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李福根根本不懂,只能点头,模拟两可。
“贵妃枕?”老夫子终于报出了贵妃枕的名字。
红狐这么说,他也这么说,李福根虽然不懂,但还是肯定的点头:“应该是的。”
“贵妃枕居然出世了,不可思议。”
老夫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脑袋再枕到贵妃枕上听了一下,随即就换成了惊喜莫名的表情,对李福根一点头:“小伙子你们坐,稍等。”
他掏出手机,一通狂打,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先还有些镇定,到后来,声音都有些发颤了:“——是贵妃枕,快来。”
李福根几个在店中坐下,服务生泡了茶来,但却没人喝,燕飞飞就算心里酸意再多,再不相信,看到老夫子的这番表情,她也知道,事情有了诡异的变化,跟她想象的,可能完全不同。
“难道他真的捡了个漏,这真的是件古董,看那老家伙的德行,只怕还是件宝贝?”燕飞飞一时间吸气都有些困难了,胸口仿佛压着一块石头:“这怎么可能?”
随着老夫子的电话,陆陆续续有人来,几乎都是老家伙,打扮并不装逼,但老辣的神情,自信的眼神,说明着他们的身份,绝对都是这一行中的高手。
折腾了半天,老夫子告诉李福根结果,他们认定,这就是传说中的贵妃枕,稀世珍宝,如果委托拍卖,最保守估价,五千万到八千万,也许能过亿,如果李福根肯直接卖给珍德公司,那么,他们愿意直接出价六千万。
这个数字,无论是李福根,袁紫凤,或者燕飞飞,全都听傻了,李福根并不是个贪心的人,他从小到大,就相信一句话,这话是他妈妈教给他的,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现得,最重要的是,这钱来得实在太容易,再贪,他自己都怕,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现得:六千万。
“我终于知道你的钱怎么来的了。”
看着六千万划入李福根帐户,袁紫凤发出一声惊叹。
说实话,她前面一直有些担心,李福根只是个小职员而已,虽然想贪都贪不到,可想赚也难得赚到啊,他凭什么这么多钱,现在知道了,惊讶之中,一颗心也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原来他的钱是这么来的。”
燕飞飞则是在心底哀叹,她这会儿的心态,就仿佛一个入宝山而空返的人——本来这宝山都是她的啊。
老家伙们折腾半天,划过帐,天也快黑了,袁紫凤说让燕飞飞吃了饭再回去,燕飞飞摇头拒绝了。
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更没有心思吃东西,今天的震惊实在太多了,从三百万到厅长,从厅长到省长,而这最后一击,更彻底的搅乱了她的五脏六腑。
这会儿,她的心里充满了负面情绪,再吃东西,她一定会吐出来的。
燕飞飞回去,到自己的小屋里,呆了半天,这个屋子里,曾经有李福根的身影,甚至有些地方,例如沙发的角落里,可能还遗有他的体液,但是,人却已经不在这屋里了。
燕飞飞找了一瓶酒,坐在窗边,慢慢的喝着,脑子一片空白,好象什么都不能想,到最后,她终于喝醉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把自己剥得光光的,看着夜色中自己依旧娇挺的身子,她傻笑起来:“燕飞飞,你就是个傻逼,捅死你个傻逼——根子,根子。”
黑暗的快感如潮涌来,跟着而来的,是满目的泪水。
她突然想起了网上的一句话:当你长发及腰,屌丝已成土豪。
莫欺少年穷啊!
而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袁紫凤同样在叫着李福根的名字,却是那般的如醉如痴:“根子,根子——噢。”
好半天,袁紫凤终于有了一点点力气,她爬上去一点点,吻李福根:“根子,你真强,我以为我要死掉了。”
这是女人对男人最大的褒奖,李福根虽然是老实人,这样的话也爱听的,搂着袁紫凤的手紧了紧,嘿嘿笑。
“今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
“嗯。”李福根点点头。
袁紫凤脸上顿时就笑开了花,那种甜蜜,就仿佛是打翻了一个蜜罐子。
“她不会生气吗?”她还是有些担心。
“不会的,我来时先说了一声的。”
“你说了我了吗?”袁紫凤头抬起来,夜色中,她的眼中居然带着了一点惊慌的神色。
“没有。”李福根摇头。
袁紫凤这才吁了口气,头落下来,趴在李福根怀里,轻轻吻着他的肌肤,道:“我好怕她突然出现,把你从我怀里抢走。”
“不会的。”李福根搂紧了她:“凤姐,你是我的女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你的。”
“嗯。”袁紫凤有些痴迷的应了一声,痴痴的看着他:“我相信你。”
两个的唇贴在了一起,好一会儿,唇分,袁紫凤把脑袋藏在李福根怀里:“跟我说一下她吧,说细一点,你跟她的事。”
于是李福根就把自己怎么去苟老骚家拜师,然后苟老骚死了,他最终跟吴月芝订亲的事说了。
“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娶她,我的意思是。”
袁紫凤抬头看着李福根。
李福根明白她的意思,道:“我当时也娶不起啊,我那会儿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
袁紫凤轻轻叹了口气:“那以后怎么办?那个,别人会说的,而且不是你自己的事,以后有了子女,都会给人笑。”
倒插门,在农村里,始终是个笑话,而象李福根这样,倒插寡妇门,尤其是笑话中的笑话,不仅笑大人,有了小孩子,小孩子间互相骂,也往往会骂这个,非常讨厌,这也就是他姨娘死也不同意他娶吴月芝的原因。
李福根最初是真没想到这一点,那会儿,他就怕段老太把吴月芝嫁给别人,只想守着吴月芝,后来知道了,也听人在边上议论过,他自卑而自尊,听着这话也有些恼火,但是,要他放弃吴月芝,是绝不可能的。
“我会娶她的。”李福根想了想,道:“最多以后来三交市或者月城买房子住,实在不行,我住广州上海香港去,反正我一定会娶她。”
说到这里,他看着袁紫凤:“凤姐,我也绝不会放弃你,你骂我贪心也好,不要脸也好,反正你是我的女人了,我无论如何不会放弃你的。”
夜色中,他的眼光,那般的认真,那般的固执,就如一头执拗的老黄牛。
袁紫凤轻轻叹了口气,搂着他,吻他:“我也不会放弃你的,这一生,你是我最后的男人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这一辈子,赖定你了。”
“嗯。”李福根用力点头,紧紧的搂着她,脸上现出憨厚的笑:“谢谢你,凤姐。”
“傻瓜。”袁紫凤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就软得厉害,轻轻戳他一指头,想到另外一件事:“只是,她若是知道了我,会不会闹,容不下我?”
“那到不会。”李福根摇头:“她是好女人,从来不跟人争吵的,而且我们那一带,风气不太好,煤老板多,好多煤老板都是三妻四妾的,也没人说什么,到是好多人羡慕呢。”
他说着笑起来:“月芝姐还跟我说过,让我也三妻四妾的呢,她做大老婆,小老婆都归她管。”
袁紫凤看着他,没有笑,李福根慢慢的也不笑了。
“她是真的爱你。”袁紫凤道:“跟我一样的爱你,所以,她才这样说,只要你还回家就好,其她的,她都可以原谅你。”
李福根也已经明白了,点点头:“是,月芝姐是个好女子,也是个苦命的女了,是我对不起她。”
“那你到也没有多么对不起她。”
他这么说,袁紫凤反过来又替他说话了:“你一个没结过婚的后生子,她是个寡妇还带着个拖油瓶,你娶她,而且是倒插门,本来就亏了,你要实在是个废物也就算了,又这么有本事,她能找到你,也算是有福了。”
她这话,到是把李福根说笑了,伸手轻托着她的下巴,她的下巴看上去尖尖的,可托在手里,却又有一种肉肉的感觉。
“那你呢,凤姐?”
他这话,带着一点开玩笑的味道,袁紫凤却没有笑,而是很认真的看着他:“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感谢苍天,把你给了我,所以,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有福气的女人。”
“凤姐。”李福根给她感动了,紧紧的搂着她。
“你可以不娶我,结婚证不过一张纸而已,我已经撕过一张了,不想再要一张,但是。”袁紫凤停了一下:“你要给我一个儿女,做母亲,这是女人最大的幸福,你要给我。”
“嗯。”李福根用力点头,嘿嘿笑:“我们生三个,或者七个,跟张艺谋一样,反正我们有钱,不怕罚。”
袁紫凤给他说笑了:“生那么多,你当我是母猪啊。”
“那我就是公猪。”李福根笑。
袁紫凤也给他逗笑了,眼神痴痴的看着他,李福根却又动兴了,道:“凤姐,我们现在来生好不好,刚刚都在后面,那个不能生呢,浪费了。”
“什么叫浪费了。”袁紫凤羞嗔着戳他一指头:“到我肚子里的,都是我的。”
李福根嘿嘿笑,突然又爬起来,打开了灯,袁紫凤呀的叫了一声,脸颊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