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马丁不可能和完全没有经验的谢尔顿讨论有关床上的问题。
光是上次玛丽·库珀和他们学校系主任发生的那点事就足以让他纠结和烦恼了。
马丁只是想知道一个从小就在纠结的问题。
这个世界和之前的世界到底有什么联系？自己为什么睡一觉就到这了？
现在谢尔顿已经进化为完成体了，说不定可以解释这个问题。
“我是说......我带你来纽约，这可能改变了你一生的轨迹......”
“如果不是我，你可能会去加州理工......当然，莱纳德他们还在......”
“你知道，纽约人并没有加州人那么热情和友善......我不知道会不会给你的生活和工作带来什么困扰？”
涉及到自己穿越和改变剧情的秘密，马丁完全没有一个律师该有的逻辑和条理性。
谢尔顿安安静静地听完马丁的话，又低头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
“oh！你是想和我讨论有关多维空间和平行世界是否存在的话题吗？”
马丁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你特么就该是个天才！
我都绕了这么多弯子了，你居然一句话就把我想问的问题给总结出来了！
高考的阅读理解是满分吗？
谢尔顿显然不知道马丁此刻的心理活动有多激烈。
“非常有趣......虽然因为我的教导，你在数学方面已经超越了一般理学专业本科生的水平，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指出，有关多维空间的数学证明过程可能是你无法理解的......”
“为了让你能够轻松理解，我们最好从最基础开始......”
谢尔顿从沙发上站起来，将冰箱旁的一块白板拉到沙发旁边，顺便拧开一只油性笔。
马丁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在数学意义上，整个世界都是由空间维度组成的......”
“如你所知，零维是一个没有长度和宽度的点.......当然这个点也只是一个投影.......一维是只有长度的线，二维就是一个平面，三维就是立体......”
“仅从归纳法我们就可以得知，每个维度就是在它前一个维度上建立一个新的相互垂直的坐标向，如果你表示怀疑，我还有四种方法可以证明这一点......”
“当然，有人把时间也视为一个维度，但是我不得不说这是完全没有数学概念的人才会产生的臆想，因为时间对于数学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
三个小时候后，谢尔顿开始用新的数学形式表达十一维空间的存在形式。
而马丁在八维之后就很难跟上他的节奏，不得不出言让他稍微慢一点。
毕竟负责记忆力的是大脑里的海马体组织，和负责逻辑还有空间能力的右脑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即便如此，马丁还是饶有兴趣地听着谢尔顿的讲述，尽可能理解他每句话、白板上每个方程组的意思。
这可是人类在几何和空间数学方面的知识边界！
能理解吗？就好像你坐着宇宙飞船飞向太空，却碰到了宇宙尽头的围墙一样！
你就不想看看围墙外会是什么样子吗？
也许会有外星人，也许是另一个镜像宇宙。
甚至有可能我们的宇宙只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一颗沙砾而已......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巨大到无法想象的外星人拿去盖房子了......
想想就觉得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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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前人们用了几千年研究出来的多维空间理论并不是马丁一个晚上就能学会的。
但是几个小时的学习还是让他大脑里的数学体系稍微完整了一些。
没有重生，真的不知道知识和学习对于人的重要性到底有多大！
不过这并没有解答马丁最开始的疑问。
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为什么自己把谢尔顿带到纽约，结果莱纳德和佩妮他们还是出现了？
马丁总感觉这个世界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在不停地修正自己这个bug带来的蝴蝶效应。
就像那些漫画师对二次元做的一样.......
“OK！我大概明白了，至少八维之前没什么问题......”
马丁像个小学生一样举手示意：“谢尔顿，你有想过意识的产生到底是自我和环境的控制，还是有人在冥冥中控制着我们吗？”
“你知道的，就好像电影和漫画一样......”
被打断的谢尔顿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他在学校见过太多愚不可及的学生了，马丁这种只能算是凡人里的中等水平。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承担学校教职的原因......
谢尔顿放下笔，一本正经地说：“也许你还记得，我十一岁上大学的初期曾经遇到过有关哲学方面的困惑，这让我差点从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退学......”
“这也是我除了物理之外，选择哲学作为我另一个博士学位专业的原因。”
马丁点点头。
小时候的谢尔顿对大学充满期望，在经历一系列和玛丽的斗争后终于获准提前上了本州的大学。
可是在第一堂课上，他就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人生危机。
那就是大学必修的哲学理论。
学过哲学的人都知道，最开始学习的那段时间简直就是在怀疑人生！
谢尔顿也一样，第一天就被中国的庄子搞抑郁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真实的人，还是一只蝴蝶的梦。
从小追求真理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
他抑郁了，躺在床上不肯去学校，因为他觉得去学校也没有意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清醒过来，然后在本能的驱动下扇动彩色的翅膀去吸食樱桃花的花蜜......
是马丁劝谢尔顿的外婆用一只母鸡吓唬谢尔顿，让他乖乖起床坐上了去学校的车。
还好，哲学理论课老师对这种情况见得多了，一句“就是因为没有意义，所以我们才要寻找什么是真正的意义”就让谢尔顿原地满血复活。
甚至差点为了哲学放弃了物理系的全额奖学金......
哲学害死人啊！
谢尔顿很显然把马丁有关平行空间和意识产生的问题划归到了这个范围。
“从表面上看，意识是由人类生活的经验和与他人交流产生的习惯性思维方式......”
“从科学上讲，意识是大脑几百种电信号不同排列组合产生的不同激素水平导致的控制行为......”
“而你所说有其他人或者说神明在控制我们意识的理论，跟佛教宣讲的某些哲学理论很相似，他们甚至为此编了很多首诗歌......”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最后这句话，谢尔顿是用比霍华德还要糟糕的中文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马丁差点没听出来。
一个有些深奥的问题，谢尔顿居然从数学、社会学、生物科学还有宗教哲学四个角度进行分析和讲解......
这就是位面之子的能力吗？
虽然还是没能解决马丁的问题，但就这个知识面和研究深度，就足以让人叹为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