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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鲜币)31.黑锅背定

柳慕言看到儿子一瘸一拐地回来,内心还慌了一下。可是他很快淡定下来,让他坐著,轻声问怎麽回事。

柳宜生没哭也没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仿佛一个被细针戳破的皮球,无力地摇了摇头道:「爹我不嫁了,我还是住在家里可以麽?」

如果这事情不是柳慕言一手策划的,那他可能会大骂儿子不懂事,把婚姻大事当儿戏。可此刻他比谁都明白这孩子昨晚发生了些什麽,先不说恻隐之心,好歹还是有些心虚的。这一心虚就有点一反常态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就让柳宜生去休息了。

这事很奇怪,他开始以为儿子来兴师问罪,甚至知道真相後不再原谅他,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那样他倒是有不少准备了许久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说道,儿子是他一手养大的,如何教训他,自己是还是十分有把握的。

可是儿子这麽脆弱的样子,他反而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觉得这事情有些怪异,以柳宜生的性子,若是知道事情是他做的,说什麽也不会就这麽跑回来,装著若无其事。

这世上最了解柳宜生的人,可能是他的爹柳慕言,但除了柳慕言,麒硕麒庚敢当仁不让地硕自己绝对是第二个了解他的。

就因为太了解了,两人现在束手无策,他们知道小柳儿说是不想见到他们,就是真的不想见他们,他们如果敢在他面前乱晃,他就会言出必行,这辈子都不原谅他们。

可是他们著急啊,这媳妇儿才娶第二天就回娘家了,摆出不理睬他们,不听任何解释的姿态。他们若是真犯了什麽不可饶恕的错,被小柳儿怎麽惩罚都是心甘情愿的。但是现在并不是这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不由自主的受害者。还因为种种顾忌,有口难言。

兄弟两个急得都快坐立不安了,又不敢去柳慕言那找人,只能对著为了维护老情人,出卖亲生儿子利益的麒天佑怒目而视。

麒天佑挠头陪笑:「儿子啊,你们不要太著急了,小柳儿也就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想不开。你们那麽多年的情份,他哪里能说不理就不理了?等他稍微气消一些,你们再去赔个小心,把人给接回来。小柳儿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现在又已经同你们有了夫妻之实,哄回来不是早晚的事情嘛。」

他说得轻松,麒硕和麒庚可不觉得这麽轻松。麒庚一个白眼道:「黑锅我们背,人我们来哄,你只需要讨好祭司大人就行了,好一个如意算盘。」

「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嘛。」麒天佑被两个儿子凌厉的眼神望得背脊发凉,抹了把汗说:「你们还年轻,很多的夫妻相处之道还不了解。夫妻之间,闹的再大,吵的再凶,那也是夫妻关上门自家的事情。小柳儿现在是给你们脸色看了,可他说不定肚子里都有你们的孩子了,难道能记恨你们一辈子?」

「可他和慕言之间就不一样了。我也是看著小柳儿长大的,以他的脾性,如果知道自己被慕言下了药,父子之间有嫌隙不说,至少近期他一定会拒绝慕言照顾他的身子。如果你们两个小崽子没用,他没怀起身子倒是还好,万一他有了身孕,难道我们家三个大男人能伺候好他麽?雌性怀孕哪个不把家里人折腾的天翻地覆的,小柳儿身子再特殊,有孕了脾气还不知道会怎麽样呢。小柳儿心里不原谅慕言,甚至不让他接生,回头生产的时候伤到了孩子,谁担待的起?」

麒天佑很少这麽认真的,长篇大论的说那麽多话,还每句都是深思熟虑,句句在理的。兄弟俩不由得陷入了沈思,任他接著说服他们。

「我知道你们心里怨爹,觉得爹这是在包庇慕言。可是你们想想,慕言这事做的千般不对,万般不妥,为的是不是你们三个孩子好?是不是成全麒硕的同时也成全了麒庚,不让他一个人孤家寡人的离开村子?他那麽些年为了族里,兢兢业业,就没有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过过一天,我是真心疼,也不愿意看到他再为了孩子的事忧愁。」

他深吸了口气,眉目之间满是心疼的神色:「你们说爹偏心也好,对你们不公也罢,就当是看著慕言的一片苦心,含辛茹苦把小柳儿养大的份上,就不要过多计较了。」

麒天佑话说到这份上,麒硕和麒庚想说什麽都无法说了。为今之计,也只有等小柳儿消了气,愿意见他们了,再想著如何挽回吧。他们那爹虽然没谱,但有一句话说的对,小柳儿已经是他们的媳妇儿了,这个不仅仅是名分上的,更是实际的结合在一块过了。

这种板上钉钉的关系,让兄弟两安心了不少。就是!媳妇儿都已经娶了,吃光了,甚至可能都有他们的娃了,难道还能跑掉不成?让他闹闹脾气,总有一天还不得乖乖回来嘛,不回来,总不见的在娘家待一辈子嘛?

麒天佑一语中的,柳宜生在家呆了三日都不到,就觉得身子有些奇怪。平日都是天亮不久就会起床,现在却不知为何,整个人懒洋洋的起都起不来。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那日被两个混蛋给弄伤了,也不以为意,可是整个人越来越多没精神,胃口也不好,闻到什麽都想吐,吃什麽都食不下咽。

柳慕言厨艺本来就不怎麽样,可从小吃到大,再难吃也能闭著眼持下去。现在却闻一口就皱起了眉,连敷衍著吃了都做不到。

柳慕言把儿子最近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下了然。也没逼著他多吃,只是配了些药让他喝,说是能开胃。

柳宜生不疑有他喝了,喝完後果然觉得身子舒畅了许多。柳慕言这才抿了抿嘴,开口道:「小柳儿,你这是打算一直在爹这住著,再也不理睬麒家的兄弟俩了?他们天天在门外晃荡,我让他们进来他们也不进,人都著急瘦了。」

柳慕言很少为别人说什麽好话,但他心知肚明两兄弟是为了维护他而遭了罪,不管他们出於什麽动机,自己若是一言不发,也未免太不近人情。

「爹,我也不知道,只觉得想到他们就心烦意乱,於是也不想想,哪天我气消了再说吧,还是爹不想收留我了?」他一脸对自己全然信任又担忧的小模样,柳慕言也心里一软,出言安慰道:「爹怎麽会赶你走,只是你一直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更何况,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你已经怀了他们的孩子?」

(18鲜币)32.怀有身孕

柳宜生小脸一下子煞白,像是不知道柳慕言在说什麽,一脸惊讶地望著他说:「爹你开什麽玩笑,我为什麽会怀了他们的孩子?」

柳慕言叹了口气,轻抚了下他的脸道:「这事是爹不好,一直没有与你说过。原来想著你成亲後,你的伴侣自会教你,这天底下又哪有做爹的和孩子说这种事情的?事到如今,爹也只能说与你听,你虽然是男孩子的样子,但你的身体与普通男孩不一样,与雄**配後,是可能怀上孩子的。那日你不是与他们两个都交配了麽?」

「交配」一次一钻入耳朵,柳宜生的脸就由白转红。他虽然对那晚的记忆几乎没有,但知晓了**的身体总和当年傻乎乎问麒硕交配是什麽意思的时候有了大大的不同。

可是爹说的话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他的身体与普通男孩子不同,还能怀上孩子?不是只有雌性才能怀上孩子麽?他除了没麒硕麒庚长的高壮,其他又有什麽地方不是男孩子的样子了!也没听说这世间有男性还能怀孕生子的。

「爹从前就告诉过你,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不用执著於自己为何会如此,倒是不如想想,你近两日是不是觉得浑身乏力,食欲不振,心口还总是发慌,甚至天气不热也经常出汗?

柳宜生想想,情况确实如柳慕言所说,於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让你突然之间接受这样的事情并不容易。可是麒硕和麒庚本来就与人类不同,如果有了他们的孩子,你的身子也会发生些变化。不过不用害怕,爹会护著你,让你平安把孩子生下来。说起来,麒麟从孕到生育的过程也就半年,比起人类的女性生孩子短了不少,你且宽心,半年一晃而过,到时我们小柳儿就为人父母,真的长大了。」

柳宜生觉得自己从来没听过柳慕言用如此柔和的语气同自己说过话,甚至连他一贯的冷然都无影无踪,言语之间全是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可是这都消弭不了听到这个消息後,自己心中的吃惊和无法置信。

他怀了麒麟的孩子,即使只要怀上半年,这还是一件诡异到不行的事情啊!

「所以……我会肚子大起来,跟雌性一样大腹便便的样子?」柳宜生发现比之怀孕,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那种奇特的模样,学医的时候,他知道了女性十月怀胎,腹部隆起,随著产期临近会越来越大,直到孩子呱呱落地。可是他是个男人,如果要像女性一样大著肚子岂不是像怪物一般,连门都无法出了?

柳慕言却摇头轻道:「你怀的是麒麟的孩子,产子过程自然也与人类不同,直到产前三日,你的身子外形都不会有什麽变化,只是脾气会差,易燥易怒,其他方面爹都会帮你调理。」

柳慕言顿了顿,才接著道:「你现在每天都为麒家兄弟闷闷不乐,影响了身子,对你对孩子都不好。爹不是要为他们说话,只是你要想想,你现在那麽生气,不肯原谅他们,是因为讨厌麒庚,不愿意和他在一块,还是因为别的?如果是因为这个,那爹出面去跟他们说,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以後的日子该怎麽过还是怎麽过,至於麒庚,让他离开村子好了,你也眼不见心不烦。」

柳慕言这席话,实在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到了极点。他当然知道以柳宜生对麒庚的感情,他是如何也不会说就这麽让麒庚走掉的,他生气更多是因为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或者隐瞒。虽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自己,他也不愿意看到儿子天天愁眉不展,麒家两个臭小子失魂落魄似的蹲在自己家门口,可怜兮兮的样子。

儿子已经怀了他们的孩子,回到他们身边是理所当然的事,哪里有媳妇儿怀孕了还和自家相公闹别扭的?他这麽提醒,也是为了让儿子能早日的把彼此之间的感情想明白。

退一万步说,即使他看错了,小柳儿真的是对麒庚没有那样的感情,只愿意和麒硕在一块,他为麒庚留下血脉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柳宜生像是没听清楚柳慕言的话,呆呆地摇了摇头,他受到的震惊太大了,闹轰轰的乱成一片,一觉起来发现自己被两个最好的朋友侵犯了,不但如此还以男儿之身怀了他们的孩子,接受自己怀有身孕的事实已经让他来不及思考,又怎麽有力气去想自己到底是不是接受不了麒庚?

柳慕言看他这样,也没再逼他,叹了口气收了碗离开了。

柳宜生发愣了半天,熟悉的作恶感又袭了上来,好端端的,突然想吐,於是吐了个稀里哗啦,把之前喝的汤药都吐出不少,满嘴发苦,郁闷的想揍人。

如果真如爹爹所说,那都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孩子,自己才会这麽辛苦的吧!想到这个,柳宜生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起伏不定了。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小腹从外表看来,一点都看不出和平时不一样,可是他知道柳慕言说的没错,他的身体可能真的像怪物一样,怀了他们的种。

肚子里的小东西和他爹爹们一样可恶,不是让他吐就是让他食不下咽,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暴躁的成天想打人,最想打的当然是让他这麽难受的罪魁祸首,可是现在自己又憋著一口气不想见他们,所有的怨气只能往肚子里咽,憋的更难受了。

他们?是的,就是他们,还不止是一个,而是两个。柳慕言走前问的问题,这些日子其实柳宜生早翻来覆去的想过了。他究竟是因为接受不了原本期待的和麒硕之间的亲事里突然插进了麒庚,还是生气於自己在什麽事情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决定了婚姻和命运。如果麒庚真的离开,他能不能重新接受麒硕,当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知道麒麟是非常忠诚的族类,整个村子里就没有换伴侣的事情,即使是一人仙逝了,另外一个也是终身不娶,根本不会另觅配偶。

他也知道,如果他不愿意和麒庚在一起,他再痛苦,也会退出,然後躲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过完下半辈子。

这种想象让柳宜生的心揪了起来。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不管是麒硕还是麒庚,自己早把他们当亲哥哥看待,融进了自己的骨血,见不得他们任何一个人不幸福。可现在他们的幸福竟都捏在了他的手里,他点头,他们三人就能在一起,他摇头,麒庚就有数不尽的心碎和折磨。

仔细想来,虽然他从小和麒庚总是不对付,就没有不吵嘴的时候,可他对麒庚的感情并不比麒硕少,如果当初先与他求爱的是麒庚,自己会不会也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呢?如果当初先亲吻他的是麒庚,他会不会也软著身子任他为所欲为呢?

脑中浮现出了麒庚的样子,虽然和麒硕长的一模一样,可比麒硕霸道坏嘴多了。如果是他亲自己的话……柳宜生脸一下子烫了起来,像是闻到了他强烈的雄性气味一样,身子竟然酥了下来。

想象意外的美好,一点都没有反感或者厌恶。柳宜生羞著脸想,难道他真是能够接受两个人一起成为他的伴侣吗?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家庭,可以三个人一起生活的。

柳宜生躺在自己的床上,双眼大睁看著床顶的纱帐,任由思绪乱飞。

他今年才十六岁,从小生活在环境单纯的麒麟村里,几乎被身边的每一个人宠爱。他骄纵跋扈,又被麒硕和麒庚宠坏了,几乎要什麽有什麽,除了对他的父亲还尚有敬畏之心,就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欺负他的可能性。

他年纪尚轻,对情爱的滋味并不明了的十分深刻。麒硕的引导让他初始了**的甜蜜,但那并不是他和麒硕关系的全部。他们有深厚的感情基础,麒硕了解他,宠溺他,把他当心肝宝贝那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种又像哥哥又像情人的关系很容易就让他放下心防,愿意跟这他去共同游历所谓的大人的世界。

相同的,麒庚对於他,也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存在。他们虽然总是拌嘴,互相嘲笑,甚至捉弄对方,但麒庚对他的好不会比麒硕少,他对这点清清楚楚。

柳宜生想,如果当初和他表白,说要娶他的人是麒庚会怎麽样。可能他也会答应,因为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像自己的左右手,信任的不用转身就知道他们在深厚微笑望著他,亲切的不会在彼此之间隐藏任何秘密。

这种感情或许不能单纯的称之为情爱,但一定是依赖,不愿意分离,交缠在一起错综复杂的感情。他们代表了他全部的童年,少年时期快乐而美好的回忆,见证著每一刻他成长的瞬间,已然密不可分,不管是什麽关系,他都不会放任有任何一个人离开他。

柳宜生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当时麒庚说自己要走,眼神中为何如此纠结哀伤,而自己又什麽如此愤怒不愿意让他离开。

麒庚晚上一步,他的情窦初开是麒硕教导的,他毫不抗拒的接受了,并且答应了和他共度一生。麒麟村里从来就没有三个人一起做伴侣的先例,心意定下来後他也没有必要去想这种看都没看到过的可能性,所以他忽略了麒庚对他的痴情,後来即使是有些模模糊糊的感觉,知道他奇奇怪怪的,也没有给予过多的关心。

然後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成了他们玩弄的对象,完全没有自我的意志可言,他们兄弟两做出这种过分事情的时候也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却接二连三的发生,原本一辈子都不要原谅他们的决心,却在知道自己有了他们的孩子那一刻动摇了。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感,柳宜生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他不得不起床狂吐,就差把胆汁给吐出来了。

被怀孕的反应弄得快崩溃的柳宜生做了一个决定,不管他要不要原谅他们的侵犯,也不管自己最终会不会接受三个人共同在一起,他现在不能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吃苦受罪,两个罪魁祸首却逍遥快活,连他吃的苦的万分之一都没尝到就能当爹?想都不要想!

(10鲜币)33.忠犬难为

被冷了好几天,用度日如年来形容都不过分的麒硕麒庚在得到召唤後,乐得简直能飞起来。他们这两天著实是吃了大苦,活了这麽二十来年,就没有一刻比得上小柳儿不理他们後遭的罪。

小柳儿三申五令,不准他们出现在他的面前。白天他们确实不敢出现,可是到了晚上却如何也按耐不住,所幸祭司大人网开一面,他们能乘著小柳儿睡著的时候偷偷进他房里,屏息凝神地望上一眼,就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

可若是没见著人也就算了,现在真见著了,小柳儿怀孕後明显瘦了的身形,变尖了的小下巴就像是一把力道戳进他们的心里,绝对心疼的要死要活,恨不得对著月亮嚎叫几声,把他搂在怀里好好的宝贝宝贝,直到他把那些掉了的肉再长回来为止。

看的到,摸不著,心疼的快要死掉了,却连亲一口额头都不能做,生怕吵醒了小柳儿。在这种折磨下,哥两个只能蹲在地上看著心肝宝贝的睡颜,一看就是一宿。他们的心随著小柳儿的心而动,这小柳儿眉毛皱起来了,他们的心就揪起来,小柳儿做了好梦甜甜地笑了,他们也跟吃了蜜糖似的高兴。一看就直到天微微亮才肯离开,第二天晚上又雷打不动来报道,似乎别的都无所求了,能看他一眼就好。

这下被召见,小柳儿虽然说了,不是原谅他们,只是祭司大人太忙了,让他们去伺候他,也让两人高兴坏了,二话不说往心上人那儿跑去,听说他胃口不好,还特地带上了他们爹给特别做的桂花糕。

柳宜生正害喜著呢,昨天想明白了要让兄弟俩来做牛做马,今早胃口都变好了,还喝了一碗粥。谁知小家夥像是成心不让他好过似的,粥才下肚就稀里哗啦的翻搅起来,抱著痰盂就吐的一塌糊涂。

「小柳儿,怎麽吐了!」兄弟俩第一回看到他强烈的反应,皆心下大惊,麒庚冲上来给他拍背顺气,麒硕则去倒了些清水让他漱口。

柳宜生吐完舒服了些,看到让他吐成这样的两兄弟,火气立马上来了。只见他凤目一瞪,恢复了些力气挣开麒庚的搂抱就骂道:「看我吐成这样你们是不是很得意?」

这纯粹是无中生有,没事找事了。爱他如命的兄弟俩如果能替他受罪,绝对是义不容辞的,又如何会因为他的痛苦得意?

麒庚搂著他的手被甩开,又不敢硬抱上去,只能收回尴尬地挠头。

蹲在地上喂水的麒硕则苦笑著说:「你想哪儿去了,看你受罪,我们恨不得代替你吐,看你变瘦了,我们就恨不得把身上的肉剜下装你身上去。又哪里来的得意呢?」

麒硕说的动听,柳宜生神色稍霁,嘴上却还是不饶人道:「哼,还不都是你们的错。」

「是是,都是我们的错,小柳儿要杀要剐,我们都一句怨言也不会有。」麒庚忙著表忠心,他没有麒硕会说话,但言语里的真挚柳宜生却不怀疑。

心像是松动了下来。可因为这两个坏蛋几句话的功夫就认输了岂不是太没面子了?柳宜生抿著嘴道:「我饿了,给我整点吃了不会吐的东西。」

这话正中下怀。麒庚马上取出了麒天佑做的桂花糕,仔仔细细地分成几个小块,献宝似的送到柳宜生眼前憨笑道:「宝贝小柳儿,哥喂你好不好,你小时候老让麒硕喂你,我可嫉妒了。」

「小柳儿吃点吧,现在不是桂花的季节,爹去了好远的地方找到点桂花,他知道你爱吃,昨夜做了一宿呢。」麒硕在边上敲边鼓,现在把媳妇儿给哄好了,以後就不用那麽可怜的父子三人谁都没办法睡好觉了。

晶莹剔透的桂花糕,香气扑鼻,和小时候自己尝过的味道一模一样,柳宜生突然有点鼻子发酸,不管这两兄弟如何混蛋,麒伯伯还是从小到大,待自己都是极好的。现在桂花难觅,想来也找的十分辛苦,这个心意不能白费了。他张开嘴乖巧地把麒庚放在他嘴边的桂花糕舔了进去,芬芳的香甜在口中融化,然後沁入心脾,连呕吐感都像是烟消云散了。

於是也不矫情,张嘴就对麒庚说:「还要。」

这说是说要桂花糕,可是微张力小嘴,粉嫩的舌头,讨要吃食时的可爱表情,兄弟俩的心也跟著化了。麒庚忙不迭得又送上一块,就这麽一块块地喂著,一小篮的桂花糕很快就空了。

「呵呵,爹让我们跟你赔不是,桂花太难找了,他也就采了这些。下回等南方花期到了,再多给你做些。」麒硕收拾起了篮子解释道。

「不用让麒伯伯辛苦了。」柳宜生扭开头去不愿意看男人含情脉脉的眼神。

「怎麽还叫麒伯伯,那日不是变改口叫爹了麽?」麒庚没脑子,这话脱口而出,麒硕就知道不妙了。

果然一提到那日,柳宜生刚好看了些的脸色又立马拉了下来。他们两个还有脸提那日?真是一炷香的好日子都过不得!

柳宜生一肘子把又靠近的麒庚顶开,人往床上一躺道:「我要睡午觉了,你们滚吧。」

「这不是刚起来没多久麽?」兄弟俩叫苦不迭,才见到多久人,说上几句话啊,这小手儿都没怎麽摸著呢。虽说小柳儿怀孕後会嗜睡他们是知道的,但不到辰时起,不到午时又要睡了未免太嗜睡了些。

「怎麽?有意见?」柳宜生也懒得和他们多废话,眉毛一竖冷道。

「没有没有,小柳儿爱睡多久睡多久。」麒硕哄道。

「小柳儿睡觉热不热,我给你在边上扇风吧!」麒庚拼命想著能不离开的理由,在小柳儿房里呆著,闻到他的味道也是好的!

已然农历八月,盖一条薄被都嫌不够,哪里还需要扇风。柳宜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这两个白痴,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个够,反正他们也看了几晚上了,也没见自己少块肉。

柳宜生翻过身去对著他们,好多天都没感受到这种吃的饱饱的,又温暖又安心的感觉,很自然地一下就进入了黑甜乡。

(10鲜币)34.使劲折腾

柳宜生从小古灵精怪的,平日里想整个谁,动动手指头都能让人叫苦不迭,更何况现在怀有身孕,脾气差到极点,又存了不让麒硕麒庚两人好过的心思,这折腾起人来,生生的把苦命的兄弟两个折腾去了半条命。

就拿吃饭来说,他吃不下柳慕言做的,非得吃麒天佑做的。若只是正常的一日三餐,麒天佑巴不得给儿媳妇儿做,可是小柳儿吃饭能是正常的一日三餐麽?子时嚷嚷著肚子饿了,那还是好的,当是宵夜了,最可怕的是申时睡不著了,讨著要吃的,整个麒麟村都睡下了,把麒天佑叫起来做饭,那也太不人道了。

柳宜生自然也知道这样不好,毕竟他要整的人不是麒伯伯,而是这两个混蛋,哪里有让麒伯伯Cāo劳的道理。之前就和兄弟俩把话说明白了,他要吃麒伯伯做的饭菜的味道,可是要他们两个亲自做,如果做不出相同的味道,小爷他可是不稀罕,要全倒光的。

君子远庖厨,再说家里有个煮饭缝衣样样拿手的老爹,他们兄弟俩哪学过这等技能。可是媳妇儿说了就要吃他们煮的,看他这几日吃的好,吐的少,下巴不像之前那麽尖了,两人欢喜之余,一咬牙一跺脚,还哪有什麽废话,一个字,学!

在煮饭的问题上,显然麒硕比较有天赋,缠著麒天佑学了个把日子,柳宜生虽然也不夸什麽,还有些挑剔没有他们爹做的好吃,但总算从第一次想都不想把碗给扫地上,到现在能吃下一大半了。

手艺问题虽说解决了,食材问题却很是难办。关键在於,小柳儿他央食的点往往是三更半夜,他小祖宗白日里睡饱了,晚上喊饿,嚷著要吃烤鱼。

大晚上的上哪儿买鱼去?村里打鱼的李大伯也早回家歇息去了。

「宝贝儿,明早天一亮,我第一个去找李大伯买鱼做给你吃好不好,今天先吃些有的垫垫肚子,保证你明天一睁开眼就能喝道鲜美的鱼汤。」麒硕舔著脸哄道。

「不行,就是现在要吃,你们弄不来鱼,我就饿一晚上好了,反正我对别的都没胃口。」柳宜生才不是那麽容易被搞定的,他脸一拉,兄弟俩就急了。

「好好,我们想办法,那你等等我们啊。」还有什麽办法,只能硬著头皮,夜黑风高的夜晚,找鱼去!

麒麟村有一条小溪,小溪水质清澈,风景宜人,是三人小时候常常来打水仗的地方。白天里,确实也见的到小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

可现在是大晚上,接近八月十五的月光再明亮,照在小溪的水面上,那也是一片平静,哪有什麽鱼儿的影子。

「没办法了,只能这麽干。」麒硕叹了口气无奈道,那祖宗别说要吃鱼,就说要吃龙肉他们也得上龙王庙给他讨来不是?

「恩,你先来,我再来找。」麒庚点点头,幸好他们两个是一冰一火,不然真像两个傻子似的大半夜的坐在小溪边钓鱼,一定会成为麒麟村的大笑话,载入史册。

麒硕深吸一口气,慢慢酝酿体内的寒气,发出一声低吼,就变出了兽形,对著小溪的水面喷出一口大大的寒气,小溪缓缓的,由表及里,被冻住了。

麒庚紧接著变身,引出了一个火球在溪面上照,看到下面有鱼就把冰给烧化了,让恢复人形的麒硕把先是被冻傻了接著又被烤呆了的鱼儿撩了出来。

在冰面上行走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可怜的兄弟俩走几步滑一跤,真真是千辛万苦。

这样找了十几条,最终挑了一条最肥硕,小柳儿平日最爱吃的,把其他鱼儿放生回去,再由麒庚把冰面都给化了,才算是完成任务。

柳宜生喝著热乎乎的鱼汤,心里稍稍满意了些,脸色也不再那麽难看了,难得至极地夸奖了一句:「恩,味道还不错。」

他哪里不知道大半夜的能搞到鱼,两兄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功夫,看他们被自己折腾的衣冠楚楚出门,光著膀子进来,膝盖上还有明显被摔过的痕迹,一时也有些心疼了。

「嘿嘿,宝贝你喜欢就好。改天……」麒庚就快热泪盈眶了,他是多久没听到这小祖宗说句好话了?

「改天你想吃了我们还给你做!」麒硕忙捂住傻弟弟的嘴,怕他一个得意就忘形,又说出什麽让小柳儿不高兴的话。这祖宗现在就是一个活火山,上一秒和颜悦色的下一秒就能冻死个人。

柳宜生看他们这麽战战兢兢的也乐了。他悄然一笑道:「我吃饱了,你们也累死,今晚别看著我睡了,就打著地铺,陪著我吧。」

有人可以折腾,不高兴的时候想打就打,想骂便骂,有什麽任性的要求都可以随时提出,看他们苦著一张脸却不敢不从,最後还全做到了,这种顺心至极的感觉让柳宜生明显身心都舒畅了不少。

怀孕初期因为胃口不好又老吐而丢的肉基本上全补回来了。少年人身形本来还显得纤细,现在却丰盈了不少,还若有似无地有种怪异的香味,让兄弟俩不怎麽敢靠近,怕是一靠近自己就憋不住,又对他动手动脚。

柳宜生却是全无顾忌,他吃准了两个人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不尊重自己的意思,使坏起来更是没了边际。

他发现两人不敢离他太近,有一次他故意往麒庚身上靠,他还捂著鼻子躲开,当时他还生气地骂道:「难道我身上有什麽臭味让你避而不及?」

「怎麽可能,是你太香了,我闻著上火。」冲动的麒庚抬头让鼻血止住,那种幽香真是太要命了,祭司大人说怀孕後的母体会有那方面的吸引力,让他们克制著点果然不是瞎说的。

这个小意外让柳宜生起了另一个整人的念头,他眼珠一转,笑道:「我倒是觉得自己好久没沐浴,又老出汗,一定是不好闻了,你们去弄个木桶来,小爷我要沐浴!!」

(12鲜币)35.色与魂授

这回连远远躲著他的麒硕都不行了,想到这小东西活色生香的身体泡在水中,白皙的肌肤被热水熏成粉红色,漂亮的rǔ头在水的涤荡下越发娇嫩,鼻血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再不情愿,娘子的吩咐就是玉皇大帝的圣旨。麒硕从小溪里运来了水,麒庚则用火力把水弄热,两人把冒著白气的木桶抬入柳宜生的房间,这才擦了擦汗。

「小柳儿你乖乖洗澡,我们在门外侯著,你有什麽吩咐就唤我们。」

才抬腿要走,柳宜生就朗声道:「谁允许你们走的?你们走了难道我还自己伺候自己不成。」

看兄弟俩一脸苦不堪言的模样,柳宜生心情大好,脱了衣裳就往木桶里坐,坐进去还发出一声仿佛是放松极了的「呵」声,整个人都埋进了木桶里,享受著被热水包围的感觉。

时下秋末初冬,泡澡还真让柳宜生心情畅快了不少,他软著身子,随口就轻呵道:「别傻著啊,给小爷我搓背。」

麒硕麒庚再一次肯定了这小东西就是老天派下来治他们的。他们僵硬著身子挪到木桶边上,一人取了一条浴帕,沾著皂角,颤著手往水里探去。

水下的身子,果然如想象般香软滑嫩,可能是因为怀孕以及最近被伺候的太好了,身形越见丰满不说,这皮肤,手指头一触摸上去,竟像是凝脂一般,滑润得一塌糊涂,让他们碰到就不愿意将手拿开了。

就是这个身子,那日在他们身下承受著他们的疼爱,每一寸都被被留下了属於他们的痕迹。就是这个身子,发骚一般挺起身来要他们舔弄他殷红的rǔ首,直到被啃得红红肿肿,还不满足的**。就是这个身子,不断地被他们的硕大侵犯著,无力反抗哭叫不止,却也得到了滔天的欢愉。

因为热水的氤氲,小柳儿怀孕後特有的幽香仿佛若有似无,又仿佛扑面而来,这味道太诱人,以至於他们必须闭著眼睛咬著牙才能抵抗的了把水里诱人的小东西抱起来,好好地疼他一疼的冲动。

身为哥哥的麒硕稍微自制力好些,可冲动的麒庚却痛苦的发现,下面那根下流的东西,顶著裤子,胀痛了起来。

这身体起了反应,手就抖得更厉害了,於是不敢重重地擦背,只敢轻抚。

柳宜生却浑然未觉,只觉得一点都没有擦背的爽快感,不禁回头,两只手臂伸了出来架在木桶边缘,长长的黑发湿漉漉地印在水中,娇嗔道:「你们到底会不会啊,擦的都不舒服。」

好死不死的,他转身的角度太巧了,兄弟两都不用故意去看,粉嫩如樱花一般的rǔ头在水波中若隐若现,时而蹭到了水面之上,时而又隐了下去,真真是良辰美景,色与魂授。

柳宜生回头看到两人看著自己身子的目光,跟要把自己吃了似的,心下了然,他故意存了整人的心思,虽然被这麽看怎麽著都有点脸热,却强行定了定心神,巧笑倩兮,连尾音都带来点勾人的颤动:「你们在看什麽?」

他就这麽挑眼望著他们,眼里似有万种风情,裸露在眼前的手臂,精致可人的锁骨,若隐若现的rǔ尖,每一样都让麒硕和麒庚鼻血逆流,气息紊乱。

「没……没看什麽。」兄弟俩苦笑不迭,又不敢承认,心里念叨著眼观鼻鼻观心,宝贝不同意千万不能有非分之想,想了也不能有非礼的动作,不然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回头又给跑去。

虽然心肝宝贝这一笑,两顶帐篷顶得高高的,就快冲破云霄,叫嚣著他们忍得有多麽辛苦多麽心酸。

「我不好看吗?你们都不看?」他声音一高,故意无理取闹道。

「好看好看,宝贝你最好看了!」祖宗哟,究竟这是让人看还是不让人看啊!麒硕麒庚恨不得戳瞎了眼睛,也不用被这麽为难了。

「哼,好看也不能被你们白看了去,好好擦背。」顿了顿,又道,「再不擦,水都要凉了。」柳宜生大爷似的转过身去,故意站起身来,把美好的背部完全露了出来,意思很明显,擦吧。

这还是大白天呢,他的背莹白如美玉,伴著些细细的肌理,散发著温润而柔和的光芒,麒硕麒庚死也不会忘记这背脊摸上去是什麽样的滋味。

可现在心肝宝贝就这麽**裸地展现在自己面前,大大方方的,一副随便摸的样子,他们却除了继续忍继续憋,什麽非分的动作都不敢做,真正是比十大酷刑还残酷。

两人几乎咬碎了牙,抖著手,在祖宗舒服了就哼,不舒服就骂,偶尔还故意勾引他们,怎麽折腾怎麽来的折磨下,好歹算是完成了史上最艰难的沐浴大业。

柳宜生洗舒畅了,看他们痛苦的表情也看够了,总算大发慈悲嘴一努道:「水凉了,更衣就不需要你们了,出去吧。」

麒硕麒庚如蒙大赦,几乎是狼狈不堪地跌撞了出去,连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都不会了。柳宜生看著他们,噗嗤笑了出来,看在两个傻大个还算是听话的份上,今晚就对他们好一点,让他们睡自己床边好了。

而那两个欲火未消的傻大个,不得不在微寒的初冬,泡在凉意阵阵的小溪里一个下午,只为了让可怜的下体能将肿胀给消些下去。

「麒硕,我觉得我早晚要被这祖宗给折腾死。」麒庚苦著脸说道。

「孕妇本来就喜怒无常,忍忍啊,等娃生下来後会好点的。」麒硕安慰道,话虽这麽说,可他们的小柳儿什麽时候会给他们一点好脸色,他是真没信心。

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儿子们吃著苦,可对於麒天佑来说,最近的日子可是幸福美妙的不得了。因为慕言说,小柳儿不肯搬回来,三个孩子都住他那,他一个长辈呆著,未免尴尬,所以干脆搬来与他同住,这对於麒天佑来说,真是做梦都会笑醒的美事。

「慕言你要睡哪间房?新房如何?床最大最软了!」麒天佑就算高兴的手舞足蹈,也知道柳慕言是打死也不可能跟他同睡的,於是主动提出让他挑选房间。

「哪有长辈睡孩子新房的道理。」柳慕言冷著脸白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家里没空屋子的话,我睡你房里就行了,我睡地铺。」

「那怎麽可以!当然是我睡地铺了,你睡床,睡床。我在床下守著你,绝对不比那两个臭小子差!」他一定是被天神眷顾了吧,这种比上天砸馅儿饼给他还美的滋味是怎麽回事?

「恩,那你睡地铺。」柳慕言看他那一脸贱笑就不想理他,无奈,如果住在自己家,不小心撞破孩子亲密的话,他也是老脸没地方搁的,想来想去也只能在麒天佑这先借住一段日子,住到小柳儿被麒硕麒庚哄回去就行,看形势,应该也不会太久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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