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也能明白帕列斯的心情：天使的尊严不是可以三番两次挑衅的，哪怕是一个非常虚弱的天使。
帕列斯刚刚恐怕已经被自己的阿蒙扮相吓得胆战心惊了，而现在如果再进行进一步地撩拨。
到时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
斯塔的危险预警告诉他：虽然不会对自己造成致命的危险，但绝对会很麻烦。
现在他及时克制住了自己作死的欲望，反而“疯子”的魔药涨了一大截进度，推进过半。
比刚才战斗模仿疯子的打法涨得还多，这已经不错了。
没想到尊重老人，不因为自己的“犯病”而去伤害祂，还有这等好处。
再怎么说对面也是一位活了上千年的序列1天使，本质上还是一个老狐狸。
哪怕说“天下偷盗者良心共八斗，帕列斯独占一石”。
可帕列斯也能清楚地知道“斯塔再调整单片眼镜的位置”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斯塔就是阿蒙。
一个人打扮得像阿蒙，恶趣味也像阿蒙，那么他就是阿蒙无疑了。
哪怕以帕列斯“偷盗者”途径的序列1天使位格没有感受到他有“偷盗者”途径的非凡特性，可阿蒙是本途径的唯一性成精，鬼知道阿蒙是不是故意地制造了一个“错误”好来完成这场欺诈游戏。
第二，斯塔并不害怕阿蒙，而且他非常确定伦纳德身上有“偷盗者”半神寄生。
再一次的调整单片眼镜的位置，就算是到时候斯塔不想暴露自己可以借助虚实之间屏蔽命运的涟漪，没有真正地戴上去。
帕列斯也可以察觉到这是斯塔发现了“偷盗者”的半神之后无比自傲的“挑衅”。
虽然斯塔觉得这只是自己为了扮演“呓语病患”而做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戏弄和挑逗而已。
可帕列斯也不会这么想。
祂，一位天使，活了上千年。
无论是以上两种可能中的哪一种，帕列斯都会把做出这一系列事情后还云淡风轻的斯塔当成必须全力以赴的对手。
到时候不仅斯塔得交出一大堆后手，和帕列斯这位可以交好一番的天使结怨。
还会让“愚者”的声名受损，毕竟真要老爷子这情况，要认真起来也挺难的，不休息还要活动一番，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帕列斯恢复的进程会大大推后，说不得还会提前被阿蒙吃了，然后令斯塔这位“愚者”的“第一眷属”落得一个欺负“老弱病残”的坏声誉。
这绝不是斯塔愿意看到的。
只能这样说：薅天使的羊毛不是那么好薅的，他只能慢慢来了。
虽然有些可惜自己“呓语病患”的扮演进度还没拉满，可这不是时势不允许嘛，并且下一份魔药也没来，斯塔也不是很急。
其实如果不是发现老爷子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弱，在虚实之间的判定里大多都是普通难度，刚才的扮演反馈也能反映出帕列斯连“外强中干”都算不上。
斯塔恐怕可能就和克莱恩对视一眼，给個信号，绝不多做停留就走了。
而斯塔不知道的是，帕列斯望着眼前还穿着古典黑袍的他，心底里在庆幸、愤怒、怀疑等纷杂的情绪之外，还有一些发慌。
毕竟这一切如果真是阿蒙的戏耍的话，祂帕列斯也只能服气地说一句“耍得好啊”，祂又一次被骗到了。
幸好不是，要不然祂以前喜欢以让目标崩溃的方式解决敌人，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阿蒙这样来对祂了。
这时候自诩时代主角的伦纳德，趁着帕列斯平复了一部分心情，默默问道：
“老头，对面那个人什么来历，为什么你刚才那么激动？”
平日里老头可是自称见多识广，笑话他没见识，没想到今天他伦纳德反而可以反过来嘲笑老头没什么定力了。
当然，这也不算什么好事，他现在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得好好问一下情况。
帕列斯沉默地听着伦纳德的疑问，也思考起来斯塔的底细。
按道理来讲，“寄生者”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
就算是黑夜教会，要检查确认一个人身上是否存在着“寄生者”的痕迹，也会相当复杂和麻烦，并造成一定的损失，带来不低的危险，甚至可能影响到他们那位女神。
因为“寄生者”可是达到了半神的层次，而祂自身也有序列1的天使位格，这两个因素叠加起来，一般不是达到了“0级封印物”那个层面的力量，是不可能看得出来的。
但眼前这位是怎么发现有“偷盗者”的痕迹的？
还丝毫不惧，要不是祂真的虚弱且不想惹事，换一个“偷盗者”半神来，早把这个人偷得裤衩子都不剩，连自己的身份都失去了。
而且，在他查看之下，帕列斯总觉得斯塔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息。
自己不仅看不破他，还最好不要出手。
不仅是因为自己需要恢复，还有可能就算出手了也会遭到反噬，徒劳无功。
这人未免有些不讲道理了……
不会是得到了某位古老存在眷顾的神眷者吧？
或者，那个人本身也是一位半神，甚至祂是一位天使？
不管怎么样，总不可能是自己给自己暴露了！
帕列斯觉得自己还没有老糊涂了，连“寄生者”都当不好了，自己露出“偷盗者”的气息痕迹而被斯塔发现。
要是这个原因，祂早被阿蒙发现了。
被斯塔一连串操作搞得没好气的帕列斯怼了伦纳德一句，呵呵笑道：
“怎么？有问题。”
“你还是先管理好你的表情要紧。”
“不然就真的和这位连一点默契都没有了。”
斯塔决定在祂暂时寄生在伦纳德的身上这件事含糊眼，帕列斯觉得自己自然懂得这个意思，并让伦纳德也先配合要紧。
要是伦纳德的表情管理做得不到位，让这位穿着古典黑袍的人还追究计较起来就不好了。
最简单的，那个人可以举报自己所在。
向正神举报的话，自己还能拿自己的天使位格作为投名状，直接选择一位正神信仰，成为祂的地上天使，作为真神麾下的天使投过去。
要是向阿蒙举报，哪怕阿蒙不知道是祂帕列斯，但只要是本途径的非凡者，以他那个恶劣的性子，都会派个分身过来迫害一遍！
而自己的性命就堪忧了。
现在这种妥协，反而是自己承了情……
帕列斯不复以前的平静，心情复杂地思索着。
也如帕列斯所料，等到伦纳德这位诗人同学也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后，斯塔才准备继续这场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