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西沉,华灯初上时。
童话细细沐浴后,换上了萝莉公主派人送来的晚宴纱裙。
这纱裙嫩绿色,样式偏向欧洲中世纪风格,xiōng口和后背袒露得并不多,但淋漓尽致地显露出了少女的青春诱人。裙上缀着莹润的珍珠,纤美的脖子上也佩戴着一条珠粒不大胜在饱满的珍珠项链。已长至背部的黑棕色头发被挽成一个公主髻,上面液入与裙同时送到的珍珠发饰,耳旁落下两缕鬓发,弯弯曲曲的发丝一直垂到高耸的xiōng部,平添了几丝娇媚与诱惑。
穿越一年多了,童话还是第一次穿上独属于少女的漂亮裙装,也是她第一次细细妆扮自己。
这世上有哪个女孩子会不爱漂亮?偏偏她穿越在远古世界,每天思考的除了生存还是生存,就算偶尔想要打扮也无从打扮,到这婆娑宇宙的远古纪,那更是悲哀,吃饭都成问题,更何况拿钱购买漂亮的衣饰了。兽皮、大婶裙装、仆佣服、包罗万事馆制服,好像这一年多来她就只穿过这些衣服,头发要么散乱着,要么用草藤兽筋随便捆成一根马尾。
而这带着欧洲中世纪风味的宫廷纱裙和珍珠攒成的饰品,不夺目、不亮眼,却件件性美,即便在二十一世纪,她也是不可能穿戴得上这样昂贵的东西的,更何况她还要去参加王室的晚宴,想想都像是在做梦。
对着水盆再次照了照,新生的身体还是有一点变化的,眉翠唇润颊红,肌肤色泽鲜艳水嫩,完全可以不用涂脂抹粉了。
“阿奇,四不像,好看吗?”她双手拉起蓬起的裙摆两侧,兴奋喜悦地转向身后的一兽一武器。
面前的少女眉似新月,眼若星辰,小鼻梁不是太挺却秀气无比,上唇微翘的嘴唇线条不够优美但红嫩润泽,蛋形小脸的下巴有些过尖,透着楚楚可怜的韵味,肌肤在嫩绿纱裙的映衬下越发吹弹可破,白里透红,整个人显得清新而娇俏。
战麒和涅世的心情一时间十分复杂。
他们很愧疚,看着童话兴高采烈地沐浴打扮,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一个爱美的少女,而身为她的丈夫却不能为她提供可供妆扮的华服美饰,这不能不说是他们的失职。第一次,心底对以前只知战斗杀戮的生活有了怨怼与后悔,要是当初能够多了解一些世事,也不会让童话委屈了。
他们也很担心,以前童话的可爱美丽只有他们能够瞧见,可一经妆扮后,那份独属童话的清新娇俏便毫无阻碍地呈现于所有生物面前,这却是他们所不想看到的,好想把童话扔进幻麒的空间里永世藏着掖着。
“怎么,不好看吗?”见阿奇和四不像只是盯着她,却迟迟不答,童话的小脸沮丧地垮了下来,星辰般灿亮的眼睛黯淡了。她照水看时,自我感觉不错的啊,还是说她的审美观出问题了?头颅微微低垂,雪白的贝齿轻轻咬着红嫩丰润的下唇,突然间手足无措起来。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童话之所以妆扮得这么高兴,除了少女的爱美之心外,还有一部分心思便是想打扮给阿奇和四不像瞧瞧。现在,这身装扮却入不了爱人的眼睛,心里不免有些难堪,还有些委屈,一股酸濡的热气在眼眶里徘徊。
“不,很好看。”战麒上前两步,上身一抬,前肢轻巧地搭在了她纤细圆润的肩头上,声音低醇迷人,带着丝丝怜惜,“童,对不起,我从来没有送你一件漂亮的衣饰,让你受委屈了。”
童话一怔,旋而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那双金碧色眸中的心疼和愧疚,双眼的黯淡迅速消退,红唇漾出甜甜的笑意,伸手搂住战麒狰狞的兽头,笑道:“才不委屈呢。阿奇送了我一座木房子,一个温暖的家,还送了我许许多多无价可换的爱,让我成为了这宇宙中最富有的女人,我很幸福很幸福的。”说罢,她凑上唇,在战麒的獠牙上亲了亲。心里默默补充道:谢谢你,阿奇,你不但把自己的爱全部送给了我,你还把四不像和麒儿送给了我,让我拥有着更多的爱。此生,我童话最最爱的就是你,我一定会永远永远陪你一起活着的。
涅世的心里酸酸的,针扎般的疼。他知道自己在小童话的心中占据着一个位置,但他也知道那个位置永远都无法超越战麒。不过,这一次,他甘心了,认命了。他输在了地球远古空间那段沉睡的日子,输在了那段小童话和战麒相互依偎的日子。幸好,他还能陪在小童话身边。如果,当时他没有逆控改变嗜血的本能法则……漆黑的身体突然微微一颤,他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呵呵,两万年前的绝世杀戮武器涅世从此消失了,婆娑宇宙中只剩下小童话的怪异武器四不像,也是……她的第二个丈夫。涅世酸痛的心淌过一丝暖流,凝注那副亲得缠绵至极的画面,微微笑了。小童话,你会永远陪着战麒一起活着,我四不像以武器之名发誓会永远陪着你一起活着。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砰砰砰,紧闭的门扉响起有节奏的敲击声。
“一搭二姑娘,晚宴已经开始,请问你准备好没有?萝莉公主吩咐我来接你。”门外响起侍女恭顺的声音。
“请等一下,马上好!”童话气喘着从战麒的大嘴里抽出小舌,扬声回道,又低眸对他盈盈一笑,调皮地眨眨眼睛,悄细道:“阿奇,对不起喔,格萨尔国明文规定,各级各类宴会均不得携带任何契兽,只好委屈你在家守屋子了。”
“嗯,玩开心点。”战麒伸出舌尖最后舔舔她的唇瓣,他知道,童对这人族的王家晚宴一直是好奇的、兴奋的。放开童,他转头看向一直在身后沉默的涅世,沉声唤道:“涅世。”
涅世晃晃身体飘移过来,yīn森森的独特语调终于再度响起,“好的,麒。”
“干嘛?”童话不解地张大眼。
“啧啧,小童话,你妆扮得这么招蜂引蝶,身为丈夫的我当然是要严加防守,随行出席啦。”涅世尖尖的软锥谐谑地在她微张的红唇上轻轻掠过。
“谁……谁招蜂引蝶了!”童话涨红了脸,不由自主地小退一步,有些心虚地半垂了眼,呃──她是打算好好欣赏男色的。
战麒金碧色的眸光一凛,毫不迟疑地对涅世道:“涅世,跟上。”
涅世也不废话,漆黑的身体在空中扭变着,眨眼间化成一个小巧性美的漆黑发饰,轻柔地液进童话发髻底端,不显眼却在隐约的注目中流溢出华贵的气息。
不……不是吧?!还能这样变化?!那……那她不是要一直戴个牢头在头上!童话身子一颤,一手摸着头上的涅世牌发饰,委屈地看向战麒,一手撒娇地摇摇他头上的尖角,“阿奇……带着四不像去赴宴,人家怎么能玩得开心嘛。”
战麒狰狞的大嘴微微一咧,醇厚的嗓音淡淡道:“童打算怎么玩才算开心?而且还需要避开自己的丈夫。”
咻──童话的手迅速从涅世和战麒的身上撤回,谄笑着呐呐道:“嘿嘿……没……没要……避……”
“小童话,我们都知道你爱着我们,但我们也深知你本质上是个好色的女人,奉劝你最好趁早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不知何时,一根细小的软软冷条爬在她左耳边yīn森森地切齿,“不然剜了你的色眼。”
童话小脸一僵,她虽然知道四不像只是吓吓她,不可能真的剜了她的眼珠,但是……真的好令人垂头丧气啊!唉……
“喔,阿奇,我和四不像走了。”她恹恹地拉开门,跟着侍女走了。
战麒眯起金碧色的眼睛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半晌,冷厉的眸中漾起暖暖的笑意,童好色这点其实也很可爱的,不过他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他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