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夏日的夜晚,天空惊雷阵阵,大雨倾盆,似乎是要把整个城镇都给冲刷跑一样的大雨让所有人都闭门不出,这种天气就算是打伞也会成了落汤**的,谁还愿意出门。
然而,送子娘娘可不会看著老天爷的脸色行事,城东刘员外家,一个貌美的妇人正在艰难地生产中。
妇人生产,本来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一般只要一个有经验的产婆,再使唤上几个手脚勤快的丫头,再困难几个时辰也能完成生产。可这家奇怪就奇怪在,闺房中接产的并不是产婆或者丫鬟,而是一个身著白衣,面色冷淡的俊逸男子,而产婆与丫鬟们都像是睡著一般歪歪扭扭地倒在房间的角落里,不省人事。
这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女子的贞洁那可是比性命还要紧的事情,这身子若是被男人看了去,将来还有什麽脸面存活在世上?
那接生的男人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他不断刺激著产妇的几个穴位,一边用清冷的声音鼓励著产妇再加把劲。
「马上就好了,你深呼吸,接著用力。」听著美妇惨叫,俊秀男子心中紧张,面上却不显得慌乱。这是他第一次给人类女子接生,关键是,将要出生的孩子是他以及他们全族的希望,他不能想象如果再遭遇到一次失望,对自己将是怎麽样的打击。
这些年来,他遍访神州,不断寻找卦象中显示可能会找到符合他要求的新生儿,可每次都是一场空,而且现在,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了,如果这个孩子还不是他要的,那他只能愧对全族的期待,铩羽而归了。
「柳先生……我……我好痛……」产妇痛的满头大汗,几乎气若游丝,感觉像是用尽了最後一丝气力,终於听到男子冷淡中透著一丝高兴的声音。
「出来了。」柳慕言剪了脐带,将满身血污,哇哇大哭的孩子抱入事先备好的繈褓中,他几乎难以掩藏心头狂跳的兴奋感,连一贯的淡然都保持不了,抱著孩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柳先生,是男……是女?」产妇忍著最後一丝清明,强打起精神问道。
「是个男孩,你放心,一会产婆醒了,就会见到比边上的死胎,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我会好好照顾他,将他养育成人。」柳慕言破天荒地出言安慰了产妇,但是在孩子性别的问题上,他撒了谎言,这孩子哪里是一个单纯的男孩,而是同时拥有男性器官和女性器官的双性之体,也是他一直心心念念,踏破铁鞋寻找的孩子。
当然这些产妇就不需要知道了,她只要知道自己生下了个健康的男娃,又交给了一个可靠的人,无需让孩子成长在这麽一个人间地狱里,便足矣。
美妇虚弱地笑了一下,安静地昏睡了过去。而柳慕言则给昏迷的众人闻了解药,乘著他们还没醒过来,抱著孩子使出绝佳的轻功离开了满是血腥味的房间。
作家的话:新坑3更,此篇是《爱你就玩坏你》里师傅的故事,是披著人兽3p产子重口皮的小清新治愈温馨呆萌无虐文……
第一更
1.竹马好友
柳宜生从小就觉得他那个人前高贵无双的祭祀爹爹对自己一点都不好,他性子冷淡,对他又严苛,让自己小小年纪就学这学那的,自己学的好那是从来都没有奖赏的,学的不好就免不了一顿责罚,比如现在,他不过是不慎打破了爹爹培育药虫的一个器皿,就被爹爹罚著站在门口抄家规,不抄满二十遍不能回去吃晚饭。
他委委屈屈地嘟著嘴,不就是毁了一个药虫嘛,他再去抓不就是了,给他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恢复原状,为何要罚他顶著酷日抄家规,谁都知道他最恨的就是写字,每次学堂的作业都是那两兄弟帮他做的,更何况还要抄二十遍,直接把他晒死还比较直接。
眼看著太阳都西下了,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叫,早知道午膳就多吃些,现在又饿又累,还不能坐下来休息,也不能吃晚膳,天底下一定没有比他更可怜的人了。
好想吃族长麒伯伯做的桂花糕,清香宜人的桂花配上水晶一般的果冻,滑溜溜地一吸便滑进了嘴里,又香又甜还不腻,是他最喜欢吃的糕点了,每次去找麒硕麒庚玩耍,麒伯伯都会给他做好多,还让他吃不了兜著走,给他爹爹也带上几块。
只是爹爹每次都冷冷地连望都不望上一眼,只说自己不爱甜食,就都给了他。
有桂花糕吃当然很好,但爹爹不能吃到麒伯伯的一片心意,他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如果爹爹尝上一口也一定会喜欢上的。桂花糕那麽好吃的东西,有谁会不喜欢呢?
小小的柳宜生有时候很羡慕麒家兄弟,他们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爹爹,族长麒伯伯高头大马,看上去像座大山一般壮硕,但为人大度和善,喜爱小孩,总是会给他们做好吃的,带他们出村去城里玩,哪里像他的爹爹不近人情,还不让他跟著出村玩。
「小柳儿,这是怎麽了?」
柳宜生看见来了一对长相一模一样,只是头发颜色不同的双胞胎,眼睛放光,冲著其中一个比他高上一个头,黑色长发的俊朗少年便飞扑过去,抱个满怀,边蹭边撒娇道:「麒硕!我好饿好饿!要吃桂花糕!」
俊朗的麒硕抱著他少年软软的身子,摸摸他的脑袋温柔笑道:「就是来看你是不是饿了,给你送点心来的呢。」
「桂花糕可不在麒硕那!」边上棕色长发的少年不高兴了,提起手中的篮子在柳宜生鼻前晃了晃,有些吃味地说著。
「麒庚把桂花糕交出来,然後去帮我抄家规!」柳宜生从麒硕怀里下来,叉腰对著棕发少年颐指气使,「要抄的像一点,被我爹爹发现的话,我就在你裤子里放小虫!」
柳宜生长相精致漂亮,还没到变声期的声音更是软嫩,说著霸道的话说却一点不觉得他蛮横,反而像是有些娇俏,柳眉倒竖的样子更是让人觉得可爱。麒硕拿过弟弟手中的篮子冲他使眼色,暗示他做别抱怨了抄家规去。
「为什麽是我,每次苦活累活都是我干!」麒庚摸摸鼻子,不满地嘟囔著,却自动自觉地拿起一边的纸笔,非常熟练地换成左手执笔的姿势,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麒庚那就是柳宜生的御用家规抄写者,这柳家家规,他短短一生抄了没上千遍也有几百遍了,简直是倒背如流,可能比柳宜生还熟练。他一点不担心左手写字会写的歪歪扭扭不好看,因为柳宜生的字,就跟他左手写出来的差不多,就算是祭祀大人也未必能明察秋毫,洞察一切。
这边可怜的麒庚正做著苦力,那边的柳宜生正晒著夕阳,倚在麒硕的身边,吃他喂来的桂花糕。
少年身体跟没骨头似的靠在麒硕身上,连吃桂花糕都懒,由著麒硕把桂花糕掰成一块一块的,每口一块地送入嘴中,还没咽下去一块就张嘴等著下一块。
「都是你的,吃慢些。说说你又做错了什麽事情让祭祀大人罚你了?」麒硕笑问,一边手上不停地递糕点,见他吃腻了还送上清水,当真是温柔体贴的不得了。
「唔。」柳宜生总算将嘴里的桂花糕都咽下去了,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皱著小脸抱怨道:「爹爹许是心情不好,我不过将他的器皿弄坏了,两个小甲虫飞了出去。他就体罚於我,麒硕你说我是不是爹爹捡来的,他对我都没有麒伯伯那麽好。」
「是不是红色甲虫?哈哈活该你要被罚啊笨蛋小柳儿。」那头正在抄家规的麒庚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肆嘲笑柳宜生。
「你才活该呢!」柳宜生随手拿起块小石子往幸灾乐祸的麒庚身上砸去,亏得麒庚躲的块,不然鼻子可要遭殃了。
「麒庚说的没错,那红色甲虫我听我爹说,是祭祀大人在山里布了一个多月的网才捕上一对正在交配的虫子,你这一砸,他心血全白费了,下回还不知道什麽时候才有机缘再遇上,你说祭祀大人罚你抄家规是不是还算轻的?」麒硕把他搂怀里,爱怜地刮了刮他挺俏的小鼻子。
「什麽是交配?很难找吗?」柳宜生睁著水汪汪的眼睛,一脸不解地望著麒硕。
「交配就是……就是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事情。一会拿著抄好的家规跟祭祀大人态度诚恳地道个歉,知道吗?」麒硕赶紧不自然地转移话题,他和麒庚也才束发之年,麒麟的少年期比人类长一点,一直要到二十岁弱冠才可以行交配之事,他们对大人的事情本能的懂上一点,但要谈论起来,还是会有些不知所措的,更何况是对著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解释这种话题。
「哦,那我长大後也会交配吗?」柳宜生不知道为何对这个新的词汇非常感兴起,转回头又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噗。」麒庚就没麒硕那麽有分寸,听到这样的问题,忍不住插嘴道:「你那麽刁蛮霸道一点都不讨人喜欢,才不会有人愿意跟你交配呢!」
「哼你胡说八道!」柳宜生被麒庚如此打击,心里不服,在麒硕怀里蹭来蹭去道:「麒硕哥哥你愿意跟我交配吗?」
麒硕只觉得满脑门都是汗,少年又一脸认真期待地看著他,只能硬著头皮胡乱应了几声,然後赶紧转移话题。他狠狠地瞪了眼不靠谱的弟弟,只希望小柳儿赶快忘了交配这件事情,他们还没到可以成亲的年龄呢,万一被祭祀大人听到了他们教小柳儿这种大人的事,那他们兄弟两个加小柳儿都得挨一顿狠胖揍。
2.欢喜冤家
柳宜生的下午点心吃得一脸满足,他抹一抹嘴,拿起麒庚抄写的二十遍家规,装模作样地翻阅了一下,见那丑丑的字果然和自己的如出一辙,满意地点点头夸奖道:「算你还抄的不错,我要回家去用晚膳啦,明日再找你们玩。」
「除了吃就是玩,你是小猪吗?」麒庚抖抖抄字抄的手酸的左手,出言挖苦。比起麒硕,他更喜欢欺负嘲笑柳宜生,也不知道为什麽每次把他气的皱起小脸来骂他,自己就会心里很开心,被他揍一顿那更是浑身舒畅了。
「哼我是小猪你又有什麽得意的?有本事你别和小猪玩,不然你就是猪朋狗友!」柳宜生当仁不让地回敬。这猪朋狗友正是他最近新学的一个成语,现在用来形容坏麒庚真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才不是猪狗,我可是……」他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被麒硕一个瞪眼憋回去了。爹爹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在小柳儿的面前暴露了身份,可是堂堂麒麟神兽被形容作猪狗,任谁都会不爽的,更可况性子直爽的麒庚。
「好了不许吵了,再吵祭祀大人要出来打你了。」麒硕捏捏他粉嫩的小脸蛋笑说,他简直受不了这对欢喜冤家了,两人嘴上都不饶人,吵著吵著却谁也占不到便宜,往往骂了对方也把自己贬损进去。
「明日不能玩,学堂有课业呢,今晚和祭祀大人好好道歉,记得要复习,不然又要被先生打板子了。」还是做哥哥的麒硕温柔成熟,柳宜生被摸了几下脑袋气顺了,瞪了麒庚一眼,跟麒硕挥挥手,回了屋。
「爹爹,我抄完了,二十遍一遍不少呢,你数数。」柳宜生陪著小心地递上本子给正在喝茶看书的男人看,怯怯地不时抬眼观察男人的神色,希望他不要看出来是别人代笔的可好。
男人放下书,随手翻了两眼,只是轻哼了一声示意他可以去用晚膳了。
柳宜生险险呼出一口气,还好没被爹爹发现,不然今天可真要靠著那几块桂花糕过一整晚了,他可能会被饿死也说不定。
柳慕言暗暗摇头,看著正在狼吞虎咽的养子有些无奈,这柳宜生正是长身子的年岁,每日吃的都很多,身高不断的在长,样貌也是出落得越来越清秀了,比起小时候像女娃娃似的长相,眉宇之间渐渐地生出了一些男孩子的英气,越发的利落挺拔。
十二年前把他抱回来的时候,柳慕言没想到这孩子如此聪明机灵,任何药理药物的知识,只要教他一遍,他都能一个不差的记下,除此之外,柳宜生的学武天赋也极佳,才十几岁就已经把他的轻功绝活学的七七八八了。
人聪敏当然是好事,但性格调皮乖张就不那麽好了。他原本以为在他的调教之下,孩子就算不顶顶的斯文,那也应该是知书达礼的。可事实是他被麒家那两个小子给宠的无法无天,除了自己,这天底下都没制得住他的人了。
「爹爹你吃过了吗?这**腿真香。」只见柳宜生左手一个**腿,右手一个馍馍,吃得满嘴满脸都是,边吃还抽空回头关心他这个做爹的。
「食不言寝不语是不是都忘了?吃完复习作业去,麒庚能给你抄家规还能给帮你背书给先生听麽?」他头都没抬,淡淡地戳破孩子的谎言,柳宜生吐了吐舌头乖乖吃饭,再不敢多言语了。
***
麒硕和麒庚回到家里,他们的父亲麒天佑也正准备好了晚膳等儿子回来吃饭,看身後并没跟著那漂亮的小人,不禁有些失望道:「小柳儿怎麽没跟著来?你们是不是欺负人家了他才不来这儿吃饭?」
「爹,小柳儿一月三十日在我们家吃二十五日的饭,偶尔回自己家吃吃饭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吧。」麒庚无语地说道。
「他把祭祀大人的神甲虫给弄丢了,被祭祀大人罚呢,不领完罚不能吃晚饭。」麒硕好心地给自己爹解释道。
「什麽!竟然体罚幼子!不就是一对虫子麽,我再陪他去捕就是了!可怜我的小柳儿没饭吃可是会饿肚子的,不行不行,我得去跟慕言说道说道。」麒天佑作势要起身,却被大儿子拉住了。
「爹你又要找揍了吗?上次被祭祀大人揍的满脸是包不记得啦?」
麒天佑老脸一红,觉得在儿子面前失了面子,死鸭子嘴硬道:「那是我让著他的,我皮糙肉厚结识耐打,慕言细胳膊细腿的,我碰一下不都要碎掉了?所以这才没有动手的。」
「是,所以你锲而不舍地让祭祀大人揍你,光是为了小柳儿的教育问题你就被祭祀大人揍了十几次了,还有几次是因为祭祀大人不肯吃你的桂花糕,祭祀大人都揍你揍烦了吧?」麒庚忍不住就想嘲笑自己这个笨笨的爹,他爱慕祭祀大人是连村里的狗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偏偏不承认,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去与祭祀大人说话,每次找的理由又那麽愚蠢,祭祀大人心情好的时候嘲讽他几句,心情不好的时候,直接揍他一顿解气。
「嘿嘿,儿子吃饭吃饭,你们努力些,等小柳儿长大了,咱把他娶到咱家来,让他好好体会家庭的温暖,这样慕言就没机会欺负他了。」
其实他更希望把小柳儿的爹爹一同娶进门,让他也体会下家庭的温暖,好把他那颗冰块做成的心融化了!
用过晚饭,麒天佑洗了碗做了家务,看两个出落的挺拔的少年人乖巧地拿起书本温习,一本正经地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出去逛逛,在两个儿子一脸鄙视的目光中出了门,这走著走著,就来到了柳家的屋子前。
今天听儿子说慕言前阵子千辛万苦捕捉来的神甲虫丢了,他心想慕言表面肯定不会说什麽,心里肯定不高兴,他得去安慰安慰他,一个虫子算什麽,他堂堂神兽出马,别说一个虫子了,就算慕言想要十个,百个,那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他心里对慕言有满腔的关怀与爱慕,但站在小屋的窗前,就生生地不敢往门里踏。
柳慕言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十几年前他说了此生不愿意和他再有除了族长和祭祀关系以外的交往,那必然是说到做到,这十几年当真是和他没有半分私交。他舔著脸不断制造各种和他接触的机会,不是被他冷言冷语的嘲讽,默不作声的忽视,就是干脆的拳打脚踢。他作为族长,真是在他面前毫无脸面与尊严。
可这些他都不在乎,似乎被心上人冷若冰霜地瞥上一眼对他都是莫大的幸福……
「柳伯伯!你怎麽在著?」柳宜生见窗外有个人佝偻起身形,但碍於太壮了,怎麽都藏不住,反而看来有些猥琐可笑,他心生好奇把脑袋探出窗外一看,竟然是族长麒伯伯。
「咳,小柳儿啊,麒伯伯听说你被你爹爹罚了,还不给吃晚膳,怕你肚子饿,来问问你好不好呀。」麒天佑隐身失败,被柳宜生看见,又不能说自己是来撞撞运气看祭祀大人会不会出门让自己窥上一眼,只能拿小娃娃当借口了。
「我吃过啦,我爹爹嘴硬心软舍不得我饿肚子嘛。」柳宜生嫣然一笑,漂亮的小脸蛋可爱得让人想狠狠捏一把。麒天佑心头一热,差点老泪纵横,怎麽小柳儿他爹就不能也跟儿子学著可爱一点,不然他至於每日吃过晚膳都来柳家蹲墙角,一蹲就是十几年嘛!
「伯伯给你带了些酥糖,晚上肚子饿了解解馋。」他掏出随身带著的酥糖给小柳儿递去,只见这孩子亮眼放光,接过酥糖在麒天佑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开怀地说道:「麒伯伯最好了!如果麒伯伯是我爹,我一定会幸福死的!」
「那还不容易,伯伯家两个儿子任你挑,随便嫁哪个,你就是伯伯的儿子啦。」他被少年亲得心生荡漾,开始胡说,还没说上两句就听到一声冷得仿佛腊月雪天一般的声音:
「什麽风把族长吹来了却不登门拜会,反而趴在窗台和我儿子说不三不四的话,族长您意欲为何?」
「呵呵,呵呵,慕言啊,我就是来给小柳儿送几块糖。」麒天佑挠挠头憨笑,这祭祀大人每次看一眼都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那赛雪的肌肤,细长的凤眼,冰山一样的气质,他都看了几十年了,每回看还心砰砰跳。
「送完了请回,族长大人日理万机,我想总有比散步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柳慕言转身进屋,连多一眼都没给麒天佑。麒天佑望著他纤细雪白的背影,洁白的月光晒得他就跟出尘仙子一般迷惑人心神,不由得痴了。
「麒伯伯!擦擦口水!」贴心的柳宜生把自己的手帕贡献给了他最喜欢的麒伯伯,还体贴的帮他擦了擦口水。真是的,麒伯伯那麽大人了怎麽还跟孩童一般,真是好玩,明日一定要告诉麒硕麒庚。
「恩,那啥,小柳儿,麒伯伯回家了,明天放晚课後来麒伯伯家吃饭,伯伯给你做好吃的。」
「嗯嗯,麒伯伯再见。」知道有好吃的,少年笑焉如花,冲麒天佑挥了挥手,已经开始期待明晚吃什麽了。柳宜生少年人心性,人又单纯,当真是如麒庚所说的,整日琢磨著吃和玩,先生第二日要考的内容那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3.自作自受
麒麟村的孩子不多,整个村落人口大概是一百来人,其中大部分是青壮年雄性,雌性只有四五个,还都是上了年纪的那一辈。因为雌性匮乏,大部分的雄性都选择与其他雄性结合为伴侣相互照顾,这在麒麟村是很常见的事。然而,两个雄性的麒之间是无法诞下子嗣的,因此这一代的孩子数量稀少,学龄少年更是少,算上柳宜生和麒家兄弟,不过也才七八个人。
教书的老先生姓马,是族里一个雄性长老的伴侣。他白发须眉,总爱捻著胡须念书,也不知多大的年纪了,只知道他念书极慢,又之乎者也,少年们都不爱听。
这不爱听的少年自然是以柳宜生为首了。他年纪比别的学生都小,注意力总是难以集中,加上先生教的东西对他而言晦涩难懂,有不知学来何用,所以无论平日晚间睡的有多饱多好,只要听马先生说话,立马又昏昏欲睡了。他也不管先生看到了会训斥於他,眼皮一搭,趴在桌上就要会周公。刚梦见和麒家兄弟出去疯呢,被坐身边的麒硕推了好几下。
「别吵,没睡醒呢!」小少爷脾气不好,烦躁地拍打吵他睡觉的人,睁开眼却看见马先生吹著白胡子怒视著他。
「柳宜生,你倒是背给我听听昨日学的课文,背好了再睡不迟。」
柳宜生睡的迷迷糊糊的,脑袋里一团浆糊,此刻别说要他背课文呢,大字可能都识不得几个。他脑子一转,没转出个结果,压根儿记不得昨日学的课文是什麽。
先生虎视眈眈的盯著他,看来是非要他说出了所以然不可,旁边的麒硕小声提醒道:「女娲补天。」
女娃?女娃是什麽?他不提醒还好,越提醒柳宜生越是糊涂,但又想不出应付的方法,张口就是:「女娃。」
「女娲如何?」马先生追问。
「女娃……我长那麽大,还没见到过女娃,我怎麽知道女娃会如何?」柳宜生此话一出,学堂上笑倒了一大片。连麒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的反应让柳宜生脸都红了,他本来就是不怎麽有学问,那些生涩的古文他十句有九句半是读不懂的,马先生还老爱针对他看他笑话。
「废话!」马先生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拿著小戒尺就往柳宜生的头上敲了一下:「女娲娘娘早在万年前缝补天地後长眠,她的故事我昨日刚与你们说过,看来你是一点都没学没听进去!」
「哎疼。」柳宜生抱著头,被打的好生委屈,这麒硕也真是的,女娲女娃都说不清楚,害他被先生打了。
「无知小儿!还知道疼?知道疼怎麽不知道好好学习呢!你虽然年纪小,但天资不笨,只要用心哪里有学不会的道理,现在每日上课只顾著睡觉,桌子有你家的床舒服吗?若下回还背不出课文,我可要跟祭祀大人说,让他好好管教你了!」
马先生训爽快了,才让他落座,课堂上又响起了朗读「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复,地不周载」的声音-
柳宜生挨了骂,自然闷闷不乐,麒硕摸摸他被戒尺打到的小脑袋,低声说道:「昨日不是让你背书的吗,怎麽连先生讲过什麽都不记得了?」
柳宜生没说话,他嘟著小嘴正在满心的不服,心里琢磨该怎麽向这马先生讨回面子。他从小娇纵惯了,除了柳慕言就没有被任何人骂过打过,连族长伯伯都是对他疼爱有加的,现在被当众嘲笑谩骂,还被打了头,小小的心灵受到了重创。
说起来,小柳宜生别的没有,就是鬼点子多。中午放课後,他回家取了个神神秘密的物件,也不告诉麒硕和麒庚是什麽,只让他们看好戏。
马先生上课後,刚坐上先生的位置,立马唉唉大叫跳了起来,难为他一大把年纪动作如此之迅速,竟像是坐垫上有几百只虫子撕咬他使得,跳著跳著,连滚带爬地摔在了地上,扶著老腰直叫,像是扭到了。
柳宜生坐在边上捧腹大笑,这虫子可是他最近的新宠,只要被咬伤一口就跟被咬了几百口似的处处开花,又痒又麻,滋味**的很。
「小柳儿,你惨了。」麒家兄弟都知道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搞的鬼,麒庚更是直言不讳道:「祭祀大人会把你的屁股打开花的。」
「哈哈,为何,爹爹又不知道是我干的。」
「现在知道了。」柳慕言清冷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来是有人见老先生摔倒,赶紧去请了族里唯一的大夫柳慕言。
好巧不巧的,柳慕言一来就听到柳宜生不打自招。他现在没时间料理这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东西,给马先生上药是正经。
柳宜生现在则像是老鼠见了猫,腿肚子直打颤,要不是麒家兄弟扶著他,他都能抖成筛糠。他知道这回爹爹是真的生气了,而且不是让他罚站,抄家规,不吃晚饭就能解决的。
他这些年闯祸多了,对柳慕言的怒气等级掌握的极有经验。如果柳慕言当场就骂了他,那说明气的不是很严重,撒撒娇,领点小惩也就过去了。如果柳慕言当场就揍他,那也是属於轻的,揍了之後气就消了。但如果是表面若无其事,一点生气的感觉都看不出来,那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山崩地裂前的祥和。
「怎……怎麽办……」柳宜生毕竟还是个少年,对冷若冰霜的父亲有本能的惧怕不足为奇。他抖著粉嫩的唇,眼眶里竟吓得含满了泪水。
「谁让你……」麒庚原本还想再幸灾乐祸几句的,看到他真要落下泪来,心里一酥,顿时梗住,说不下去了,话锋一转提议道:
「小柳儿莫哭,一会乖乖跟祭祀大人回家,我回家找爹爹来救你。」
「呜呜,麒伯伯来有什麽用,还不是被我爹爹揍的份。」柳宜生这回是真的觉得自己前途堪虞了,他那麽大个人,还要被爹爹打屁股,想起来就疼的头皮发麻,不自觉地抓住兄弟俩的衣衫,跟抓著救命稻草似的。
「祭祀大人揍我爹了,就没时间揍你了嘛傻柳儿,你回家的时候走慢些,尽量拖到我爹爹来,我们现在就去叫人。」还是麒硕的说法靠谱点,柳宜生憋回眼泪,想想也没有别的方法,估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4.屁股遭殃
先生受伤无法上课,学堂的学生全被遣了回家。柳慕言为马先生上好了药,由他的伴侣,族中另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老接回了家。
「犬子不懂事伤了马先生,还望马先生大人大量,我回家好好教导他。」柳慕言就连道歉都不觉得是低人一等,可长老和马先生都深知祭祀大人能出言道歉可是破天荒的事情,长老忙道:「不打紧,不打紧,孩子调皮人之常情嘛。」说著把马先生扶了出去。
空荡的学堂里只有柳慕言和柳宜生父子两个了。柳宜生低著头不敢看父亲的脸色,也不用父亲说话,迈著小步子尾随著柳慕言回家,一路上捏著小拳头喃喃,只盼著麒硕麒庚赶紧带著麒伯伯来救他,不然他都不知道屁股会不会遭殃啦!
柳慕言脸色铁青进了屋,往太师椅上一坐,一言不发看著低著脑袋的柳宜生。他原本以为这孩子只是被宠坏了,因此性格顽劣,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懂事,伤害族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心中气极,面上反而风平浪静。
只是这种眼神给了柳宜生极大的压力,他知道自己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但没想到爹爹会那麽生气,生气到都懒的骂自己了,他怯怯地咬著嘴唇,又不敢抬眼,心里不断琢磨著会被爹爹怎麽责罚,对自己一时冲动欺负了老师的行为也後悔不已。
他虽任性调皮,但也不是不通事理。方才因为恐惧占满内心,没有仔细去顾忌自己所做之事的後果,现在回忆起来,年纪那麽大的先生因为他的欺负疼的满头大汗的样子,自己也觉得自己十分坏,老师再说他批评他,也没让他那麽疼过,自己这般捉弄於他,以後怕是都没脸见老师了。
「爹爹我错了,你骂我打我吧。」柳慕言的眼神那可是能把寻常男子都冻结成冰的,还是少年的柳宜生自然受不住,他满目含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著父亲惩罚於他。
「我打你做什麽,你不爱上学,捉弄老师,不如以後就不用上学了,你也别在麒麟村呆著了,爱上哪儿上哪儿,没人管你,你爱如何胡作非为都可以。」柳慕言语气冷淡的不像在跟自己儿子说话,好像是跟一个陌生人似的。
这下柳宜生真的怕了。他的爹爹对他再冷淡,也从来没有说过对他弃之不管的意思,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被爹爹抛弃了,他不打他也不骂他,但是要把他赶走。
可是他能去哪儿呢,他从小就在麒麟村长大,对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了解,虽听人说过,这个世界是很大的,除了他们的村落,还有别的城镇,可离开这里是他完全没有办法想象的事情。他宁愿以後乖乖的上课背书抄家规,再也不胡作非为了也不要爹爹把他赶出去,这样他一定活不下去的,也再不可能见到麒硕麒庚两兄弟了,还有他养的花花草草小虫子,都再也见不到了。
柳宜生哇哇大哭,从来没有哭的这麽委屈过,此刻只要柳慕言肯收回刚才冷酷无情的话,他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漂亮的少年哭得梨花带雨,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生动容,可柳慕言岂止是铁石心肠,说他的心是冰雪做的也不为过。他默然地看著柳宜生哭闹,也不劝阻也不说话,一点收回前言的意思都没有。
柳宜生哭著哭著,觉得光哭有什麽用,自己应该表表知错的决心。他擦了擦眼泪,还在抽泣呢,便扒了裤子撅起白嫩的小屁股,趴在矮桌上道:「爹……爹爹……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呜呜……打我吧。」
「爹你走快点,马上到了。」此时,麒硕麒庚两兄弟简直是连拉带拽的把麒天佑给带到了,三人气喘吁吁地刚想进门,谁料到门是大开的,只见哭得满脸是泪的柳宜生光著下身,趴著等祭祀大人打,祭祀大人只是看他,并未有什麽行动。
让父子三人无法再踏足前行的不是柳宜生没遭到想象中粗暴的对待,而是麒硕和麒庚第一次见到了没有穿裤子的柳宜生,而且一眼就发现了这个男孩子和自己都不一样,那并不是单纯的雄性器官,而是多出了他们从来没见过的,粉嫩的,奇怪的东西。
为什麽身为男孩子的小柳儿会和他们的不一样?他不是也是男孩子吗?难道是传说中的雌性?麒麟村这一代应该是没有了雌性,所以他们对雌性长什麽样的十分不了解,只是依稀地从画册中看过而有些模糊的概念。而要说小柳儿是雌性又不尽然,因为他也有和他们一样的雄性器官,兄弟俩彻底困惑不解了。
麒硕麒庚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麒天佑和柳慕言可不是小孩子。麒天佑大喝一声,把兄弟俩拉开不让他们盯著小柳儿的屁股猛看,柳慕言也眼疾手快地冲上去把柳宜生的裤子拉好并将人搂在怀里。
「不许进来,滚出去带上门。」就算是对族长,柳慕言说话也是不带一丝的客气。
「是是,我们马上就滚。」麒天佑知道两个孩子肯定一肚子疑问,他们一直以为柳宜生跟柳慕言一样,虽然是人类的身体,但是却是和他们一样地地道道的男性,今日无意中看到了他们下体,一定会要求他解释的,他能不能装作也不知情啊?
门被带上了,柳宜生对爹爹非但没打他还帮他拉上裤子的行为不解,可好歹算是松了一口气。爹爹至少肯再碰他了而不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样子。虽然麒伯伯他们果然没用,爹爹连门都不让他们进就把他们赶走了。
「爹爹,你不要赶走小柳儿吗?」他被柳宜生搂在怀里,问的怯懦小心,不时抬眼偷看柳宜生。
「不打了,小柳儿长大了,以後不能随便脱裤子给人看知道吗?」柳慕言被刚才的意外搅和的原本的怒气都散了。他原本和麒天佑已经商量妥当了,想在小柳儿成年之後,才告诉麒家两个兄弟小柳儿生世的真相的,到时无论是兄弟中的哪一个,该是已经和小柳儿培养出了感情,无论小柳儿身子是怎麽样的,都能接受他,现在真相突然被撞破了,不知道两兄弟会如何作响,希望别影响了他的全盘计划,否则他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
「不脱不脱,我都听爹爹的,只要爹爹不赶我出去。」柳宜生点头如捣蒜,不脱裤子就能原谅他,那简直是世界上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他眨巴著眼睛又问:「那我日後还能去学堂上学嘛?」
「以後要是再调皮,爹爹可真不要你了,也没有学上了。」看著自己从婴儿起就不离身边,花费无数心血养大的孩子,说是没有感情那肯定是骗人的。粉嫩漂亮的孩子软软的在自己怀里撒娇,柳慕言的心一瞬间也有些热。他用手指帮柳宜生抹干眼泪,刮了他的小鼻子道:「明日跟爹爹去跟马先生道歉,今晚不许睡,好好想想如何道歉才最诚恳。」
柳宜生破涕为笑,爹爹的怀抱不是也可以很温暖的嘛,虽然他对今天为何柳慕言忽然之间就不再责罚他了还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只要爹爹不赶他走,一切都不重要啦。柳宜生小朋友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他暗暗的想,自己以後再也不敢欺负老师和其他的族人,再也不闯祸惹爹爹不高兴了。
5.身世之谜(上)
「爹,说说吧,你是不是有事瞒著我们。」麒天佑和两个儿子一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两个不肖子用那种目光审问,没错,就是那种目光!
「额,儿子,这个事情,其实说来话长。」麒天佑也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十几年前,柳慕言把身子特殊的小柳儿带回来,目的就是要等他长大,许配给族中的男青年,为麒麟一族开枝散叶的。
三个孩子一起长大,感情好,他和柳慕言都是乐见其成的,因为麒麟选择配偶完全是自由选择,父母都干涉不了。兄弟俩和小柳儿现在感情越好,其中一个将来就越可能和小柳儿成亲,这都在他和柳慕言的计划之中。
关於小柳儿的性别,他们一直隐瞒著孩子们,主要是怕小柳儿知道自己与他人不一样,会心生自卑。柳慕言一直想把柳宜生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作为麒麟一族的祭祀继承人,又怎麽能是对自己身体没有信心,觉得自己是怪物的人呢?
只有等到他长大以後,性子各方面都成熟了,了解了自己肩负的使命,到时再与他和盘托出他的身世,孩子也能更理性客观地接受自己。
对於麒硕和麒庚兄弟,在麒天佑的眼里,这两个少年还只是孩子。麒麟的成长期比人类略长,要到了二十弱冠之年才会有发情交配的需要,现在太早告诉他们这些,不但对他们的成长不利,还会被正处在叛逆时期的少年误会自己的婚姻大事已经被安排了,这就有些没事找事了。
更何况,柳慕言和麒天佑并不能保证兄弟两个能接受雌雄同体的小柳儿。在麒麟村,男男结合组成家庭是常见的情况,突然冒出个两人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的性别,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三个孩子现在单纯的友情。
可今日意外撞见,迫得他不得不绞尽脑汁如何跟儿子们解释小柳儿的性别问题。
「那你就长话短说。为何要欺骗我们小柳儿是和我们一样的男孩儿?」麒庚可没有麒硕那麽有耐心,看著爹爹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拍桌子表示他很暴躁。
「哎这事情本来应该在你们成年後才说的,现在你们逼著爹爹说爹爹也没办法,不过你们要答应爹爹,今日所说的一切,都不可以让小柳儿知道,否则爹爹宁愿被你们揍也不会说的。」麒天佑梗著脖子说著让两个儿子啼笑皆非的话。他是被祭祀大人揍傻了吧,动不动就求揍。
有什麽秘密,是他们能知道但却不能让小柳儿知道的?兄弟俩越发对小柳儿的事好奇,郑重点头答应了麒天佑肯定不说出去,麒天佑这才喝了口刚才没喝完的茶水润润嗓子,开始娓娓道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知道,我们麒麟一族原是上古神兽,因为神魔大战神力受损,於是在人间休生养息,渐渐便和人类一样生活的历史吧?」
「爹我让你言简意赅,你却从上古说起是……」没耐心的麒庚听到第一句话就翻白眼了。
「稍安勿躁,爹爹这麽说自然有他的原因。」还是麒硕贴心,他安抚了下弟弟示意麒天佑接著说。
「我也不是为了从上古说起,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们一族因为神力受损的关系,生育能力大幅下降,十几个雄性的麒诞生後可能才会诞生一个雌性的麟,到了我这一代,是一个女娃都没有了。所以整个村落几乎都是男子与男子生活在一起组建成家庭的。」
「雌性不都是满脸褶子的老奶奶麽……」在兄弟两的印象里,族里的和雄性不一样的雌性那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了,原来是麒天佑这一代已经没有雌性了,怪不得两人长那麽大都没见到过一个年轻漂亮的雌性。
「废话!老奶奶以前也年轻漂亮过的好吗!」麒天佑敲了小儿子一个板栗,果然儿子们对雌性是一点正确认识也没有,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小柳儿的身体呢。
「那小柳儿这样的是不是就是雌性了?那为什麽又有和我们一样的东西呢?还是他们人类和我们麒麟的器官长的不一样?」麒硕想起刚才看到的白嫩屁股下,小巧,还没发育完全的器官,非常的好奇。
男孩子对性总是有本能的向往,他们也曾经偷偷看过画册,知道雌性的下体是像一朵小花朵似的,这就和小柳儿那个差不多,粉粉嫩嫩的十分可爱漂亮,和自己杂毛丛生的下体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就是我接著要说的。」麒天佑又端起茶杯,发现茶杯里已经空了,麒庚立刻懂事地给爹爹续壶去,免得他老人家嗓子干咳说不动了。
喝了热茶,麒天佑满意地接著说道:「刚才说到男子与男子在一起,这种结合却没有办法生出後代,慕言怕如此下去我们一族真要後继无人了,逼著族里的男子出村去与人类女子结合,可人类女子却没有成功受孕过。」
「那我们是怎麽来的?孵蛋孵出来的麽?」麒庚好整以暇地坐著听故事,忽然发现,按爹爹这种说法,他和麒硕要麽是捡来的,要麽是蛋里出来的,不然没法解释族里又没有雌性,男子又不能生育,人类女子也不能生的情况。
「你当你们是小**仔啊!再打岔我可不说了!」麒天佑刚酝酿好的情绪都被这死小子破坏力,故事正要进行到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那简直是他一生最刻骨铭心的痛,并且时效极长,破坏力到现在还延续著。
「我们不打岔了,爹您继续。」麒硕瞥了一眼麒庚,陪笑端茶给麒天佑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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