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凉了半截,低头一看,长长的枪管,这他妈不是狙击布枪吗?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轰一枪出来,我夏大驴子就得呜呼了。
我只得高举双手,摇头叹道:“唉,马文强果然够狡猾,这里都他妈有伏兵。小爷我栽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确实,伏兵藏得够深的,只看到枪管,看不到人。这人呢,就躲在长长的蓑草后面。蓑草这东西,能长出米多长,很有韧性,做蓑衣用的。
谁知,那蓑草动了动,探出一颗扎着新鲜草帽的人头来,一张冷峻英挺的脸,一身破烂的衣着。那脸呢,还对我淡淡一笑。
妈的,我差点都叫了起来,是李幽城那家伙啊!
我忍不住想给他一拳了,轻声骂道:“你个混球啊我的城哥啊,你吓死我了,还以为自己完蛋了呢!妈的,我就说嘛,马文强再狡猾也不至于算到老子会迂回偷袭吧?原来是你啊你啊!你他妈胆子也太大了,居然逃走了又摸回来了。”
他嘿嘿一笑,低声说:“你不是也一样吗?这样才是能想到一块的好兄弟,你的智商还不错。我还正愁着呢,他们那么多人在等着你,我手机又没信号,没法通知你。谁知你和袁竞平那娘们儿杀出去了,把大部队吸引走了。嘿嘿,这下爽死了,走吧,一起摸过去?”
我点点头,说:“行行行,这一次要干得漂亮。不过,刚才我们吸引了他们的大部队,你怎么出不手啊?藏这里搞毛?你算到我能到这里来?”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屁股上中了一枪,逃那么久,又摸回来,累死了,喘口气再说嘛!”
我一听,说伤口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你把子弹抠出来?
他说没事,他已经抠出来了,作了处理,已经缓得差不多了,得干正事了。
说着,他蹲下来,将自己的狙击布枪给拆了,装进枪盒子里,然后背在背上,跟我一起悄悄摸了过去。
我还看了看他屁股,确实不怎么打紧,没伤着大血管,屁股上也没什么要害的血管的。
不过,他还是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夏冬,这回袁竞平那个娘们儿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哟,可惜了。”
“怎么?你还看上她了不成?”
他摇摇头,说:“哪有?我心里只有婷婷一个人。只是这娘们儿的枪法很不一般,刚才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那些开火,一个没打着,这娘们打断了不少的腿。”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没办法,她是专业的,我有点业余。再说了,我也不想伤过多的命,毕竟那些人都是迫于马文强的权势才动的手。”
他说你行了啊,枪法不行就承认了吧,你也不是万能的。
我点点头,说行行行,我不行,你行你行,屁股都让人打开花了。
他说:“不跟你废话了,出这一趟任务,哥哥命都差点玩脱了,你得给我加钱。”
“加多少?”
“一倍。”
“日……你要1200万?”
“怎么?堂堂华冬大老总,这个数都给不出来?小家子气了?”
“好吧……我给……”
“嘿嘿……”
“……”
我们就那么悄悄低声说着话,没一会儿摸到了马文强等人的背后。马文强还在那里发着牢骚,说:“你们这些人搞什么搞?荣县的力量就这么差吗?跑了个李幽城,现在又跑了个夏冬和那个娘们儿,你们有用吗?那些中枪的货,怎么不被打死了才好呢?他妈的,老马家还没这么受过欺负……”
他牢骚没完时,李幽城已低沉一声“今天晚上受欺负的日子要到头了。”,这家伙窜了出去,开打。
我们那时摸到我的车后面呢,见状我也爆发出去。
我和李幽城击倒了六个家伙,让马文强几个眨眼间就成了孤家寡人。他身边六个随从,不管是什么身份,全数被打晕,我和李幽城讲的就是一个速度和爆发力。当然,我干倒了四个,李幽城屁股受伤,只弄倒了两个。
马文强一见我们两人,顿时惊得脸色一变,伸手就向腰间摸去。呵呵,就这有些胖的货,居然也想捞枪?
我一脚就将他踹倒地上,然后和李幽城上去就是几拳几脚,打得他嗷嗷惨叫,爬都爬不起来。
这货还他妈敢跟我们叫嚣:“别以为你们今天晚上抓到本人了,你们就成功了。南方会议一结束,姚东徕就得完蛋了,你们统统都得完蛋。马家找对了靠山,站队是正确的,不是那么轻易就会完蛋的。”
我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拔出西风,顶在他脑袋上,冷道:“再他妈跟老子嚎叫,一枪崩了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这个时候了,说背景说靠山,有个卵用吗?”
他闭上眼睛,还有点不卑不亢的硬骨风,冷道:“夏冬,你别得意。今天你这样对我,明天也会有人这样对你,踩住你的胸,枪顶你的脑袋上的,哼哼!”
我淡道:“只怕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城哥,绑上,带他先回市里。”
李幽城愣了一下,说:“夏冬,你呢?”
我说:袁竞平那贱人还在山里,我得去找找她。
李幽城看了我两眼,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他马上掏出绳子来,将马文强绑了个结结实实,还封了他的嘴。
最后,李幽城上我的车试了试,嘿,还能打着火。他掉了头,我将马文强提起来,塞进后备厢里。
这个家伙有点胖,居然不怎么挤得进去,我干脆几脚踹,把他硬生生踹进了后备厢里。
李幽城开着我的车,向着双庆迅速驶去。我呢,趁着大部队还在追击袁竞平,便又沿着我迂回的来路过去,在山里潜行着。
没过多久,便看到大部队回撤了。我躲在一边,等他们过去,然后再行走。我在想,他们回去的时候,看到公路边上晕了六个,马文强不见了,一定会郁闷无比的。
我也看了看,他们那时候才来得及一边走,一边帮助那些被袁竞平打伤了的人。袁竞平这贱人枪法确实一流,打伤了不少人,好些个都痛晕了过去。
不过,看起来那些伤员还没有伤着要害地方。想想先前,这些伤员真的没有得到救治,马文强等人也不管,要的就是追击。唉,恶人当道,不顾他人死活,只想着自己痛快,实在是太可恶了。像姚东徕嘛,还知道减少平民伤亡,哪怕是做出来的考虑,可人家毕竟也做了呢!
山里行走,沿着一路的痕迹寻找,越走越远,感觉袁竞平这贱人也真能跑。估计别人大部队抓不到她的主要原因,其实还是体力不如她呀!
我追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找到了袁竞平单独逃逸的痕迹了。不过,我估计情况不太乐观,路上有血迹。这娘们儿还是受伤了。
我又顺着追了近半个小时,还一边追一边叫着贱人,总算也是追上她了。不过,她的情况确实有点不好,两条小腿中了弹,右大腿后侧也挨了一枪,就连背上的衣物也被打爆了,若不是有金汤防弹衣,估计她也就挂了。
看到我的时候,她已藏在一处山洞里,有无力的看着我,眼里泪水都滚出来了,说:“我还以为你个没良心的就不管我了呢,谁叫你回来的?为什么不让我这个贱人得不到医治,就死这荒山野岭算了?”
我拿出酒精、药物,先帮她掏出弹头,止血,上绷带,还好没伤到大动脉。不过,她左小腿血流止不住,我只得勒死她受伤的地方,血还是往外面慢慢的浸。要不是我来,她恐怕也只能死这儿了。
我还说:“行了,别他妈在那里怨念了。你今天晚上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了。老子和李幽城成功的擒获了马文强。不过,你也蛮拼的嘛,挨了三枪,居然没被人追上。”
她还流着泪,忍着一切的疼痛,说:“我他妈在你们一个个男人的眼里都是贱人、玩物,你说逃得出去就是命,我他妈拼了命也要捞一下尊严,你知道吗?我他妈也有尊严,知道吗?”
我点点头,说行,你的尊严回来了,我很高兴。
她说:“你高兴管什么事?我要你为我高兴了吗?”
我没鸟她,背起她,认定了另一个方向,翻山越岭,一直疯狂行走。这贱人左腿伤势严重,必须及时到医院才行,要不然也得死。
穿过黎明的黑暗,到达了双庆通往荣县高速路的施工现场。那时的工人们还在休息,早起的厨师正在做饭。
而那一段的工程正是福聚集团下属的三公司在干,我问了厨师工程指挥部的位置,便走过去,把那里负责现场的指挥经理给叫了起来。
那经理一看我和袁竞平一身的破烂,还有点火气大,问我是谁。
我说老子是华冬集团老总夏冬,你们福聚集团老总姚纯清的朋友,赶紧给我开车,送我们去双庆。
这家伙一听我的名字,顿时就火气全无,赶紧开上一辆皮卡车,将我们往双庆拉去。
到达双庆后,袁竞平都失血过多,休克了。我及时将她送到了医院去,让医生对她进行伤口的更进一步处理,算是保住了命。
处理好后,给她开了单间病房住进去,我也是困得不行,就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那情况搞得我简直是怒火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