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堂门口,杀机汹涌。
陈纵横一人,被无尽的人海包围席卷。
而秋霜下,又被作为人质挟持。
整个局面,他陈纵横,根本…毫无还手的余地。
“陈纵横,你以为…自己真的,天下无敌么?”
黄征鸣面色狰狞,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气息。
“你以为,杀了我两个儿子,便能…断绝我黄家香火么?”
“今日,我要让你亲眼见到,我黄征鸣,是如何播种,延续香火的!”黄征鸣声音冷戾狰狞,扭头,目光在秋霜下的娇躯上缓缓扫视着。
带着一股莫名的冷冽兴奋。
他,要在陈纵横面前,亲自播种!
让这秋家的二丫头,怀上自己黄家的龙种!
待斩下陈纵横的头颅后,他还要…让秋伊人那贱人,跪在自己脚下求饶,给自己当姓奴!
“我黄家,千秋万载,绝不会绝种!”黄征鸣瞳孔狰狞,声音激动杀戾。
此时的他,那可怕难以掩饰的面孔,终于浮现在世人眼前。
他甚至,都变得有些狰狞变态了。
连续两个儿子被杀,让他心态扭曲…他迫不及待,需要播种!需要斩杀陈纵横!
“我说了,放秋霜下,饶你全尸。”陈纵横目光平静,继续…重复那句话。
这,是第三遍。也是最后一遍。
事不过三,他只说三遍,也只给…黄征鸣三次机会。
听到这句话,黄征鸣面色狰狞狂笑,那是讥笑嘲讽。
“今日,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上刀…!”黄征鸣一声厉喝。
而后,数十名手下成员们,推着一只巨大的烈焰火炉,缓缓上前。
青铜火炉中,熊熊烈火…如怒龙般燃烧。
而在,熊熊烈焰中央,正横插着一把长刀。
长刀日月,历经百年。
千锤百炼铸造,无坚不摧。
而此时,日月长刀,竖插在熊熊怒火中,接受着烈焰高温的灼烧。
整个钢金刀身,都被烈焰灼烧的通红,泛着红色的暗芒。
黄征鸣扬起右臂,猛地…握住那灼热浑厚的刀柄!
‘铮!’燃烧通红的日月长刀,瞬间从烈焰中抽刀出鞘。
恐怖的热浪,在空气中席卷。
将四周空气都仿佛给扭曲了。
黄征鸣手握暗红色的灼热长刀,目光…扭曲狰狞的盯着陈纵横。
“陈纵横……!今日,你必死无疑!滚到我面前来,让我亲自斩下你头颅,我便…饶你半尸。否则!让你尸骨无存!”
黄征鸣面目狰狞,长刀在手,整个人都犹如恶魔。
黄家之主,此时此刻,彻底杀机暴涨。
陈纵横依旧平静的站立着,目光淡淡望着黄家之主。
他没有回答,因为,不屑。
事不过三,他不会再说第四遍。
他的右手轻轻一旋,一柄造型诡异狰狞的银色匕首,缓缓浮现。
随着银芒匕首的浮现,整片空气,气温都仿佛骤寒。
……
而与此同时,相距圣三教堂,一公里之外。
某处街道角落中,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轿车。
轿车安静的停在街道角落,四周…几名黑衣西装的保镖们,驻守在街道四周。
复星集团少董,郭少泽正一身浅蓝色西装笔挺,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坐在车内。
他的嘴里,叼着一根雪茄。
目光幽幽,正淡淡吞吐着烟圈。
女秘书宁婉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替公子按摩着,手法娴熟。
“公子,您说…这陈纵横,会活着走出来吗?”
宁婉一边替公子按摩,一边好奇翼翼的问道。
郭少泽目光深邃悠然,深吸了一口雪茄。任由那浓郁的雪茄烟味儿,贯穿整个喉咙,直达肺部。
而后,他才满意的吐出一口烟圈。
“尘埃之力,如何…能与海浪抗衡?”郭少泽闭着眼眸,淡淡吐出一句话来。
没错,在他眼中,甚至,在所有江南高层的眼中。
那陈纵横,纵使再强…亦只不过,是区区一枚尘埃。
赤手空拳,怎能应对…千万人海浪潮?
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那黄家…可有千万只手。
黄家百年的势力积累,又岂是…那区区一人之力,所能应对?
“这世间,还无一人,能以一敌千。”郭少泽声音幽幽,带着一股天下万般于掌控的直觉。
“至少,当世…在这江南,还无这等枭雄。”
他的话毕,他的预测…也已表明。
他断定,陈纵横会死。
那厮,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圣三教堂。
因为,这是天理定律。
一人之力,难抵洪流。
郭少泽跟随着父亲,经历过无数江湖纷争,这等江湖法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当年…战国时期…蒋周泰元帅不是……”女秘书宁婉美眸迟疑着,复杂说出那半句话,可最终又顿住了。
郭少泽眸光依旧闭着,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如今,可不是战国时期。民国战乱已过去…军阀百家争雄的时代,不复存在……”
的确,百年前的战国争雄时代。早已不复存在。
日军溃败。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
华夏建国安定,如今…各路势力盘踞四方,群雄隐形埋名,潜伏各个洲部。
乱世出英雄。
而那个辉煌逐鹿的乱世,已经过去了。
“那陈纵横,必死无疑。”
“至于那秋家,也穷途末路了。秋霜下这颗棋子,足矣成为动摇秋家的关键。秋伊人不会放任她妹妹不管的。”
陈纵横死。
秋霜下被劫持。
整个秋家,几乎不攻自破。
这,是既定的结局。
“公子…可若是秋家…真被黄家所侵占?那我们……”宁婉俏脸疑惑不定,望着闭幕憩息的公子。
“黄雀在后。”郭少泽嘴角深邃,一抹弧度隐现。
“还有,那秋伊人,是我的。”他手指轻轻一弹雪茄,一股烟灰,顺着空气被抖落。
秋家,秋伊人…从来,都在他郭少泽的侵占计划中。从未,被抹去过……
……
沪海市,黄浦区市中心。
一出古老历经风霜的古老小洋楼,安静的伫立在沿街旁。
沪海,张公馆。
二小姐张若初,穿着一身淡雅白色旗袍,正坐在棋盘前。
正与人下棋。
她长发轻挽,身旁还放着一壶热茶。
茶水,是用三分文火煮沸,将茶味弥漫到了极致。
此时,沪海市外…风起云涌。
而她,却依旧淡然的坐在棋盘前,品着茶道,与人下棋。
棋盘的对面,与她下棋的,是一名小婢女。
虽只是名小婢女,可这名小姑娘,却已获得过数十个全国顶尖奥数竞赛的奖杯。以及围棋竞赛的冠军头衔。
然,纵使如此天姿卓颖的小婢女,此刻……却也在棋盘前,被小姐杀的片甲不留。
张若初玉手轻轻拈起一颗白子,悬在半空。
她美眸,轻轻扫了一眼对面的婢女。
“现在,还有多少胜算?”她磁声饶有意味的问道。
“没了,百分之一都没,小姐,我输了。”那名婢女有些无力的摇摇头,认输。
张若初美眸轻笑,轻轻将那颗棋子落定。
胜负已定。
“小姐,那陈纵横…?”婢女坐在棋盘前,终究忍不住,好奇问道,“此时,那黄家葬礼…想必已经大乱,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去看一眼吗?”
张若初美眸幽幽,玉指轻轻摁在了一颗白子上。
“没什么好看的。将死之人,又何必多此一举?”
说完,她收手,起身。
在她眼中,一切…都是定局。
早已预料到的解决,又有何观看的必要呢?
那样的观战,会很无聊。
所以,她选择不闻不问。
反正,陈纵横必死。
她预测到了解决,便…够了。
她转身,身影消失在帘幕后方。
而那颗白子,也在瞬间…化成了一堆碎屑。
‘嘎啦’紧接着,那张大理石棋盘,也跟着…龟裂,轰塌粉碎。
弹指间,棋盘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