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片子,然后看看我,说你这盲肠和阑尾里面是啥东西啊,怎么这么大,要不仔细辨别,还看不出来,以前有没有什么异样感觉?
确实,我当时去拍片子的时候,就是让医生在我的盲肠和阑尾区认真看看,终于是发现了两个阴影,一个在盲肠,圆状,一个在阑尾,细长状。
我看着那玩意儿,惊震之余,苦涩一笑,说:“个人身体素质比较好,这东西可能放置进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异常感觉。但这应该是什么信号发射器之类的,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医生让我躺下,然后认真给我检查了一下,又是一番震惊,指了指我腹部一处伤疤,说:“人家就是从这里给你放进去的。不过,你身体素质出众,都没有进行伤口大面积缝合,现在只能看见些微的针孔。当然,从理论上来说,人身体素质出众,当时手术进行得好,放在这两个位置,是不会有什么异常感的,生活还是能照常生活。”
我说:“咱们这里可以进行摘除手术吧?”
医生笑了笑,说:“果敢医院现在条件还不太好,而且战争过后,病人也很多,外科手术每天都排满了,现在都排到下个月七号了。建议去云南那边做这个手术。当然,云南那边的医疗条件还是比我们这边好一些,比如昆明医科大附属医院或者省中心医院。”
我点点头,说:“行,那我去云南做这个手术,就不打扰你了。”
我随后又打了狂犬疫苗,对腿部的狗咬伤口进行了好好的包扎处理,然后带着片子离开了医院。看看时间已中午了,便去了果敢大酒店,先行住下,吃饭。
我他妈也不得不感叹,许凌锋果然是个有心计的人,居然能给我身体里装进这样的跟踪装置。若不是拍片子,还真他妈找不出来。难怪他能知道我的精确位置,原来真的是这样。
我想打电话问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想想算了。老子要取这东西,免得他提前知道了,操作那追踪系统,把我在云南找到了,全力围歼我的话,就有危险了。
饭后,我才通知了李幽城,说我回来了。
李幽城很激动,请我一定到果克政务大楼那边去,很多人都关心我,期待我能顺利、平安回归。
我说我就不过去了,低调一点好。
但他问了我在哪里,便说那行,他马上过来见见我。
谁知放下电话一个小时后,果克大酒店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红旗招展,李幽城带着一大帮子头头脑脑,在部队护送下,前来迎接我。
那阵仗搞的场面大得要命。我在窗子里看了看,人们举着大横幅,上面写着什么欢迎军神胜利回归,夏主席万岁,果克新邦万岁之类的。
不但有李幽城及军政届的大小官员、将领们,自然还有岳阳老哥、赵娇、郝洋等果克集团的筹备成员们。所有人都兴奋、激动,如仰神灵一般。
见到李幽城的时候,我还低声跟他说:城哥,不高调会死啊?
他嘿嘿一笑,说:“那没办法呀,谁都知道你把康多拉给搞死了,联邦这下子是服气得不行了。我亲自给昂山打过电话,他没脾气了,只是威胁我,说只要果克不闹独立建国,他就不想再管了。要是闹独立想建国的话,那就是拼尽一切也要将果克新邦拿下来。”
我点点头,说这个结果是我们期待的。
随后,我随大小官员及将领们去了一趟临时政务大楼。军车开道、护送,满街万民涌动相送,一直到大楼那边。人们不断高呼着果克万岁、夏主席万岁,声音震天,一城热闹、激动非常。
在我来说,这种感觉还是蛮不错的。我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果克的英雄领袖和存在灵魂一般了,这一生也许就要和这一个经历过数十年战火纷飞的地区联系在一起了。而这里,终于得到了联邦的承诺,即将奔向新的明天,是我所希望的,而且这里也似乎是我人生的一个港湾。在这里,我不会再受到打击、压迫了。
当然,我的人生也不仅是局限于此,还有对手未除,路依旧长远,征途还会继续。
到达政务大楼那边,主席台和话筒都给我摆好了。老街至少有十万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围聚在广场周围。果克电视台的摄像机位也摆好了。我能怎么办啊,只得上了台上,站到了话筒面前。
那一刻,万民齐声欢呼,高喊着夏主席。不少人热泪盈眶,无法控制的激动之状。
我只能抬手阻止了所有人,让全场安静无比,仿佛天地都因我的这个抬手而静止了。成千上万的眼睛在望着我,期待着我说点什么。
我只能朗声道:“感谢果克人民的惦记,夏冬平安归来了。果克必将会有新的明天,这是我的承诺,也是我将为之而不断努力的承诺。希望我们的人民是真正当家作主的人民,希望我们的家园是真正和谐的家园。在这里,在这片血与火浸染过的土地上,不再有压迫,不再有苦难,人人平等、自由,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我们的幸福生活。我们将从医疗卫生、教育、民生、司法、治安、经济发展这几大版块出发,把我们的土地治理得更好,让大汉的旗帜在异域他乡高高飘扬,让大汉的子民们和克钦族的友好兄弟姐妹们获得美好的时代和幸福的生活。果克万岁!”
话到最后,我不禁振臂而呼。
李幽城、岳阳老哥等人以及万千民众,也都齐声呼吼:果克万岁!
三呼之后,他们居然又齐呼夏主席万岁,搞得我真是不好意思啊!民心所向,我也没法阻止不是?
而我之回归,果克新气象,老街整座城市都振奋,热情沸腾。
其实我也挺累,在老街又停留半月,腿伤好利索,规划了很多事情,并且分化到各个部门,一件一件落实下去。老哥他们也是很累的,有时候工作都到晚上十二点才睡下。
好在老哥和赵美去了新加坡后,正式入股南格金融集团,股额达到了百分之四十。南格集团向果克新邦的风险投资正式启动,有了钱,非常好办事。城镇化的建设发展,以及乡村经济的绿色生态化农业的推广,都有极强的支持。
果克地区是亚热带地区,山高,土地肥沃,我的目标是建成全亚洲最大的绿色生态农牧产业集群区。浅丘陵地带的水果、粮食生产基地,高山地带的放牧业,全都会是果克集团下属的一个产业项目,统筹管理,片区经营,每一个乡里村民都是集团的员工,都享受相应的待遇和教育、医疗保障等等。这些东西,不说多了。我就是要打造一个标准化的社会主义片区。
在我这边是这样,国内我不知什么情况。反正国内的华冬集团,基本上快成空壳了。资金转移,产业链条上,房产业和建筑业都逐步转手他人,钢铁和矿业以及新开发出来的水泥生产基地还在运转着,但产生的利润都注资到了海外。
当然,如果叶定山能一举成功,国内的华冬集团我依旧会继续运营的。否则,会彻底转手。而在克钦邦,果克集团已经瞄准了那边的缅玉矿藏,已经收购、整合了相关产业,成立了果克玉矿公司。缅玉这个东西,还是克钦邦出产的纯,更具收藏和赏玩价值。
但我的心头,一直还有一个担忧,那就是涓姐和叶余桐去哪儿了,百名果敢勇士成员又去哪儿了?
当我总算忙得差不多了,便带了四名贴身侍卫,前往云南做手术。果克没有独立出来,我的护照和身份证还是由这边的联邦部门办理,名字还是夏冬,过边境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到达昆明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后,我住进了单间病房,再度确诊之后,医生们也是惊呆了。第二天,我被推上了手术台。
三个小时,手术成功。医生为我取出了一套包裹严密的高端定位追踪器,放于盲肠部位的是电池,比较大,而阑尾里面的是信号发射器。
因为我是处于麻醉状态的,所以提前吩咐医生,只要取出来后,马上分离电源和发射器,让发射器不能工作。
当我术后醒来时,看着那套设备,其实也并不大,但电池也挺够用。不知道它在我体内呆了多长的时间,但我终于不再受到许凌锋的监控了。当然,这东西要使用,还是要费一番手脚的,因为它需要卫星定位追踪。
我将设备毁掉了,然后安心呆在病房里养着。可没想到,就在术后的第三天晚上,有人来敲门。
我的侍卫还以为是护士来了,其中一个去开门。门一打开,寒光一闪,这个侍卫脖子上被人拉了一刀,然后被一脚出踹飞,砸到我的病床上。
跟着,两个身手矫健的黑衣头套人闯入,手持尺长凶器,直扑我剩下的三名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