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果城火车站时,凌晨三点还不到。想想那里已是刀疤坐镇的地盘,我不禁扫了扫。
大半夜的,倒没什么混子在游荡。不过,感觉火车站这边好像什么小发廊洗脚房倒是如雨后春笋一样出现了。回想一下,嘉西区那边也是这样的。
很容易就能让人明白这种现象,长庆镇曾经是果城的风月名镇,拆迁之后,大批人员失业,这产业就发展到果城的城区来了,很正常的感觉。只是估计这些服务场所,给刀疤的保护费是少不了要交的。除了黑岛的保护费,还有一种保护费,不说了。
我买了一张凌晨四点到成都的硬卧火车票,六个小时就能到,慢车。很快进站,上车就睡,醒来的时候还没到站。通知晚点。
结果快中午12点了,我才到达成都。再回这座繁华大都市,突然有种孤胆独行的感觉。没有人可以一直帮你,你还得靠你自己。我甚至隐隐感觉到秦青城哥染姐不能帮我什么,很可能还是因为杨家的关系,他们知道杨家并不简单,至少杨老太爷还在。
从头天晚上的七十大寿场面看,杨上京确实相当有面子,势力很庞大的感觉。在他杨家的面前,我依然是个小角色。无所谓了,小角色终会有崛起日,老子就不信邪。不认输!
出了火车站,到对面的大娘水饺吃中午饭,同时给郑文娟打了个电话过去。她那时还在自己的客房里看电视,问我是不是想她了,她很想我,天天晚上都要做梦梦见我。
她显得很温柔,透着小饥渴,声音把老子逗得火急火燎的。
我说在成都办正事呢,你别在发骚,告诉我,龙立奇和小五小六住哪里?
她马上问我什么意思,是不是怀疑场子被砸和他们有关?
我说绝不排除关系,告诉我地址,他们应该伤已经好了。
郑文娟倒是正经起来,给我丢了几个地址,包括龙立奇三人的家庭地址和平常爱去的地方。但她说如果龙立奇真的被我打服了的话,不可能出去晃荡了,最有可能是在家里调养憋气或者思考人生。
我还笑了笑,又要了龙立奇三人的电话号码。她说如果这三个家伙真的怕了的话,很可能电话号码都变了,我倒是有些不信。
我还想问一下可心姐还有可能住在什么地方,她说这恐怕就不知道了,也许在军区里面住着,你有什么办法进去啊?
她说得也对,于是我又和她随意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饭后,我找了公话超市,尝试着打一下龙立奇三人的电话这三个号码,不曾想都停机了。这事情,还真让郑文娟给说准了。
随后,我坐公交车去了刘叔的超市。不出我的所料,超市还在开,但老板换人了,员工还是以前的员工。我问刘老板去哪儿了,员工表示不知道,而新的老板给了我刘叔的手机号。
我打了一下手机。但已经停机了,估计刘叔连手机号码也换了。再跑去他家里,小区离超市不远,但家门一敲,出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妇,说是半个月前就买下了那处房子。
我服了,常远亭,你够狠!也许,我要很久很久都见不到可心姐和刘叔。恐怕正如郑文娟所说,他们住军区,那我真就没办法了。
回到大街上,我打电话去了三合律师事务所。还是打的染姐母亲的办公室电话。也许吧,这个梁咏慧阿姨业务很忙,又是严清兰接的电话。
她居然记得我的声音,很高兴,说夏冬,你在哪里?
我说在成都。有事请她帮忙。她说没事,叫我只管说。
我请她陪我去一趟锦江ga分局,因为刘宇奇和黄礼春他们就是被关在那里的。
严清兰说是让她作为相关律师吧?
我说是的,这时候很需要她,价钱她可以报给我。
她笑笑,说不用谈钱了,她尽力就行。
随后,她问我在哪里,然后叫我就在那里等她,她处理完手上的一个案子就来接我。
我想了想,找了家糖水店,喝着冷饮等。
两个小时后。严清兰开车来接我,我请她先喝杯冷饮,大热天的,确实太热了。
她还是那么干练漂亮,白色短袖小衬衫,凶儿圆鼓突突的,身材真心更不错,一股律政佳人的派头。见到我,她特别高兴,还说上次的事情都没好好谢我,我却走了,想请吃个饭也不能。这一次完事儿了,一定请我吃个饭。
我说那都不必了,能帮我把兄弟朋友捞出来,就算是万幸了。
她点点头,说尽全力,然后问我相关的情况。
我告诉了她一切。也讲起了华蓥的事情,她听得直皱眉,最后一脸都冷凝得上了霜似的,说现在都21世纪了,怎么世道还这么乱,法律都到哪里去了啊?她还说。夏冬啊,你这么小,差点死在华蓥,唉,真是让人替你担心,怎么这些人连孩子都不放过啊?
她有正义有善良,让我还是很感动的。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种情况下,刘宇奇他们不至于被关这么久吧?
严清兰说理论上来说,既然死亡赔偿和伤者赔偿都进行完了,相当于可以保释了;但万一对方的目标是你呢,就等你去探视,然后一举抓获,把你交给非法分子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当即,我说要不这样,由她直接去锦江ga分局,而我还是先潜了。
她点点头。说这样是行的。又看看我,不禁浅笑说夏冬,你还是把发型换一下吧,你这个炸头太显眼了,你这种头发,要么留长了垂下来。像现在这样要长不短的,还不如剪成平头。
说完,她又说,你很像黄渤啊,平头不好看,不如试试光头。应该还可以的,记得再戴太阳镜什么的,反正不能让人轻易认出你来。成都地方大,黑岛人员更是复杂,一切以安全为主。
我听得颇为感动,连忙道谢。说我一定改变一下自己。
她想了想,说带我去一个地方,给我刮一个光头试试。
我说什么地方,她说是她的一个表弟费岷开的美发店,技术还不错。
随即,她付了帐,说我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这一切开销还是她来。随后便开车带我去费岷的店子。路上我还问她,那个骆明辉呢?
她脸上一红,似乎是想起那件事情,估计是我看到她果体的事情,但很快脸色复原。说早辞职了,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再也没联系了。
我点点头,说这种人离开也好,心术不正,老在你面前晃,让人听着就烦。
她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没一会儿还停了车,在路边不错的眼镜连锁店帮我选了两副墨镜,她很会挑,让我戴着墨镜感觉气质陡增。
费岷的店子在营门口那边。倒是离可心姐家的小区并不是很远,几分钟就到了。
下车后,严清兰把我带进店子里。那店子不算大,但还是很明亮整洁,中档吧!三个男美发师,四个洗头工或者学徒。都在忙着。
费岷中等身材,笑眯眯的,穿着时尚花衣,一见严清兰去,居然打招呼叫兰姐,还说这位是咱姐夫啊?
这把严清兰闹了个大红脸。说哪里啊,这是一个客户,帮着做个亮蛋发型。
费岷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没问题,叫我在那里稍等一下。
严清兰呢,把钱也给了。让我坐着理发,她去办事情,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如果我先完了,叫我在那里等她,她一定来接我去吃个晚饭。
我在那里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默默的,几乎一动不动。费岷他们也忙,只是给我倒了水,请我喝着,看电视。当然,我很冷,店员们和顾客还是不禁都多看我两眼。
当我发型做出来后,一看镜子里,费岷和店员顾客都有些惊呆了,说这头形太圆太有个性了,太jer漂亮了。
我看了看,淡淡一笑,点点头,其实感觉还是挺满意,有种恍然换了面孔的感觉,还默默的谢了严清兰一回。
没一会儿,严清回来了,看到我那发型,忍不住也赞了一下,然后让我到车上说。
我马上墨镜戴上,这气质更浓了。跟她到了车子里坐下来,她看了看我发型,还是由衷的笑了,说现在还是挺好的,走大街上,哪个能认出你是果城怒发天尊呢?
我笑了笑,问她去局里是什么情况。她脸色透着愤怒,说:夏冬,我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情况,真是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