是觉得不用联合我爸,靠我自己的力量对付寒锋堂比较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他妈的世道啊,搞得我连爹都得防着了。
随后,麻凡告诉了我相关信息。我问需要联系他的时候,怎么办?他给了我一个号码,很奇怪的数字组合,说只能在拿到碎玉的时候给他电话,其余时间,任何事情都不必和他联系,哪怕我是让人干死了。
我说假如我死了,怎么办?
他说:“杀了女人和孩子,让他们随你而去。所以,夏先生,请保重,你千万不能死。我们之间的谈话,不能让第三者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拜托啦!”
说完,他的银灰面具下似乎有微笑,还对我很优雅的鞠了一小躬,也太装逼了。
这是一个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强大混蛋,一直都叫我夏先生,彰显着他装逼的礼貌特点。我懒得鸟他,说了句“哪天你死了我也不会死”,便转身离去了。
谁知,这丫的叫住我,用拐杖指了指他和我在地上的烟头,说:“夏先生,麻烦把它们带走吧,这里的大自然太纯净了,我们不能污染了它。”
艹……
这个逼装得,老子给他多少分啊?可我想了想,还是只能拾起烟头,然后回程。
游过河,骑车到了芳草湖边,将两个烟头丢垃圾桶了。
一路骑行,感觉这一趟来得是被坑大了,以后会很艰难,还他妈不能说。管他妈的,先等柯孜尔大酒店的案子结束后,腾出手来,老子先去西安,把黑狐宰了再说。
临近伊宁城区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是郑文英打来的,心里莫名就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