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微微一震,伸手与他握了握手,道:“什么样的情况?”
他有些抱歉的笑了笑,说:“非常对不起,我在贝坎汗姆听说了你们在伊斯坎达的事情,非常失败,对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牺牲了很多人,可以肯定的是匡旷和阮仲星并不在那里。而且,izz和反zf军非常狡猾。”
他深吸一口气,道:“是我不好,情报有些失误,害得国家还浪费了四枚造价不一般的飞弹。不过,那两个叛徒现在被关押在北部军政府的地牢里。你知道的,阿负汗北部都控制在反zf军头目特纳姆什的手里。反zf军其实也可以叫做北阿军,他们的武器虽然不算好,但米国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因为北边多山多沙漠,没有石油,米国人也对这里没有兴趣,顶多有时候出动一下,打击一下izz。贝坎汗姆正是特纳姆什的老巢所在,易守难攻。”
我点点头,说:“这米国人对匡、阮二人也是非常感兴趣,难道他们也被情报所迷惑了吗?”
他说:“是的我的同志。米国海陆特战队在伊斯坎达死了四十多人,损失可谓惨重,他们的情报也出现了偏差。现在,米国人紧盯着贝坎汗姆,但肯定他们是拿不下来的。北阿军和izz依旧有权向咱们国内和米国人喊话,要求交钱赎人,现在价钱涨到两千万美金了。”
我说:“izz和北阿军的口气还真大啊!你知道吗,我们还有一人落进了北阿军和izz的手中。”
他点点头,很严肃道:“是说闵君白吗?”
我道:“是的,你也知道这件事了?”
“嗯!昨天中午,我在贝坎汗姆与人喝茶的时候,听说起过,好像是一个特种上校吧?”
我说:“是的,完全正确,看来,你的路子真的很广。但你知道吗,扎伊尔叛变了。就是因为如此,我们的重要同志才落入izz和北阿军的手里。”
他面色微微一变,说:“我的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得将事件前后说了一遍,然后道:“米哈依维提同志,你已经不能回制衣厂了。相信我,你一旦回去,下一个被抓住就是你。这个时候,恐怕他们已经埋伏在厂里,就等着你回去了。”
他点点头,愤然道:“扎伊尔这个叛徒,我要杀了他!我对他那么好,他竟然叛变了!”
我淡道:“米哈依维提,作为一个长期为我们工作的同志,作为一个老练的谍报人员,你应该把愤怒埋藏起来。”
他深呼吸两口气,然后说:“对不起了我的同志,我有些失态。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说:“不用着急,我们得想个对策。闵君白同志还有可能被关押在图哈什尔,那就有机会将他救出来的。我们需要的是冷静想对策。”
他点了点头,掏了烟出来,递我一支。他抽着烟,确实是没有办法可想。
我思考了一阵子,才想了个办法,吩咐了一下,才叫他借一部手机给扎伊尔打电话过去。
米哈依维提马上照做,花了二十美元,给了一个司机,换来十分钟的手机通话时间。
他就坐在车上,当着我的面免提拨打了扎伊尔的手机,还真的打通了。
扎伊尔得知是米哈依维提的时候,还非常激动,哇啦啦说了一大通。
米哈依维提迅速按我的要求说,说他在路上堵了车,而且又想走路回前面的木罕镇去,坐车又去一趟贝坎汗姆,于是叫扎伊尔骑摩托车过来,等道路通了之后,将布料先开车拉回厂里用。
扎伊尔表示马上就会过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马上用这部电话联系了周海鸥,说了具体的情况。这可真是把周家二叔气得不行了,破口大骂:“闵君白这个混蛋,又他妈不听指挥了,这事情又他妈惹大了,怎么他就这么能添乱啊?”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没办法的事情了。现在,您的指示是?”
他说:“我能有什么指示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个混蛋给救回来!”
我眉头微微一皱,道:“我们处境也很艰难,为什么要这样不顾死活救他?”
周海鸥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有些事情你不懂,就这样,这是命令,坚决执行,否则对于你来说会是一场灭顶之灾,也许你们所有人都不用回来了。
我靠……我心头震惊,说可以给我们增派援兵吗?他说:“已经没有可能了,边境上已经和米国人对峙上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夏冬,我相信你会创造奇迹的。”
然后,他挂掉电话。
我郁闷,我手底就四个人了,还怎么创造奇迹?
米哈依维提将手机还给了人家,然后怒骂道:“扎伊尔这个叛徒太可恶了。他居然告诉我,我的国内朋友们还在家里等我。可是,我的同志,你就在我的身边啊!”
我淡笑道:“很显然,他以为我们不会找到你了。我敢肯定,他这就在联系izz和北阿军在这里的首领了,很快就会有一些持枪分子冲到这里来,将你抓住的。”
他从腰上拔了一把手枪出来,冷道:“那就让他们来吧,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我拍拍他肩膀,淡道:“没事的,不用你出手了,我们会办好一切的。”
他看了我一眼,我已启动战术头盔的实地对讲功能,命令章天军他们马上结成一伙,像过路人一样,到我们这边来。
没多久,章天军他们过来了,分布在公路两边,装模作样的抽着烟,聚堆儿聊着天。我给米哈依维提一阵吩咐之后,也下了车,跟张成宝他们抽烟聊天去了。米哈依维提不下车,就在车里呆着。
没到二十分钟,果然如我所说。扎伊尔骑着摩托车,带着十二个北阿军过来了。
北阿军真是不客气,一过来,跳下摩托车,ak举起来,把我们这些“外人”都喝到一边去,然后叫米哈依维提双手举高一点,从车上下来。
这情况,把其他司机、乘客什么的吓得不行,远远的躲了。
米哈依维提用波斯话骂着扎伊尔是叛徒,要受到真主的惩罚的。
可扎伊尔却毫无羞耻感,说谁给的钱多,就为谁办事。
也就在那时,我和我的队员们一起爆发,直接上手枪,12个围着卡车的北阿军,不到六秒钟就被我们五人干掉。
而我更是冲过去,一脚就将扎伊尔给放翻了,然后一阵爆打,打得他要吐血的样子,求饶不已。米哈依维提声声怒骂,也跟过来狠狠的踢上两脚。
跟着,我们绑了这家伙,用布料塞住他的嘴,然后拖着往荒野的深处奔去。米哈依维提再也不能回图哈什尔去了,拿了一把ak,还替我们背了不少的ak弹夹、手雷。当然,我们这一次去荒野深处,骑的就是这些货骑来的摩托车,速度快快的。
骑出了十多公里之后,山势高低变化大,没多少平坦能通行的地方了,我们弃了车,然后拖着扎伊尔一路行走,速度依然很快。
太阳越来越大,我们有水喝,还能坚持,扎伊尔简直就是要晒死了一样,我们才不管他。
让我惊奇的是居然米哈依维提还能跟上我们的行军速度,真是不简单。我一问他,才知道他那时三十七岁,而且早年在国内的时候,就是从部队退役的。退役后,他就被派到国外来做潜伏工作了,主要是帮助搜集情报,打击izz潜入我国新j地区的犯罪分子。
当然,他没有叛变,一路上我们就是亲密战友一样,交流了不少的话。当他听说我的父亲就是夏天的时候,还惊喜无比,说我的真主啊,没想到啊,你的父亲竟然是他,我当年进部队的时候,就听到过他的传说,因为我父亲当年的部队离他的部队也就隔了两座大山。
他还问我爸现在呢,在做什么?
我说顶了匡旷的位置。米哈依维提更是钦佩点头,说了不起,你爸配得上那个位置,不过,能把亲生儿子送到这么险恶的地方来,你爸也真是舍得。
我呵呵一笑,说没什么,执行任务是应该的。
我们一直走到正午时分,才在荒野里找到了一条小河,这还是米哈依维提的指引下找到的。将扎伊尔丢到小河里,他痛快了,拼命的喝着河水,喝得肚子都胀了起来。
但米哈依维提很快冲过去,抓住扎伊尔的脖子,在水里狠狠的淹着他,骂他是叛徒,喝问他知不知道闵君白被关押在哪里?
扎伊尔脖子最初还硬呢,但没淹几下,实在受不了,当场就招了。他告诉我们说:闵君白被捕的当天晚上,就被送往喀库镇上了,被关在镇子南边的izz地牢里。
他这么一招,米哈依维提才暂时放过了他。米哈依维提对我说:“夏队长,喀库镇原来是一个繁华的大镇子,原来都有两万人居住,但因为战火,现在居民只有两千多了。我的衣物,有时候还要给那边的商店送货的。不过,都是扎伊尔送过去的。那里,也是izz的一个重要据点,要营救闵君白,非常不容易。”
我说:“非常不容易也得救啊,我这是被逼无奈了。要是救不出他来,恐怕我和我的兄弟们就要受到沉重的打击了。也许,连活着也不行。我们的后方总指挥已给我下了死命令了。”
章天军听得好愤怒,吼道:“凭什么?他自己要瞎搞,想冒个功,结果呢,这他妈不是害我们吗?”
孔朝东冷道:“妈的,世家弟子就是不一样,死都不能死。”
张成山和杜立强相视了一眼,沉默无语。
米哈依维提更是浓眉深锁,说:“夏队长,你爸都升到那种职位上了,竟然还有人敢这么威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