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胖…刘师兄,贺喜刘师兄!”
青城剑派之中,“胖剑客”刘大伟仍在苦练剑法,齐大元忽然闯进演武厅,挥舞着手中书册,面上满是喜色。
“齐师弟,喜从何来?”刘大伟看见他手中的书册,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嘴上却兀自问道。
“师兄不仅重回英杰榜,名次更是上升了数位,如今已经名列第九十七,如何不是我青城剑派的大喜之事?”齐大元翻开手中的《大乾英杰榜》,指着最后一页的名单说道。
刘大伟定睛看去,只见这一页上的倒数第二行写着:
“第九十七位,‘胖剑客’刘大伟,男,二十八岁,青城剑派……”
“怎么会上升三位,莫非又有哪两位英杰年龄过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颤抖着问道。
“听说是有人参与谋反,被朝廷从榜单上除名了。”齐大元将打听来的消息如实汇报道,“还有三个久未露面的,最近被发现了尸体,已是去世多时。”
“好,好!”刘大伟虽然强作镇定,脸上却还是笑开了花,他伸手取过榜单,小心翼翼地盯着这一页左看右看,仿佛在观赏一件稀世珍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恋恋不舍地合上书册,却又忍不住从头开始翻看起来。
这一看之下,原本满脸笑容的刘大伟忽然面色一沉,狠狠将书册摔在地上,勃然大怒道:“齐师弟,你竟然拿本假的英杰榜来戏耍于我,当真是岂有此理!”
说罢,他大袖一挥,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了演武厅,将一脸懵逼的齐大元晾在当场。
“什么?”齐大元吃了一惊,忍不住拾起地上的《大乾英杰榜》翻了起来。
看见第一页上的内容,他脸上的表情顿时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只见书中第一页写着:
“第一位,‘武亲王’李青,男,二十八岁,武亲王府……”
“第二位,‘魅影剑’冷无霜,女,十九岁,飘花宫……”
“第三位,‘夺命书生’南宫玉,男,二十七岁,南宫世家……”
“第四位,‘幻影剑’南宫灵,女,二十一岁,飘花宫……”
“第五位,‘流光剑’柳柒柒,女,十七岁,飘花宫……”
“第六位,‘神医魔厨’钟文,男,十七岁,飘花宫……”
“第七位,‘天刀歌姬’郑玥婷,女,十七岁,飘花宫……”
“第八位,‘雪鹰公主’甘暮云,女,二十四岁,幻兽宗……”
“第九位,‘女霸王’沈小婉,女,十四岁,飘花宫……”
“第十位,‘断龙刀’薛平西,男,二十七岁,定西将军府……”
“看来果然是本水货,这造假之人,也真是毫不用心。”齐大元苦笑着摇了摇头,感慨自己居然会被这样粗劣的伪造书籍欺骗,“前十位之中,居然有六位来自飘花宫,而且还有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当真是胡扯一气,咱们青城剑派和飘花宫是邻居,还不知道她们有几斤几两么?”
说着,他忿忿不平地将手中的《大乾英杰榜》扔在废纸篓中,急急忙忙追向刘大伟离开的方向:“刘师兄,你听我解释啊……”
整层地牢之中,密密麻麻排布着十数间牢房,却唯有正中央外墙上的一个小洞,可以勉强透进一丝光线,对于阴暗的地牢而言,可谓是杯水车薪。
牢房之中的湿气得不到释放,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时不时有老鼠在底下蹿来蹿去,这些老鼠大摇大摆地自人前走过,对于牢中犯人,竟是丝毫不惧。
萧问剑平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面色惨白,虚弱不堪,身体一动不动,状若死尸。
自从被押入地牢之中,他便从未接受过适当的治疗,冷无霜那恐怖一剑所带来的伤害,始终未能痊愈,他只要稍微运转灵力,一股极寒之气便会在四肢百骸中扩散开来,冻得他牙齿哆嗦,四肢僵硬,即便只是想要施展出人轮级别的灵力,也是难以做到。
然而,他脸上并未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只是直呆呆地注视着天花板上蜿蜒曲折的纹路,脑中不断回味着林芝韵、李青和冷无霜这些对手们的剑技。
“犯人,有人探望!”牢门外忽然传来了看守冷冰冰的声音。
萧问剑对于看守的声音置若罔闻,仍旧静静地望着房顶,连头都不愿意转动一下。
“犯人!”
看守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一些。
萧问剑依旧动也不动,自从进了这里,除了吃饭和排泄,他便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
眼见看守就要动怒,旁边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没事,本官亲自进去罢,只是找这逆贼盘问两句,用不了多少时间。”
“舒大人,万万不可。”看守急道,“这贼子修为高深,万一他暴起发难,伤了大人,圣上可不得扒了小人的皮!”
原来前来探视萧问剑之人,竟是舒云的父亲,兵部侍郎舒殊。
在他身后,站着一名身着白色劲装的侍卫,此人的身高和体型,与牢房之中的萧问剑倒是有些类似,手中的兵刃则已经在进入天牢之前被收缴。
“就他这幅死人模样,还如何伤我?”舒殊不以为然地笑道,“何况我这名护卫乃是天轮高手,就算逆贼未曾受伤,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看守迟疑道。
“放心罢,凡事由本官一力承担。”舒殊见他还不放心,柔声宽慰道,“小哥尽管开门放我进去便是。”
“……是。”帝都的狱卒也都是些消息灵通之辈,知道兵部尚书参与谋反,已然被击毙,眼前这位兵部侍郎极有可能更进一步,坐上尚书之位,如何敢得罪狠了,终于还是作出了让步。
踏入潮湿阴暗的牢房之中,舒殊闻着那股臭鸡蛋一般的味道,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转头温和地对着看守说道:“小哥,接下来本官要审问的内容,乃是朝廷机密,还请回避片刻。”
“是。”一旦开始妥协,看守就再也没有心理负担,对于舒殊的要求无不应允,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便退出了两人视线之外。
“这位大哥,劳烦给点水罢,这天气闷热得厉害,实在是渴。”经过一间牢房之时,里面两个穿得花花绿绿的犯人扑到门边,大声哀求道。
“什么乐山派天轮高手,进了我这大牢,还不是像两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我呸!”看守轻蔑地瞅了眼两人头顶上浮夸的鸡冠头和飞机头造型,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冷冷地自门前走过。
不过一刻多时间,舒殊和那名白衣侍卫便重新出现在看守面前:“多谢小哥了,这里是一点小意思,还请过莫要推辞。”
舒殊面带微笑,给他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手中悄悄递来一张灵晶票。
将灵晶票塞入看守手中,这位兵部侍郎便带着侍卫匆匆离去,并不给他推辞和拒绝的机会。
看着手中金额高达一百灵晶的票子,看守心中的犹豫持续不过几个呼吸,眼里便露出坚定之色,十分老练地将票子揣入兜中。
今天晚上,可以去“怡红院”潇洒一回了,有了这一百灵晶,便是点两个最上等的姑娘,也绰绰有余。
望着舒殊二人远去的背影,他喜滋滋地盘算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名白衣侍卫的步态,显得极为不自然。
“谁!”
凉山十三峰峰顶的山泉边,钟文在偷窥十三娘沐……探察敌情之时,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引起对方警觉。
这位风姿绰约,貌若天仙的山寨之主口中清叱一声,娇躯飞快蹿至泉边,伸手拉过泉畔的素青色外套披在身上,纵身跃至岸边,缓缓向着钟文所在的矮树丛逼近。
不就是喝点洗澡水么,我激动个啥?
美女的洗澡水,前世有不知道多少人抢着喝呢。
钟文心中懊悔不已,暗怪自己不够淡定,不仅打断了眼前美景,还暴露了自己的踪迹。
“吱吱!吱吱!”
眼见十三娘的身影越来越近,钟文额头直冒冷汗,他急中生智,忽然张开嘴,模仿起了猴子的叫声。
脑中毕竟存着一本《兽语大全》,当世之中,若论模拟动物声音,只怕无人能出钟文之右。
即便真正的猴子听见了,怕是也要翘起大拇指,说一句:“吱吱!(标准!)”
“原来是个猴儿,当真顽皮。”十三娘玉足一顿,喃喃自语道,“吓我一跳。”
说罢,她不再靠近,却也没有了继续沐浴的心思,转身穿上鞋袜,离开泉边,朝着院子方向匆匆而去。
论学习一门外语的重要性!
钟文松了口气,伸手一摸额头,湿哒哒的早已被汗水浸透,他定了定神,再次催动“敛息大法”,展开“云中仙步”悄悄跟了上去,却不敢靠得太近。
来到院子上方,刚找好地方潜伏下来,只见房门“吱吖”一声被推开,十三娘窈窕纤细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院子里。
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身绛红色短袖短裙,劲装裹得很紧,将凹凸有致的身段衬托得淋漓尽致,雪白的香肩和上臂露在外头,小臂处却带着两截袖套,短裙下方,两条修长的美腿晃得人眼前发亮,小腿处同样穿着两截腿套,乌黑的秀发在脑后高高盘起,背上挂着一把长剑,美眸之中透出一股凌厉之色,显得威严而干练,与泉水中沐浴的娇媚女神,竟是气质迥异,判若两人。
“寨主,弟兄们都已经准备好了。”院门外,少女珊瑚也已经换上一身黑色劲装,显露出玲珑的曲线,竟是十分有料。
“姚陔的人来了么?”十三娘淡淡地问道。
“已经在外头等候。”
“走罢!”
话音刚落,两道曼妙而矫健的身姿便飞快地消失在院门外头。
钟文眼珠一转,身形疾闪,亦自跟了上去,打算见证这风云变幻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