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予现在并不冷静,她搂着他脖子,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倾身,想再去吻他。
却被他偏头躲过了。
她说:“我没有。因为这是工作,我也不好跟你拿到私下说。好,私下跟你讲,回头工作室的人问起我,张总问起我或是怎么样,我要怎么说?”
“公事是公事,我当然也想拿出自己的成绩征服你。”
说后一句时挺没底气的。
顾谈隽只笑。
他想说,如果对象是她,他就不可能完全不带偏私。
他说:“好,那就走流程,我会尽快让人审批,分析这次合作的优劣然后给你答复。”
出去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主动了,放纵了,呼吸都被剥夺了。脚却是软的,捏着包的手也是。
走出他的会议室,温知予的心再也无法回到平地,她才开始想后果,才开始想这次冲动要负的责任,或许,她真的陷进去了。
唇上余韵发麻的触觉却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些事。
她想到刚刚两人分开时他慢条斯理扣纽扣的样子,面上依旧冷白,什么神色也没有,好像刚刚冲动的人压根不是他。而她呼吸并不能平息,她觉得当时的自己看上去一定很柔软可欺,一定很主动。
她觉得自己还是被拿住了。
感情里,无数次告诉自己要理智,不要恋爱脑,不要被男人牵制。身体和想法却无法认同。
她忍不住想,顾谈隽他怎么就能那么淡定呢,每次亲近和平时判若两人,他对过去他的前女友也是这样吗,她跟那些和他暧昧过的女孩子也一样吗。
本以为关系的拉近可以安抚人,可温知予发现并不能,她反而更沦陷了。
下去的时候谭丰已经等很久了,瞧见她姗姗来迟,坐驾驶座的他把烟头甩了:“去厕所了啊要这么久。”
温知予说:“没,扣子掉了,就去处理了下。”
谭丰:“那你这回头得买俩新衣服了,上车吧,咱回去了。”
长盛大道今天一路通畅,车也开得顺。
温知予靠在车窗边看了会风景,又一个人拿出镜子照了照。
唇泛着绯色,是被他亲红的。
她又忍不住回忆了。
和他唇齿交缠,和他舌尖互抵的感觉。
那个男人老是云淡风轻的,感情里,又也能给予她那么多热情。或许,她对他来说也是特别的吧?是有一点的吧?
投放的事没多久就谈下来了,顾谈隽那边答复很快,定期下个月,届时,盛津底下很多互联网产品都会挂上他们的广告牌。
事情顺利得整个工作室的人都意外。
姚卉为此还专门买了一大箱下午茶请公司同事,温知予也有一份,她拿了个小蛋糕走到落地窗边看外边的车水马龙,也盼望着自己的人生。
那天下班回家站在公交上,她给顾谈隽发了消息,说:[回家了。]
他说:[好。]
那个七月,顾谈隽事确实挺多的,没空管别的,也没空跟人聊。
偶尔看个微信,消息列表要炸了。
难得跟朋友去了趟酒吧聚,圈里那几个都在,也有女生,譬如也老跟他们一块玩的卢娜。也经常会有女孩子找他,谈生意的倒是可以,钱么,谁不想赚,不管到哪个阶层人都想继续往上提升,顾谈隽也是,只不过需求不同罢了。
靠在柜台前跟人闲散聊着天,他顺手接过别人递来的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
挺淡的味,顾谈隽眉头皱了下,但还是喝了,说:“谢谢。”
递酒的是这儿一个酒保,女孩子,看他好久了。
她擦着酒杯靠过来说:“帅哥,能要个联系方式吗?”
顾谈隽挑起眼皮看了眼对方,小女生看着年龄挺小,不超过二十,他实在没那个意思,说:“算了。”
别人调侃:“怎么,你想泡顾谈隽啊,不好意思,顾总名草有主了。”
人女生没调侃到,反而坐边上的卢娜注意了过来,意外:“有主?顾谈隽,你脱单了啊。”
顾谈隽在他们人堆里还算最特别的一个,在她们女生眼里也是。老喜欢下意识注意这样性子别致的男生的,他这样的人能脱单一次,大家眼镜都能跌下来。
顾谈隽眼睑垂着,说:“也不算。”
可想到那天在办公室突然上头的十几秒。
胳膊懒散撑到桌面,盯着酒杯里的绯色液体,说:“但,应该也是吧。”
这态度蛮耐人寻味的。
庾乐音说:“人谈隽哥哥可喜欢人家了,上次打个桌球可不就一直护着么。”
顾谈隽知道他们要提,说:“别老扯。”
庾乐音就笑:“事实啊,怎么还不让提。”
卢娜跟他们几个对视,看得出来这几个男的都不愿意讲,但她大约能猜出来是谁。上次那妹子,顾谈隽态度确实挺不一般的,这么久了,第一次能带去牌场,后来又能带去球场。
他谈过的几个里边,哪个有这待遇?
能给他那么多朋友看就证明,态度确实特别。
可是吧,说句实话,也就只剩特别了。
想要更多的,也难。
她故意笑:“那别人不管了?顾谈隽,这次准备谈个多久啊。”
顾谈隽不是挺喜欢别人这样议论的口吻,搞得好像他这人对待事情很随意。
他侧眸:“感情这事是那么随便的么。还是说,在你们眼里我是这么随便的人?”
卢娜知道他认真,说:“这不是开个玩笑。”
就是知道顾谈隽这人性子她才故意问。
她好奇,也八卦能让顾谈隽拒绝梁萤转而又接受的女孩子究竟是什么样,到底是哪里让他喜欢了。
能傍上顾谈隽,多牛啊。
真是稀奇。
酒吧音乐吵,光线也刺眼。
顾谈隽收回视线,一瞬间却又想到了。
上次办公室,温知予问他:那你想不想我嘛。
还有勾着他脖子小声说:要做最特别的。
看着挺软的一女生,又会呛人,可说她性子要强吧,有时候又特会撒娇,撒得人心坎。想到这就忍不住说,是,还是这种小女人最磨人。
刚想着就收到温知予信息了。
她问:[顾谈隽,你在干嘛呢。]
其实这个消息温知予想发好久了。
知道不该主动,真的不该,可一没事做就忍不住,哪怕上班,哪怕塞给自己无数事情做,只要手头一停下来就会想他。顾谈隽难道就不会想她吗?男女之间,一旦沾了感情,明明暧昧期是最热情的吧,做什么都想分享给对方,他现实还好,一回到手机上就特冷淡。
让人忍不住想,他们这样的男人都这样吗。
虽然,他也有主动找她的。
偶尔也会和她道早晚安,也会和她说自己正在哪里开会。不够,她希望的分享日常,是做什么都想要她知道,做什么都想得到她。
可能她太贪心,可这最正常不过。
于是在家躺着的周末,她输入消息犹豫了好几分钟,才狠下心发了出去。
顾谈隽看见了,周围都是dj声,还有人喊麦,蛮吵的。
他直起身,单手打字:[在和朋友聚。]
温知予:[在哪儿?]
他说了,发了个地址定位。
温知予看了下,距离自己四五公里,不算远。
她又问:[那你不和我说,是怕我烦你吗。]
顾谈隽:[没有,朋友过生,蛮吵的。而且你昨天不是熬夜加班了么,想你多睡会。]
温知予:[借口。]
都是男人的话术,可偏偏,她们女生就吃这种话术。
他说:[好,那你来吗,过来聚聚,喝点酒,我让人去接你。]
她说:[那不是要见你朋友啊。]
他:[嗯,是,你怕啊。]
温知予才不怕。其实一个男人愿意把你介绍给他朋友圈知道才是认真的表现。
她起床收拾衣服就准备去了,没要他接,就说自己打的士就好,他也没坚持,就说到地方发消息他去接。
温知予翻箱倒柜找衣服搭配,拿不准主意还给姚卉发消息问搭配怎么样。
姚卉:[相亲吗,头一次看你认真得跟见家长似的。]
温知予:[不是。]
姚卉:[那搞这么隆重。]
温知予:[有吗。]
她回过神看床上铺的那些衣服才发觉好像是。其实只是去玩会儿,她有点太上心了。
姚卉说:[不要让男人觉得你很郑重,不然你会被拿捏。随心所欲一点,或许反而更能勾人。]
温知予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按平常打扮就出门了。
他们这群人聚会,去的老是那种高消费的地方。
好像以前在学校就是了,那群公子哥做什么都是人群里最吸眼球的,07年就穿最昂贵的球鞋,身上穿的全部是带标的衣服。同龄人还在为每天几块零花钱忧愁的时候,几百块对他们来说都是随便花的程度。
那可是几百块啊,在当时的温知予眼里,巨款了。
直到现在,她们这种普通人可能攒很久才能豁出去几千块买个鞋买个包,肉疼半天,可几千块对这群人而言,不值一提。
过去的时候还没进去就碰见卢娜,她就在前台,跟熟人聊天。
一转头看见她,还有点意外,说:“好巧。”
温知予也和她打招呼。
卢娜看了眼楼上,说:“来找顾谈隽?”
“是。”
“哦,他应该很忙,在玩骰子喝酒,几个男人在一块呢。”
温知予也哦了声:“我一会儿上去。”
她也不知道他在哪,在底下就听见上边隐约嘈杂的dj声了,想给他发个消息要他下来,却忽然听见旁边卢娜在跟人讲了。
“嗯,是,顾总他朋友。是吗,你说顾谈隽前女友?是,jasmyn,前段时间不是回了吗,没两天又去国外了,她现在在做摄影,准备筹资拍电影。她原先就有经验的,在好莱坞工作过,反正我是觉得顾谈隽前女友里她最优秀。对了,你知道他们怎么分的吗?害,顾谈隽提的,就谈了两个月呢。”
听到这些,温知予要打字的手不免一顿。
朝她看去,卢娜却仍很正常地跟人聊天的样子,谈笑风生。
不知道怎么的,打的字又删了,温知予站那儿,出神地看手机屏幕。
过了会卢娜又喊她,手里捏着根烟:“哎,温知予是吗?妹子,我打火机没油了,你有打火机吗。”
温知予没有,看她做了美甲的手捏着细长烟管画面挺漂亮。
她摇头,卢娜又从人家那儿借过来了,干脆利落地点燃,抽了口,吐出烟雾说:“刚刚说那些没别的意思,就是大学时候我们是一起在国外念书的,我们这几个就比较了解他。以至于现在也老回想,你别介意。”温知予说:“没关系。”
卢娜又笑:“你做工作室的啊?”
“是。”
“多大规模的?”
“也没多大,就是跟朋友几个合伙,刚起步。”
“嗯,大家都年轻,这一行新厂能做起来很不容易了。和顾总匹配到一起也可以,你有能力。”
知道是客套话,温知予说:“不足的地方还是很多的,都需要勉励。”
卢娜弯弯唇:“没,别妄自菲薄。”
他们这儿的人,讲话是挺会讲的,明枪暗箭了还能圆回来。温知予时常觉得出社会跟人交流很累,老要这样处处圆滑。
各怀心事,有前台领着她上去。
温知予才踩着楼梯上去就瞧见靠前台的那几个了,他们生性张扬,人群里老最耀眼。桌台有女生酒保跟他讲话,一边摇手里调酒杯一边和他笑,顾谈隽胳膊搭着,回得漫不经心。
她忽然想到了卢娜刚刚说的话。
想到第一次见,他身后跟着越茜,那个漂亮得像明星一样的女孩子,她回去后查过了,某娱乐传媒公司新签的小花,顶优秀了,可他态度也老那样,不咸不淡,不紧不慢。
不知怎的。
温知予的心慢慢坠底,忽而又失了过去的兴趣。
她转过身去,不愿再看。
里边,庾乐音女朋友带过来的几个妹子都挺吵挺烦的,有个是调酒,又来跟他搭话,顾谈隽也就懒懒回两句。
最后跟庾乐音说:“你能不能管管。”
庾乐音说:“我怎么管,人女生爱找你关我事啊,你能不能跟人说来找我,我喜欢。”
顾谈隽懒得跟他扯嘴炮,起身出去抽烟了。
外面很黑,入夜了。
出去刚摸了根烟出来,却在想温知予怎么还没来。
去看消息,几分钟前给她发的消息问过,她刚刚才回。
[温知予:来过了。]
他意外,往周围看,却没见到她身影。
他说:[人呢。]
她回:[走了。]
深夜的风很热,裹挟着南方惯有的潮。
空气湿漉漉的,温知予抱着包走在回程的斜坡上,望着空落的街道,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直接回家还是怎么样。
低头,老想刚刚看见的那一幕。
就像学生时代她老是看见的。
他身边的女生,各式各样的。她有时候老想,顾谈隽那么有经验、那么游刃有余的一个人,他怎么会看不懂事情呢,怎么会不想主动呢。
她又想到了姚卉说的话:见家长?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和他见家长。
这段关系,这场感情,她都不知道算什么。
他们说得对,她主动,她就占弱势。她也不想找他了。
走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后边疾驰的超跑轰鸣声。
没一会儿,深黑色超跑在她身旁减速,超过她,拦她路,温知予惊讶,回头看。
就看见滑下的车窗后顾谈隽那张削瘦冷漠的脸。
他说:“温知予,是不是我不说话你就老喜欢搞这种事。自己来了又偷偷一个人走,怎么了,你时间那么多。”
她说:“没有。”
“怎么没有?”
他透着黑夜看她。
温知予不敢直视,还是说:“没有。”
顾谈隽看她那可怜劲,只说:“上车。”
温知予本来没动。
他又讲:“这儿不是主干道,你准备怎么回?走路下去吗。”
最后,温知予还是上了车。
坐在他副驾驶座,感受着车内缓缓流动的冷空气。
“我只是想回去了。”她说。
“来也没来,怎么突然要回去?就跟上次一样,突然走,又是有小情绪。”
她摇头。
“那是什么。”
温知予抱着怀里的包,沉默良久。
她说:“我想问你,上次在你办公室亲吻,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很轻浮,很随便?”
没等他反应。
她又说:“其实不是。那天回去以后我老是想,想我们之间的事,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可是我也不确定这到底算什么。是冲动吗,可是顾谈隽,我温知予这辈子就只跟你这样冲动过了。”
顾谈隽微怔,还很意外。
温知予又说:“你又会不会觉得我们女生很麻烦,像你说的,老是有小情绪,老是动不动就不开心要你们男人哄。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可以不喜欢,但别随意对待。”
这个问题,顾谈隽不敢苟同。
但也不置可否。
是,他交过几段恋爱,短暂的、仅确认过关系的,也有人这样跟他说过、怨过,却没有哪一次是像温知予这么特别,这么爱俏,这么与她平时看上去不一样的。
她喜欢得张扬,喜欢了,就要告诉他,她又喜欢得贪心,抱着他,跟他撒娇说想要他更多的喜欢。
有女孩子这样对他吗,有。可就是没有谁能像她这样,能这么直接地跟他讲出来。
他说:“我什么时候有随意对待过你吗?”
“那对你来说,我和别人是不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
“我想问你,你之前谈恋爱,和别人亲过吗。”
“没有。”
“那为什么,刚好这次就可以和我亲,就可以和我那么冲动。”
顾谈隽没说话。
其实她老怕的,如履薄冰,怕自己在他面前说错话,怕自己做错事。
暗恋是很卑微,可她又在意。
因为顾谈隽对她确实太特别,特别到她拥有过后老是害怕。
人忍受久了寂寞,怎样也没关系,可一旦尝到甜头就不一样了,欲壑难填,她怕自己习惯,怕自己真正习惯后又失去,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从没得到过。
她说:“我知道,这段关系开始得很突然。我喜欢你这件事或许于你来说也很困扰。可是顾谈隽,如果你能给我的这份喜欢不是特别的,是和你那些前女友一样的,那我宁愿现在不要了。”
车窗漆黑,看不清外边。
有车驶过,光线照亮车内,瞬间从两人面上而过。
顾谈隽一直没讲话。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一段感情开始前和他下通牒,告诉他,如果不是认真的就算了。
他知道,她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才会突然有情绪,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还是刚刚她看到他跟别人讲话?不管哪一个,其实他都懂。
只是,如果以前有人跟他讲这样的话。
或许他会直接打开车门让人下车。既然不要,那就下去。
感情于他并非不可或缺,他也不是非谁不可。
温知予也是。连他那会儿在里边都还想的,怎么那么难哄,那么爱哭,那么爱有小情绪。
喜欢撒娇,老跟他讲这种掏心肺腑的话。
其实他也懒于应付,懒于打理。
如果可以,比起情场,他更宁愿自己沉浮在名利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其实,于他而言是不太足够被牵制的。
可是。
温知予对他而言特别吗?
或许她并非是最好的,并非最完美。
如她自己所言,她并不优秀,并非知性懂事,与有些女生比起来她不足的实在太多了。
可她真诚,她怀着最赤诚的心,就像那天主动亲吻他眼里都是义无反顾的光,他从没见过那样的女孩子,喜欢他,老是喜欢得那么热忱,总是一瞬间打动他心弦。
其实,本来也没有那么喜欢她的。
可她的认真,好像确实慢慢打动了他。
他不讲话,她眼泪就开始掉。
情绪忍不住。
刚刚去他朋友那里的不适感,被他那个女性朋友明里暗里讽刺的低落感全部涌上来。
她扭头就要去开车门,却被他伸手摁住。
他轻叹:“怎么这么没安全感。温知予,跟我在一起就那么让你不安吗。”
不哄还能忍,一哄就塌了。
她开始哭,一发不可收拾。
眼泪跟决了堤一样。
“可我就是这样性格的人,我就是在意你前女友,就是在意你对我的态度,怎么了。我还总是在你朋友面前出糗,我老是想你会不会也在心里嫌我,什么也不会,桌球也不会,可我真的不会那种娱乐项目,我害怕。”
他说:“没事的,真的。我说过,他们也知道,当时桌球就是娱乐玩玩,不会有什么的。我不也是在从零教起吗,想把你教会,真的没事,没嫌你。”
想到她说的前女友,又说:“谁在你那儿嚼舌根了?我什么时候提过我前女友了,温知予,我总共也没交过几任女朋友,两个是大学时候谈的,一个谈了几天分了,一个上次你也见过,在一起两个月分了好几年。我跟人什么也没有,上次亲你也是第一次亲女孩子,这样好点了吗?”
哄到了这份上,她也不讲话,就哭。
顾谈隽没办法,只能把人抱过来,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也亏得这车的前座顶得住,温知予身上都没多少肉,不知道这姑娘平时吃什么,特别瘦。
他掂量着,单手搂着她腰,又抽了纸巾出来亲自帮她擦眼泪,讲:“跟你没出来几次,把你惹哭了那么多次,温知予,你这样让人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我啊。”
她抽气,又说:“可是,那我,那我也没有你认识的那些女孩子好看,我没她们漂亮。”
“谁说的。”他说:“之前见你不是就说了吗,就那次在牌场,你很好看,好看到口红都不用涂,你不记得了吗。”
温知予含着泪眼望他,像是不信他的话。
她怎么会忘,他和她说过的每句话她都记得。
那天说起她抹掉的口红,她只以为是自己涂着太丑,东施效颦,还被喜欢的人看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真的吗,我不信。”
“当然是真的,我从不骗人。”他稍微直了直身,抱稳了她:“怎么还真哭上劲了,温知予,你是水做的。”
她说:“才没有,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哭。”
“好,都是因为我,我的错。”
他望着她,又抬手,轻轻用手指擦她的眼角:“可我也最喜欢你这个样子,喜欢你撒娇,也喜欢你这样,知道吗。别哭了,仙女怎么能哭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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