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不,这是赤果果的压迫!
我在姚东徕眼里,还真只是一个工具。这一次只是任务之一,接下来呢?
我的内心是不屈的反弹,但又无可奈何。
姚纯清及时道:“哥,咱说话语气别太硬了好不好啊?这吃饭着呢,好好说不行吗?夏冬能走到今天,也是不容易的,咱得让他有个心理的承受、缓冲、消化的过程。夏冬也是个懂事懂理的人,恩怨分明的。你不这么强压他,说不定他能把事情给你办得更好不是?”
然后,她又转头对我说:“夏冬,大哥也很不容易,背负的压力不是你能想象的,他的悲伤你也是不能理解的。他从不会在人前这么怒躁,更不会在人前眼泪欲流,这也是当你是自家人,当你是一份希望的所在,你就多理解一些吧,心里不要太抵触。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咱多换位思考一下,也就通了。马家兄弟确实很可恶,马文强在白岛上也是一颗毒瘤,铲除他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马文东在黑岛上同样作恶一方,让很多人敢怒不敢言,做掉他,也是万人称快的事情。”
看吧,还是我们清姨说话好听一些,语气也来得和软。
我笑了笑,举起举杯,对姚东徕说:“姚老板,这样吧,你让我考虑一下具体方案吧,过些天给你扯回复。”
他脸色稍稍缓了缓,点点头,对我也举了一下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于是,我们又接着吃接着喝。姚东徕话不多,姚纯清和我的话要多一点,但大多还是谈到了姚家集团和华冬集团以后的发展走向。当我有时候要触及贵族圈内的事情时,姚东徕还是及时打断,让我做好自己的事情,别的就不多问了,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那是他要去运作的事情和范围之内。
呵呵,姚大人嘛,将我还是当成圈外人的。也许我真帮他处理掉了马家兄弟,我还是入不了他的法眼。毕竟他眼中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一个工具。
只不过到后来,姚东徕还是说明了一下,如果能将马家兄弟打掉,对他个人来说,是伟大的功绩一件,在前程上也多了巨大的砝码了。
这个我自然是明白的,表示理解。但我也说起我将要对黑狐展开行动的时候,姚家兄妹俩还是有点期待和激动的。姚东徕对我的要求是务心一战成功,抓活不抓死,活捕黑狐,就是抓到了许凌锋的大爪牙,对于打掉寒锋堂也是有极大好处的。
我看得出来姚东徕的期待更浓一点,他又是想为自己捞取伟大的功绩了。功绩在身,贵族圈子里就能镇得住场子,对他的前途又是大利之事。而且当时看来,许凌锋是姚家对立面的贵族系列的重要棋子,干掉他,嘿嘿,打了对立面的脸,也丰厚了他自己,树了声威,前途远大不已。
说白了,姚东徕需要的是利益,利益产生的就是势力、地位的变化,直接能让他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实现姚家族的真正崛起。
不知不觉,我这个身在贵族圈子外的人,已经身陷进去了。地位没有被认可,但实力倒是被看中。
姚纯清则是说得要委婉得多,让我万事小心谨慎,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努力发挥就行了,一次不成功,还可以筹划下一次,反正做事不能不要命。
她的声音一直那么磁性好听,温和里透着温情的味道,让人听来是一种享受,蛮舒服的。
就那样吧,这对兄妹俩似乎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我加压、加期待、给包容、给鼓励,让我进入他们的人生发展规划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问题,我成了他们所倚重的人物,是一把尖刀,但这并不值得我自豪,这似乎是一种悲哀,一种让我不能不迎头而战的悲哀。
当然,我也强调了一下,也是我的要求,谷风雨的死亡事件,再也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否则我自己是顶不住了,人生要崩盘,我这一崩,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姚家兄妹也是点头应诺,表示理解,说再也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了。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声音都压得很低点,外面的人根本也听不到。幽月私房菜呢,是姚家自己人的内部餐厅一样,安保还是做得不错,保密性也非常之高的。
不过,最后我提出让另七大保镖回归到姚纯清的身边,只留下阎俊跟着我就行了。姚东徕说不必了,让八个人都跟着你吧,虽然他们都不如你,但说不定哪天也能有个照应。
姚纯清也说安全是第一位的,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手。
看样子兄妹俩是不打算收回阎俊等八人了,我也只好作罢,不说这个事了。
饭后,我别了姚家兄妹,带上阎俊等人直接赶往机场。他们问我为什么走那么急。我说留在这里多一天,就多一份危险,我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秦皇岛也算是谷家的势力范围了,人家的岛屿都在海上,我要是多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
她们也没挽留,兄妹俩当夜就返回北京去了,我则带上袁竞平、阎俊等人连夜坐飞机赶往成都。
自然,袁竞平身上的神仙扣也被我解了,自由许多了。出行时,她的身份不过也就是我的一个女人而已。
再回到成都,感觉多了一层安全感似的。这一趟远行,似乎一点都不值,反而把自己搞得狼狈了一点,还多领了任务回来。可心姐、周晓蓉和许颖颖都在谷风雨的葬礼后离去,不知道去哪里,但自有她们的去处吧?
不过,谷风雨的丧葬上,倒没有见到常远亭,这却不知是因为什么。也许吧,如同姚纯清所说,常远亭还是一个有特殊身份的人,所以不用来吗?
到成都之后,依然下榻锦城宾馆,我前后权衡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跟黑狐干一场,然后再说马家兄弟的事情。黑狐虐了我那么两次,这几年了,我很想见识一下他的真面目。马家兄弟呢,在双庆疯狂那么些年了,妈的,不急于那一时吧?
三天后,我们黄昏时分从成都飞往西安。阎俊等人不再是保镖的打扮,而是化妆为普通人,各自带着行李什么的。袁竞平化妆依旧有点浓,跟我是情侣那种,坐的还是头等舱。
到达西安后,我们分散着住进钟楼大饭店。那里是古城的中心地点了,出行也很方便。想想黑狐是长驻此地的,我还是有点兴奋和激动。
住进酒店,洗澡,和袁竞平交流了一下,然后让她给我联系黑狐。
那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她坐到电脑面前,当着我的面登上了自己的一个qq号码。这个号里只有一个好友,备注就是“黑狐”。不过,黑狐头像是灰色的,不在线。
但袁竞平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总管,我是黑平。
信息的末尾,她还加了个“调皮眨眼”的图标。我淡道:“在你的大总管面前装烧呢?”
她稍有尴尬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然后,就静等黑狐回话了。
差不多五分钟,黑狐的头像亮了,飙了三字过来:什么事?
三个字后面,他带了个“脑袋边冒问号”的图标。
“我到了西安,希望见上你一面,可以吗?”袁竞平马上回复,后面还是加了个“调皮眨眼”,跟着,她又打了个“拥抱”的图标。
我又不禁道:“妈的,还拥抱啊,你们有一腿是吗?”
袁竞平说没有啦,就是随便聊天里加的,习惯了而已。
马上,黑狐回了个“没问题”,加了“ok”的图标,接着打字过来:“明天晚上八点,杜陵封堆顶上见。”
袁竞平马上回了一个“好”字,又有调皮眨眼图标跟上,然后下了qq,回头对我笑了笑,说这下子可以了吧?
我心里冷笑,表面上淡淡一笑,说挺好,走吧,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