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在窗口看着殿中剑气纵横,鸠摩智以一己之力抗衡六脉神剑剑阵,端是了得。
这世间的武功高手林起只分为两种,一种入流,一种不入流。
不入流者根本没有威胁,挥手可破。
而入流者,力已入微,举手投足间皆能要人性命,就算遭人围杀,也丝毫不见慌乱。
大致以段延庆为分界线。
故而林起当初遇到段延庆时,格外的小心谨慎。
从怀中掏出一副自制的望远镜带在眼上,伸头探了进去。
那段誉正拿着剑谱不断翻看,不时对照一下殿中前辈施展的剑法,顿时福至心灵。
他本就不会武功,奈何天资卓越,不知不觉竟然看懂了。
枯荣也察觉到段誉不是点头,露出恍然之色,心中大奇,却道是这孩子天资聪慧,竟然能看懂这繁杂的剑谱。
心中顿时起了想法。
林起之前便在殿中仔细观察过,此刻所在的位置刚好能将段誉手中的剑谱看的清楚,那段誉看的又慢,往往等林起看完后,还能余下一点时间。
不知不觉,六副剑谱已然全部记下了。
“阿弥陀佛,国师以一敌六,端是不凡,但仍旧棋差一筹!”
枯荣待段誉看完,双手拇指向前一伸,两道少泽剑气一前一后,直袭鸠摩智双肩,同时一阳指一点,那剑谱突然冒起了一阵黑烟!
复又用一阳指力卷起数十道黑烟朝鸠摩智袭了过去!
六人对持,本就势均力敌,突然又多出了数道攻击,已然让鸠摩智应接不暇,一时方寸大乱,两道剑气赫然射在双肩之上!
“枯荣大师禅功了得,小僧佩服,那六脉神剑嘛,果然徒有虚名罢了。”
肩头受伤,鸠摩智也不在意,只不过看到其余高僧面漏悲色,跪在地上低头颂经,心中一愣,看向那黑烟之处,又惊又怒!
这枯荣竟然将六脉神剑的剑谱烧了?
“既然国师瞧不上我六脉神剑,何必苦苦相逼?”
枯荣焚烧了剑谱也不在意,六人已经各练了一脉,以后再默写出来便是,只要能让鸠摩智刹羽而归,烧个大殿也不算什么。
“既然剑谱因小僧而毁,那我也不再追究那三本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事了,小僧就此告辞!”
说罢不待枯荣回答,突然伸手扣住保定帝右手腕脉。
“敝国国主久仰保定帝风范,渴欲一见,便请陛下屈驾,赴吐蕃国一叙。”
来之前鸠摩智早已做足了功课,天龙寺本字辈高僧每个都了如指掌,只有这位突然出现的让他心中好奇,稍一猜想,便知道此人是谁。
抓和保定帝,不说能获得六脉神剑其中一脉,至少于吐蕃国,就有很大的益处。
当即不管别人言语,挟持着保定帝逃出了天龙寺!
一国之君被抓,天龙寺自然不会轻视寺中高僧倾巢而出,大理皇室高手沿途阻挡,鸠摩智还未出城,座下骏马不知怎么,全都口吐白沫,瘫倒在了地上。
“定是有人趁机下了毒!快撤离到附近的山上,再做打算!”
一行人挟持着保定帝突破大理城的防守,朝最近的山上撤去。
正在大理慌乱之时,林起已经回到了秋月楼中,洗完澡美美睡了一觉后,这才在院中演练六脉神剑。
“得了六脉神剑,至少以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就算遇到天山童姥这等高手,也可放手一搏,就是打斗经验差了一些。”
一连演练了三天,林起终于将六脉神剑修炼的纯熟,体内真气也没了那种生涩之感。
这才带着三本秘籍,来到了镇南王府。
“晚辈林起携三本少林七十二绝技拜见段王爷。”
林起将三本秘籍递了过去,随后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听候差遣。
段正淳前几日丢了一半内力,心中已是烦闷,又听闻保定帝被挟持,早已急得头皮发麻。
今日看到林起前来,更是一股怒气冲上了头。
“来人!将这贼人拿下!”
那日在天龙寺中的原委,他已听本因大师诉说了经过,这林起极可能是跟鸠摩智一伙的。
“段王爷且息怒,若我跟吐蕃国师一伙,岂会将这三本秘籍送回,更何况鸠摩智一行人还未出城,座下骏马便瘫了一地,这可是我暗中下的手。”
段正淳一番思索,心中又起了疑虑,实在是这林起做事捉摸不定,分不出好坏来。
枯荣大师的嘱托又不可不信,唉!
“林起,我本意识将婉儿许配给你,让你做镇南王府的郡马,可你心术不正,意图染指我段氏六脉神剑,我岂能容你!”
一拍桌椅,段正淳赫然站起身,一脸威严之色,但只是口中嚷嚷,并未动手。
大理高手尽出,全部赶至了城外荒山,将鸠摩智躲藏的破庙围的水泄不通,府内根本没有几个高手。
“段王爷不如去跟天龙寺几位高僧商议一下,将这三本秘籍送去,再做打算。”
这三本指法的等级都不弱于,甚至杀伤力比一阳指还高上一筹,平白得了三本秘籍,肯定会扭转那些人的观念。
“不用了,几位前辈已经出城救援我大哥了,这三本秘籍我就代替他们收下,至于你,只能等他们回来后在做定论。”
面对林起的讨好,段正淳一时也决定不了,仔细想想,林起的所作所为还真偏向他们段氏一族。
“那段公子呢,怎么不见他在府中?”
“誉儿在天龙寺接受枯荣大师的指导,一时返回不来,在没有救出大哥之前,就连我也不能随意外出。”
段正淳虽然担心自家大哥的安慰,却知道急也无用,大理那几个挖洞小分队早就测量好了破庙的位置,救出保定帝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晚辈就先告辞了,保定皇帝被擒,晚辈心中也是担忧不已,晚辈这就前往城外荒山,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将段正淳搞迷糊之后,林起一脸笑意的出了镇南王府,自己只不过空手套白狼罢了,白白获得对方好感,并没有失去什么。
骑着黑玫瑰出城,还未走多久,便遇到沿途把守的官兵,严加盘问之后这才将林起放行。
“褚兄,你怎么在这里?”
还未至山脚,林起远远看见路口之处一个凉亭,褚万里正和几名官兵把守着要道。
“原来是林兄,上次不辞而别,我还担忧了许久呢!”
听得语气,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天龙寺中的所作所为啊。
“听闻保定帝被擒,在下心中也是担忧不已,所以前来看看,不知能不能帮得上忙。”
下了马,林起坐在凉亭中与褚万里攀谈了起来,不知不觉将大部分信息都套了出来。
“原来如此,看来已经有了对策了,那我就不担心了。”
华赫艮小分队的地道已经快要挖成,救出保定帝只是时间问题,他们把守着山路,只是为了防止鸠摩智一行人逃走罢了。
拜别褚万里,林起已经没了上山的**,马蹄一转,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林兄真是大好人啊,帮了我家主人和世子这么多次,也不求什么回报。”
身边官员连连点头,分别被林起的气度所折服。
“咦?我的鱼竿呢,你们看见我的鱼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