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余桐摇了摇头,说:“只怕不行。”
余桐有些失落的样子,看了看薛铭涓。薛铭涓浅然一笑,对余桐和声道:“桐桐,我真的得离开这里,没有办法的事。”
“为什么呀?”余桐更有些不舍,噘着迷人的小红唇。
薛铭涓走过来,和我握了握手,然后请我到沙发那边坐下来。
那时,我才道:“薛老师,有些话还是你来对学生讲比较好。我呢,长途奔波也有些疲惫,想休息一下,可以安排吗?”
薛铭涓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本来要替我沏茶的,但那时也是及时安排我在二楼的一间客房里休息,而她和余桐在外面聊着天,也不知会聊些什么。我没有心思听人家师生之间的话语,更何况都是女性,在那布置得有些温馨的客房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张阿姨来敲门将我叫醒。我起了床,洗漱一下,来到餐厅里,薛铭涓和余桐已经在桌上坐着了。
桌子上一桌精美而丰盛的早餐,让人胃口大开。我打了招呼,坐下来,和她们一起用餐。
我能感觉得到,余桐的心情有些不好,但薛铭涓却是心理素质很好,非常之沉稳大气。
早餐到末尾的时候,余桐还居然对我说:“大叔,你会不会带薛老师回来看我呀?”
我看了薛铭涓一眼,她已淡淡一笑,说:“桐桐,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吧,如果有机会了,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我也点点头,笑了笑,没说话。
余桐轻轻的叹了口气,点头说:“好吧,希望你们说话算话吧,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啦!”
不知怎么的,面对这个来历有些神秘、背景有些大的纯洁少女,还真让人生起心中的不舍来。
可能怎么办呢?现实就是这样子,我和薛铭涓都暂时无法改变这一切。
早餐到了最后,薛铭涓还是对余桐交代了一些事情,主要是说专业上的事情,比如油画的一些技巧训练。我是行外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但余桐却听得很懂。
最后,薛铭涓对余桐说,她以后有时间了,就可以来这里住,有张妈照顾生活,画画的话,可以到公园去,也可以到长江入海口,在滩边上,礁石上,都可以,要记住油画的精义所在,不是在其形,而是内在的气韵等等。
饭后,薛铭涓带上一个行李箱,和我离开别墅了。她没有开自己的那辆宝马车,而是让余桐开她的车送我们去机场。
到了机场的时候,余桐和薛铭涓在一家咖啡厅里坐着喝饮料,而我则拿着我和薛铭涓的证件去机场现场办票。
票买到了上午11点飞往昆明的航班,头等舱。随后过去和余桐、薛铭涓坐了会儿,主要是她们两个人话别,到最后余桐在薛铭涓的怀里哭了,真的舍不得这个老师。
薛铭涓温情、大气,像个温情脉脉的大姐姐,和声安慰着余桐,说只要合适的情况,她就会回来的,叫余桐不要哭,一定要等她回来。
我在旁边看着,黯然无声,只能拿一份报纸看着。没办法,感觉这种离别有点残忍一样。
终于,快到我们登机的时候了。从机场外面进来四个白衣汉子,戴着墨镜,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就在那时,余桐自己都站了起来,跟薛铭涓深深的拥抱了一回,说:“薛老师,我得回去了,你在外面多保重。”
薛铭涓点点头,抚了抚余桐的长发,还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知道了,那四个白衣汉子,精壮彪悍,衣着高档,绝对是一流的好手,而且看就是带了硬家伙的。他们肯定是来保护余桐安全的,也算是接她回去的。
余桐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还有一点迷雾般的感觉。不过,我似乎觉得,她可能贵族圈子里哪一家的千金吧?可这贵族圈里的角色,我大抵还是清楚的,就没听说过有姓余的哎!
然后,余桐想和我拥抱的时候,有一个白衣汉子冷道:“桐桐小姐,这个邋遢的男人,就不必和他拥抱作别了。走吧,你的母亲还等着你回家吃午饭呢!”
余桐有些噘嘴不高兴,但还是对我挥了挥手,说:“大叔,再见啦,一定要保护好薛老师,祝你们恩爱到白头啦!”
呃……这丫头,还俏皮的来了这么一招,搞得薛铭涓脸上顿然一红,我也有点不自在。而这丫头,还冲我们调皮的笑了笑。
我倒是看出来了,那四个白衣男子一听我的身份,不禁都有些皱眉的样子,看了看我,似乎觉得我这么邋遢,真是配不上薛铭涓吧?
我倒不在乎,呵呵一笑,还援了援头发,说:“桐桐再见,我会保护好她的。就这样吧,我们也要登机了。”
随即,余桐被四个白衣人保护着,迅速离开了机场。而我和薛铭涓也登机,准点起飞。
头等舱有八个座位,但很牛逼的是,这位置都被我包了,其实也是方便和薛铭涓说说话。当然,我包头等舱的方式不是那么土豪的,而是利用龙立奇等人别的身份证,一一办了票。自然,他们是登不了机的,所以除了我和薛铭涓的位置之外,剩下的都空着。
飞机平稳飞行之后,我轻声对薛铭涓说:“你的学生余桐,来头非常大啊!”
她点点头,说:“是的,挺大的。”
我说:“知道是谁家的女子么?”
她道:“对于这些,我一惯没有心思去研究。我在乎的是学术的传承,技法的繁衍。桐桐是个天才,不管她姓余也好,姓王也罢,还或者是姓赵姓张,我得尽自己的努力开发和发展她在油画和钢琴方面的天份。作为一个老师,应该是这样子。”
我听得有些肃然起敬的感觉,道:“你们这师徒之谊很深,是一种缘份,那这种缘份又是怎么结下的呢?”
她看了我一眼,淡然一笑,说:“很简单。前年的时候,我在上海办过一次画展,同时在画展上面弹过几首曲子。当时,我根本都没有注意到听众里面有那么一个乖巧迷人的小姑娘。后来,有人找到了学校里,要把桐桐送到我那里来,学油画和钢琴。自始自终,我也没有见过她的父母,只见过一个管家。”
“管家?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她说真容倒是没见过,因为管家只来过一次,戴着墨镜和几个保镖,就是送余桐到她那里的时候。
我点点头,说:“看来这个管家的身份也搞得挺神秘的。这个桐桐的来历确实是非常不简单了。”
她浅浅而笑,说:“不管她来历怎么样,我只当她是我的学生而已。就像姚东徕一样,我只当他是干爹,没有考虑到他的背景什么的。”
说起姚东徕,我只能淡淡一笑,道:“事到如今,你这干爹也是到了生命的末期了。人生一世,健康还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浮云。”
她很理性,点头说:“是的,没有健康就没有一切。干爹虽然有缺点,但还是相比别人好多了。在工作上,他是很突出、也很拼的,可惜……命运不济,身体也不好。夏冬,你知道干爹到底栽在什么上面了吗?”
我呵呵一笑,说这不是贵族圈里斗争的结果吗,而且许凌锋爆出了当初的一桩谋杀案,成为直接导火索啊!
她摇了摇头,说:“这不是本质的原因。最本质的是因为他的双庆模式,伤害了很多贵族的利益,一旦他成为贵族新龙头,将会带给很多人更大的灾难。特别是双马案子,更是他的负面影响。很多人不喜欢把黑与白分得清楚,因为这二者是一个整体,这些些形成了巨大的毒瘤,干爹的方针就是一把手术刀,会切掉很多人的性命和利益的。”
我听得无奈一笑,沉默了。从某一方面上来说,我是服姚东徕的,但他不受老龙头们欢迎啊!
当飞机降落在昆明机场之后,我便用车载着薛铭涓,前往临沧市。车到半路上,接近一个叫做“纳西克”的少数民族小镇时,天色已晚了,我们准备在小镇上过夜。
但没想到的是,离小镇还有两公里的时候,前面停着三辆卡车挡住了道路。就在卡车的前面,赫然站着一排蒙面大汉,约有十人,提着枪对我的车就是一阵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