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的灯光昏暗,甚至有些暧昧。
原本被安排进去的alpha几乎都没看清司鹤霄是怎么过来的!
男人一把将林恩圈在怀中,眼中满是猩红,声音克制却又带着小心“恩恩..!”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
“唔——”
林恩的眼皮沉重,甚至有些睁不开,他本就是omega,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中的性别,但却因为认识了他而变得伤痕累累。
“司..司总...”那个alpha有些慌。
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自己不会差点动了司总的omega吧?那他可离死不远了!
“让顾行之过来!”
司鹤霄的声音颤抖,他冲上床去,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恩恩!”
他来酒会之前已经打了抑制剂,不然刚才进门的时候他一定能闻到林恩的信息素,他差点,只差一点点就要和自己的这辈子最珍贵的人错过,司鹤霄的掌心都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将omega紧紧抱在怀里。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甚至让其他alpha进了这个房间,他是疯了吗!
司鹤霄不敢想,若是自己没有发现林恩在这个床上他究竟要多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
“怎么了这是...”顾行之急匆匆的进来,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被着一股香味弄的神色一变,他大惊失色,甚至都来不及多问,让司鹤霄赶紧到隔壁房间安置。
“顾流年真是疯了,你知道怎么办。”司鹤霄阴狠的视线闪过,命令沈秘书。
沈秘书点头。
他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林恩的体温不自然的高烧,竟然还有新伤!脸颊肿胀的老高,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灰扑扑的,只是被人脱光了仍在床上,头上和手腕上都有已经结痂的疤痕。
司鹤霄忽然想到了秀水小区里满是鲜血的卧室,林是不是也在家里挨了打?
他甚至不敢想,这人当时究竟有多疼...
“邱振云,你骗人...”林恩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他蜷缩着身体,闭着眼睛发抖,似乎在抑制着发情期的难受,他明明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但在他的脑海里,最重要的人仍旧是邱振云。
林恩的身子本来就小小一只,蜷缩的时候瘦小。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调来医生和护士在房间里进出。
司鹤霄几乎要疯了!
一张无形的手掌紧紧攥着他的心脏,从回到京城后的每一天他都在痛恨沈城的自己,为什么会欺骗林恩的感情,为什么会弃之不顾,自己明明要了他,却最后丢下他离开。
本以为给他一双眼...
却没想到,没有他的林恩,在他的心里仍旧是茫然一片。
司鹤霄在卧室外烦躁的踱步,他已经无暇处理其他,什么司家什么顾流年都要靠边。
过了一小时后,几个医生终于出来,护士也端着一盆混合着血迹的离开。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刘医生是从国外刚回来的生殖科室主任。
他摘下口罩,面色凝重的说:“情况有些棘手。”
“他怎么了?”司鹤霄的心悬起来,甚至咯噔一下。
“患者的身上很多伤已经发炎了,而且他的小腹部可能....”医生欲言又止。
“说。”
林恩的眼睛已经好了,但因为术后护理不当,将来头痛可能是常有的事,留下了后遗症,而他的小腹部受过重创,生殖腔也有内伤,曾经应该大出血过,将来需要用多次永久标记去修复,短时间内不可能怀孕了。
对于omega这个性别来说,若是不能繁衍后代便是失去了性别特征。
但司鹤霄却不在意这些,他不在意什么孩子,他只在意林恩。
“这不重要,这都不重要,能让他舒服些吗?”司鹤霄郑重的问。
他的掌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些汗,有些滑腻。
在沈城调查的人也回了消息,林恩这阵子没钱,甚至还被张冲的那群人找上门,眼睛都没好又挨打,他只是一个omega啊!
那是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娇滴滴养着的omega。
却因为他一次次陷入无端的痛苦之中,这样天塌下来的时候,自己却离开了他,回到京城。
司鹤霄痛苦的掩住了自己的面颊,沙哑道:“你们都下去。”
他不知自己应该怎么面对林恩。
他的恩恩....
医生给林恩打了抑制剂,毕竟他现在这样的身体也不能承受更多的事。
窗外,是京城的夜。
连绵的路灯宛若金黄的龙,要比沈城的夜明亮太多。
等到时间差不多,司鹤霄到客厅中给林恩冲了一杯糖水,他轻轻推开房门,不敢弄醒他。
可在进房的刹那,床上竟然没有人!
司鹤霄闻到了空气中那种久违的甜香味,他放轻脚步,寻找着味道的来源处,漆黑房间中,墙角里的omega瑟瑟发抖,他用被子盖着自己的全身,将自己的身体都掩盖在里面,双手抱着头。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知道有人来了也不敢抬头,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被欺负太多次,
这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让他怎么能放松?
林恩还在发烧,他努力的咽咽唾沫:“我...我已经有alpha了,你..你不要过来!”
“恩恩...”司鹤霄的嗓音沙哑好像灌了沙,蹲在他的面前,轻轻伸手将人拥入怀中。
林恩抖了下,小手推着他的胸口:“放开...”
司鹤霄轻轻的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恩恩,是我啊..是我,认不出来了吗?恩恩——”
男人的声音温柔,好像平静海面上的摇篮,想要轻哄人入睡。
林恩的眼睛被男人蒙住,陷入一片无尽黑暗中,五感都被放大,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是他日思夜想的爱人
他闭着眼摸索司鹤霄的脸,触碰他的骨骼,将他和自己心中的面容重叠。
林恩的眼眶发酸,他挪开司鹤霄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借着月光去看那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