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安不耐烦的回头,正看到苏沫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苏沫都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就将她像只小/鸡一样提溜起来,扔了出去。
把林梦安摔了个七荤八素,直不起身来。
嚯……
村民们更是惊呆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这是人的力气吗?
怎么劲那么大啊?
苏沫嫌弃的拍拍手,又在衣服上擦了几下,这才优雅的面对唐思。
“她被丢出去了,现在,该你了。”
“你,你敢……我,我是长辈。”
苏沫好看的唇瓣一张一合:“你看我敢不敢。”
然后,就把刚才对林梦安做的事再做了一遍。
只见唐思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就伴随着她的尖叫声,掼摔在地上。
又像个河豚一样,向前滑行了一小段,正好将脸怼在了林梦安的脚上。
“啐……呸呸呸……”
脏,好脏,她吃了一嘴的泥。
而且林梦安的脚底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了鸡屎,正好有一点磕进了唐思的嘴里。
唐思在吐的时候,那味道直往鼻孔里钻。
”呕……“吐又吐不出来,她干呕了两声,眼里呛出泪来。
每一下,都扯的胃里跟痉挛似的。
周围人再次指指点点:
“天啊,她摔的也太惨了。”
“那姿势有点搞笑。”
“你们的关注点不对吧,现在不应该是这家人不孝的问题吗?”
“太嚣张了啊,如果以后不孝的人都这么猖狂,不就乱套了吗!”
“说的对,咱们不能让她这么做。”
只不过跃跃欲试的人不少,真正行动的却没有。
更多的人,是抱着一种看戏的态度。
他们要的,是在匮乏的生活之后,茶余饭后的一种谈资。
甚至他们不介意有人过得很惨,这样才能让他们本就不太如意的生活,有了更合适的参照物。
还不等唐思和林梦安从地上爬起来,苏沫已经大迈步的再次来到两人跟前。
她俯视着两人,就如高高在上的神邸。
竟然让唐思和林梦安从心里打颤。
“你,你想干什么?”林梦安壮着胆子问。
“干什么?呵……”苏沫一声冷笑,“你到我家里来搬东西,现在还问我干什么?”
此时,林梦安和唐思的脑子已经在摔倒磕碰的疼痛中归位。
“你,你不是被巫师沉塘了么?”
“所以,你们以为我出了事儿,就迫不及待的来我家抢东西?”
苏沫做沉吟状:“让我想想……嗯……咱们大兴王朝对偷窃是怎么判的来着?”
“苏沫,你敢!”
“你们都敢到我家里偷东西,我抓个贼送到官府,我有什么不敢?”
苏沫身上有种天不怕的劲儿,她不像寻常村里人,对官府有种天然的惧怕。
这时候的人轻易是不敢报官的。
他们既不是读书人也没有官身,报官的话,不管结果如何,对于他们这些贱民来说,都得先挨顿板子。
所以大家能自己解决的事儿,是不会闹到官府的。
实在解决不了的,再由村/长出面将人扭送到官府。
马胡村这么多年,还没有出过需要官府解决的事情。
除了这次的巫师事件。
但大家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儿,对苏沫来说却是稀松平常。
有困难找警察,这个理论在上一世的时候被贯彻的很好。
唐思眼珠子转了转,再次尝试调动吃瓜群众的情绪。
她放声恸哭:“我怎么这么命苦呦,这是做了什么孽呀。”
苏沫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声音还带了点回声,听着就感觉到毛孔收/缩,一阵疼痛。
“再叫一声,就再加一巴掌。“
那果决的模样,映在唐思眼里,就是个恶魔。
唐思果然把声音和眼泪通通憋了回去。
……
严从宽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时候,严明正抱着王凤。
王凤哭的眼睛都肿了。
再见到苏沫将林梦安和唐思礽飞,严从宽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这个渣爹又和大房的人联合起来欺负娘了。
而他也把严明抱着王凤的动作,误会成了严明拦着王凤,不让王凤阻碍大房的人搬东西。
果然……
狗改不了吃屎。
他就不该相信严明能改!
他赤红着双眼,将严明的手掰/开:“滚远点,我家叔母的好药真是喂了狗。”
严明:“……”
王凤:“……”
张桂兰对王安安道:”你先带着王凤和孩子们进屋,别让村民们冲/撞了他们。“
”嗯。“
严明脑袋上再次飘过一堆省略号。
关心则乱,自己这是被误会了啊。
他是该高兴二房的人护着自家夫人呢,还是该鄙视自己从前伤人太深呢,还是该难过自己被误解呢?
哎……自作孽不可活啊……
谁让自己以前对王凤和严从宽的伤害太大了呢。
看样子,以后自己还得加倍对他们母子俩人好才行。
自己这伤什么时候能好利索啊,他有好多想做的事,都因为这伤做不了。
啊……
伤……
不对,他伤口裂开了……
疼疼疼……
”等等我。“严明也一瘸一拐往里屋跑。
被严从宽用力一关门,正好挡在了门外。
摸摸自己差点被砸到的鼻子,严明尴尬的挠挠头。
再回身的时候,眼里已经晕上了一层冰霜。
王凤有人照顾,他也放心了。
那接下来,他得和自己这个娘算算账了。
他虽然走路不那么利索,但是向王凤走去的每一步都铿锵有力。
“我家娘子已经有孕七月有余,平日里二房的人都不舍得让她做重活,你这个当婆婆的好啊,扯着她头发往屋外拖!”
“从她有孕到现在,除了伤害,你为她做过什么?嘘寒问暖有吗?哪怕一句!”
他每一个字,都咬的清晰又沉重,让人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失望和愤怒。
“你说大房是受二房拖累被流放的,圣旨是当今圣上下的,你是在指责吾皇昏聩吗?”
“还有,你冤枉苏沫偷了大房的钱买这些东西,你的心不痛吗?那钱是姚诗怕苏沫到了流放地受苦,姚诗给她的。”
严明又面向村民:“姚诗的丈夫在陆洲府任职,乡里乡亲若哪天去了府城,皆可询证。”
严明再次道:“你伤我夫人,还想妄图跟我言孝道?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