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人不贩我,我不贩人(下)
“李秋水,你罪该万死!”
皇宫里的赵佶暴跳如雷,狠狠一脚踹在李秋水的身上。
皇叔丢了!
负责护卫皇叔的血子仇已经在宫门外跪了许久,只等官家示下是杀还是剐了。
赵佶不怪血子仇,因为他知道血子仇不敢违背皇叔的命令——世间谁敢违背皇叔的命令,但他恨李秋水。
皇叔这么重要的人物,你居然没有安排无数高手明里暗里保护,居然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如果皇叔出了事,朕一定要发动大兵剿灭你逍遥一门!任你再是盖世无双的高手,朕用人命、用火器,也要生生地堆死你们!
皇叔如果没了,天就塌了啊!
朕还能守得住这江山吗?朕还要你这个狗屁不如的供奉有何用?
都怪你!
一定是你感觉受到了三丰真人的羞辱,故意放松了对皇叔的保护,期待着皇叔发生点意外,以泄你心头之恨吧?
对于赵佶的胡思乱想、胡言乱语,李秋水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愿。
弄死了赵大锤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那个极端不讲理、又极端护短的大师兄,知道他心爱的师弟因为李秋水的懈怠与渎职而被人给害了。
你猜,张三丰会怎么对付他李秋水?
要不是实在打不过张三丰,李秋水真心想撂挑子不干了!
特么的,这就不是人干的活儿!
保护的严密了,人家嫌你烦;稍微一放松,人不见了,害得自己挨揍带挨骂,多年的老脸都丢光了。
但他不气赵佶,赵佶在他的眼里就像一个孩子,轻轻踹出的那一脚对李秋水的伤害几乎不存在。
而且,李秋水一万个不相信,赵大锤会没有一点自保的手段,会被某些宵小给谋害了。
就那个妖孽一般的小屁孩,会没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手段吗?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那小子说不定又在哪里憋坏,等着收拾某些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的家伙呢!
正思量间,地面忽然一阵摇晃。
李秋水大喝一声:“地龙翻身了,快保护官家!”夹起赵佶就往屋外跑。
等到了院子里,惊魂未定的赵佶才喃喃说道:“地龙翻身了,难道是皇叔驾崩了?”
说着,赵佶泪流满面。
故老传言,每有帝王将相死亡之时,天地必有异象。按赵佶的想法,只有地龙翻身这种异象,才配得上皇叔高贵的身份和他对国家做出的贡献。
李秋水也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难不成,那个臭小子真的出事了?
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那个臭小子怎么看都是个标准的祸害,也不像是个短命夭寿的人,怎么可能出事呢?
“报!西水门处忽然有数声巨响,水道崩塌大片,死伤甚多,请官家火速救援!”开封府尹慎京前来禀报。
李秋水一听这个,高兴了,满脸的褶子都挤到一起了:“请官家火速发兵,挖掘水道,救援皇叔!”
“皇叔?关皇叔什么事?皇叔会在下水道里面吗?”听见有皇叔的消息,赵佶的精神头又来了。
“您觉得水道为何会突然崩坍,而且还是这么大动静?”
“是皇叔?是皇叔!”
赵佶好像突然发了神经一样,高兴得团团转:“只有皇叔,才有这么大的本事!只有皇叔,才能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来人啊!即刻调拨捧日、天武二军,前往西水门发掘。如有延误,致使皇叔出现意外,都指挥使发配三千里,指挥使一体斩决。”
上级有命令,又牵涉到自己的小命,那可真是要认真对待了。
乌泱泱的数万人,火速开赴西水门事故现场,使锹的使锹,手刨的手刨。要求只有一个,用最短的时间挖通下水道,找到皇叔。
某指挥使说得好,出了问题官家自然是要砍我的脑袋的,但在我被砍之前,一定先把你们这些都头、队长的脑袋给砍了。
都头、队长们也是这么想的,临死之前怎么着也得把那些中队长、小队长的脑袋给摘了,黄泉路上免得孤单。
“切!等着你们救援,劳资都要被压扁了。”
侥幸逃脱的赵大锤,远程监控看到了赵佶的表现之后,虽然略有欣慰,但对赵佶的组织能力真心不赞同。
“你得意个毛啊!”系统小姐姐一如既往的毒舌,“如果没有本系统的加持,你现在就是一根萝卜。”
“啥意思?”
“等着被人薅出来啊,还能是啥?”
“现在是在哪儿?”赵大锤望着黑黝黝的四周,出声问道。
真的是问道儿,你这随便弄一个瞬移,鬼知道弄哪个鬼地方了呢。你万一给我弄到地底深处,我难道要来一出地心游记咋地?
“北宋啊,汴梁啊,你脑子压坏了吗?”照例喷人之后,狗比系统又匿了。
算了吧,别跟那个狗系统较真了,只要不是穿越到火星就行。
而且脚下还有流水,远处似乎还有些亮光,应该还是在下水道里面。顺着亮光往前走,走了百十步,不仅环境豁然开朗起来,连人和物什都多了起来,竟然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了。
有唱曲儿的,有跳舞的,还有乐师奏乐的。
不仅演员多,观众更多,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竟有上百人。
这是穿越到桃源秘境了吗?
得亏没有他们的穿着还算正常,也就是普通宋人的打扮,口音也是正宗的中州雅音——河南话。
见赵大锤从“小黑屋”出来,他们也不敌视,当然也没有夹道欢迎的意思,只是冷淡地看一眼,又继续自己的活动。
“嗨,你们好啊!”赵大锤施礼问道,“这是哪个地方?我怎么才能找到回去的路呢?”
高居主位的某女人哈哈大笑:“既然到了无忧洞,还想什么回家的路,认命吧!你是哪家的孩子,被谁给弄进来的?”
“我是首相白时中家的,被一个叫五哥的家伙给带进来的。”
“老五是西水门那边的,你怎么到了南门这边的?”
说完,那女人又一摆手:“那不重要,你既然到了这里,也算是有缘,少不了你一碗饭吃。来人,给行头。”
懵懵懂懂的赵大锤接过了一只破碗,一根竹棍,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口袋。
“这……这是要饭的?”赵大锤拿着这身行头哭笑不得,“我当要饭的,是不是不太像呢?”
那女人点点头,抚须(?)沉思:“确实不太像,如果能少一条腿、瞎一只眼,大概就像了。来人,弄断他一条腿,戳瞎他一只眼。”
能长出胡须的女人,果然都很彪悍,说弄残就弄残,连解释一下理由都欠奉。
“慢着!”赵大锤对那些同样有残疾,但都虎视眈眈围上来的人说道,“我家里有钱,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可以给赎金啊!”
那女人满脸鄙夷:“呸!休要把我们看成了坏人,我们从不绑票、从不勒索,一切都是自力更生、自谋生路。”
赵大锤不知道把别人弄残的人算不算好人,也不知道把别人弄残去乞讨算不算自谋生路,但他现在想把那个彪悍的女人给弄死,非常想。
“系统小姐姐,我能再弄送他们一筐香瓜吗?”
“不能!因为系统限制,你的防护罩一天只能用一回。更重要的是,这里面还有不少无辜的人,你确定都想把他们都炸死吗?”
“这些都是坏人吧?弄死了干净!”
“锤锤啊,你是大锤,不是只会玩锤子的雷神。遇见事情要多用脑子想想。要知道,你脖子上顶的那个东西不是个痰盂!”
“成!那我就把他们都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