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网的骂声中，日子走到了2月10日，也就是正月初六。 这一天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 张黎姿刚从县城老家返回BJ的出租屋。 “儿子，在家干嘛呢？” 她与合租的朋友打了声招呼后进屋躺下，并拨通视频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脸嫩的小男孩，男孩坐在沙发上，虽然在视频，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电视机。 “妈，我看直播呢。” 张黎姿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三国歌会选拔赛的总决赛日，奔波一天，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那行，你先看直播，看完了记得写作业啊，你已经初一了，学习上不能松懈。” “妈，放心吧，我在京城的学校都能考前几名，回县城还能比不过别人吗？” 挂断电话后，张黎姿起身走到客厅。 室友与她的男朋友正偎依在沙发上，对面的电视机里播放的正是选拔赛的总决赛。 “黎姐，一起看啊。” 室友孙晓丽对她招呼道。 因为彼此合租了三年，张黎姿也不会因为对方一对而尴尬，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 “晓丽，你觉得今年谁能成为天王天后？” “向岚以及卞卿吧。虽然那个陆安南的人品不太行，但不得不说在写歌方面确实很厉害。” 张黎姿闻言摇头道：“谁说陆安南人品不太行的，我认识他，是个挺好的小伙子。” “真的假的，黎姐你认识陆安南？” 孙晓丽还没开口，她的男朋友便忍不住开口，言语中多少带了些讥讽。 大家都是普通打工人，谁不知道谁啊，你一个足浴技师还能认识陆安南那种高高在上的娱乐圈大明星？ “你不信啊？” 张黎姿横了他一眼，嘿嘿笑道：“我不仅认识他，我还跟他睡过一张床呢。” 晓丽来了兴趣，好奇道：“黎姐，你不是说自己只捏脚不那啥的吗？” “滚滚滚，臭丫头，想什么呢。” 张黎姿伸手拍了拍孙晓丽的脚丫子，解释道：“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说是一张床其实是上下铺。我送小宝回家返程回京城的那次，坐火车，陆安南跟我在一个车厢。” “不可能吧？” 孙晓丽的男朋友撇嘴道：“人家那种大明星，还能坐硬卧？” “我没事骗你们干嘛？” 张黎姿掏出手机，搜出陆安南的照片，指着道：“这小黑脸，我不可能记错。而且，当时他还教我弹吉他呢。” “这就有点吹过了啊，你要说坐一辆车我还能信一点，人家没事教你弹吉他干什么？” “不信拉倒。” 张黎姿生了气，一个转身，不再搭理两人，静静地看着电视。 与之同时，青山之上，原青山小学教学楼的楼顶，穿着羽绒服的燕妮抬起胳膊四处寻找着信号。 三奶奶坐在楼下的椅子上，不时问道：“妮儿，有信号了没？” “还没呢。” 前些天青山下了暴雨，山里的信号塔被落下的巨石砸毁，自那以后，山顶的信号便越来越差。 “有了有了，有信号了！” 燕妮突然发出一声欢呼。 三奶奶关切道：“妮儿，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说罢又开始责怪孙小川，摇头道：“小川这家伙太不靠谱了，说去镇上买烟花，这么久都没回来。” 正说着呢，孙小川从身后遮住了三奶奶的眼睛：“说谁坏话呢！” “臭小子，别闹。” 孙小川大笑着转到三奶奶的跟前。 “你是？” 三奶奶面露疑惑地看着他。 她轻咦一声，面露痛苦地摇了摇头，随即笑道：“小川你怎么突然变样了。” “我一直长这样啊。” “不对，我刚刚看你不是这个样子。” “您一定是眼花了。” “眼花了吗？”三奶奶不确信地嘀咕了两声。 此时屋顶燕妮的手机中传来一阵歌声。 三奶奶闻言忙捂住孙小川的嘴巴，喝道：“先别说话。” 是卞卿的声音。 三奶奶的脸上布满了思念。 “臭小子过年也不知道回来一趟。” 她想到了陆安南。 “陆老师人在德国呢，今年肯定回不来，我让您跟我去县里过年您又不乐意，否则也不至于大过年的连电话都打不通。” 三奶奶没有吭声，她虽然嘴上说是路途远懒得去。 但实际上，她不愿意离开，其实是担心子女回村之后找不着她。 不过，与去年一样，儿女们依旧没有回村。 不仅如此，今年她还没有陆安南的陪伴。 好在还有燕妮，这姑娘懂事到让人怜惜，即便没有陆安南的关系，三奶奶都愿意把她当孙女养。 随着年纪增大，三奶奶经常会陷入回忆无法自拔。 关于过往的事情关于过往的人。 但最近她在回忆时总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原本记得很清楚的事情，好像突然间就淡忘了。 “三奶奶，三奶奶？” 孙小川担忧地推了推三奶奶的肩膀，见其清醒这才松了口气。 屋顶，燕妮看着手机里的画面，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她十几岁就进了娱乐圈，打拼了近十年才有了一线的水平，对那个舞台怎么可能没有执念呢？ 赵英武！ 她又想到那道身影，尽管对方已经死了，她还是恨到牙根痒痒。 如果不是他，燕妮是有机会登上那个舞台的。 她才二十五岁，不缺实力，又有容貌。 一切都被毁了！ 不仅事业没了，甚至还要像个老鼠似的躲躲藏藏。 尽管大山深处不用担心被抓走，但她也失去了自由。 主动隐居和被迫隐居，两者的心态是不一样的。 “你在想什么呢？” 突然，孙小川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你吓到我了。” 燕妮捂着胸口，埋怨道。 “对不起啊。” 孙小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上来做什么？” “三奶奶让我上来陪陪你。” 燕妮看了他一眼，问道：“是三奶奶安排的，还是你自己要上来的？” “她安排的。” “哦。” “是我自己要上来的。” “哦。” “我来帮你举手机吧。” 孙小川主动请缨。 燕妮没有拒绝，叮嘱道：“手别乱动，保持不动，否则待会又没信号了。” 孙小川拍着胸脯做出保证：“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 他说的轻巧，可实际上刚举了一会手机就有些扛不住，身体忍不住抖动起来。 “给我吧。” “不给。” 孙小川咬牙坚持。 “给我吧！” 燕妮伸手去拿，孙小川一抬手，身体没站稳，猛地往后仰去，仰倒的一瞬间，左手下意识在空中抓住燕妮的衣领，带着她一块倒下。 “哗啦啦。” “扑通！” 房顶塌了，孙小川后背着地，燕妮有了肉垫倒是没怎么伤着。 “你还好吗？” 她骑在孙小川的身上，担心极了，但很快她脸色一红，猛然从他身上跃下。 “流氓！” 燕妮临走时狠狠地剐了孙小川一眼。 在她走后，孙小川满脸羞红地伸手将裆部按平。 弹起。 又按平。 又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