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寂静夜空响起一声嘹亮口哨。
小狼犬们立即停下脚步,放弃对四个倒霉蛋的追赶,扭头跑回老宅。
此时,李家老宅灯火通明。
傻娃抓着一根小腿粗的木棍,从前院跑到后院,四处乱窜搜寻小偷的踪迹。
山杏也想出来,奈何浑身涂抹了膏药,只能躺在床上大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狼犬们跑回院子,个个嘴巴血糊糊的,大花叼了一块沾染血迹的碎布放在李红兵面前。
这块碎布应该是大花从那几个倒霉蛋身上咬下来的,有了这块碎布,李红兵就更不用担心了。
那几人要是敢找自己麻烦,直接祭出这块碎布,现在科技这么发达,随便用DNA就能检测出是谁的。
“好孩子,真棒。”李红兵拍拍大花的脑袋,顺便奖励一缕本源之力。
顿时其它小家伙们不干了。
大家都有出力,凭什么只给大花奖励。
要公平、要公正!!
白嘴呱呱叫,黑角摇头晃脑,其余三只小狼犬也嗷嗷卖萌。
“行了,都消停点。”
李红兵哭笑不得,依次给每个小混蛋奖励一缕本源之力,这才平息它们的不满。
“太爷,没找到贼。”傻娃提着木棍回到前院。
“没事了,去睡觉吧!”李红兵让傻娃回屋休息,又告诉山杏是山里有野物跑进院子,已经被小家伙们赶跑了。
至于刘二团伙,估计今天晚上难熬了,咬人粉药效可是很恐怖的。
......
“痒死了,快给我挠挠。”
“我受不了了,把刀子给我。”
刘二家。
堂屋地上四個男人满地打滚,他们脑袋肿的像猪头,皮肤布满红色斑块,身体跟充气一样又红又肿,嘴上不停喊着痒,指甲在身上抓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脚脖子也被什么东西咬的血肉模糊。
罗凤香毕竟是个女人家,耍心眼玩的溜清,一碰到正事就慌了神,手足无措的看着几人,说好晚上去偷药材,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
罗龙还保持着一丝清明,“三妹,快找人送我们回十里铺,晚了就来不及了。”
噢!
罗凤香马上跑出门,挨家挨户敲门找人帮忙。
“大奎叔,大奎叔,在家没,刘二和我两个哥哥喝酒,出事了。”
“福胜叔,在家没,我家出事了。”
“铁柱叔,我家出事了。”
一时间。
黑夜中的草沟村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
在农村基本谁家有事都会出来帮忙,刘二虽然整日游手好闲,大家看在同村份上,披上衣服就跑出来。
一群人走进刘二家,看到地上打滚喊痒的四个人。
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是干了什么缺德事,搞成这个样子。
铁柱是个直肠子的热心人,见状连忙招呼道,“还愣着干嘛,搭把手,送到红...”
话没说完,就被大奎拦下,接过话,“就是,赶紧送回十里铺,那里有卫生室。老根,去找几辆板车。”
“好,铁柱,你家不是有辆板车,我跟你去拿。”
老根是聪明人,听到大奎插嘴,立马明白怎么回事,连忙拖着直肠子的铁柱挤出人群。
“老根,你拉我干啥,救人啊!”
“你脑袋真是铁疙瘩啊,没看到地上除了刘二,其它三个是谁?”
“其他三个,不是村里的,莫非...”
“知道了吧,这事我们别掺和,也别问。”
看到反应过来的铁柱,老根一副你还算有救的表情,再三叮嘱后,两人忙去找板车。
四辆板车,连夜步行30多里地,拉回十里铺。
罗姓在十里铺是大姓,而罗龙罗虎更是罗姓里响当当的人物,罗凤香带着两人回到十里铺,小半个村子都醒了。
村医务室大夫被人从被窝里薅出来,连推带抬来到罗龙家。
见到罗龙、罗虎四人一边喊痒,一边疯狂抓挠身体,满地打滚,医生眼角不住抽抽。
从症状上看,跟碰到漆树一样,可谁会把漆树汁涂满全身,除非脑袋被门夹了。
“郝大夫,你快看看吧!”罗姓长辈不住催促大夫治病。
郝大夫本就是个半吊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人解开衣服,见到四人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抓痕,一旁胆小的女人吓得连忙后退。
“来几个人按住他们,别让伤口感染,剩下人去打水,给他们擦洗身子。谁家有多的硫磺,全都拿过来。”
郝大夫一开口,罗姓人仿佛找到主心骨,按人的按人,打水的打水,还有人回家找硫磺。
四个人被强行按住,无法抓挠止痒,像是跳到岸上的鱼,奋力挣扎哀嚎。
打水的提着水回来,郝大夫夺过水桶直接往四个人身上浇。
“水别停,要把漆树汁冲干净。”
哗!
哗!
一桶桶冰冷刺骨井水倒在四人身上,要知道现在可是四月份,林区四月温度还是很冷的,井水更是接近零度。
普通人被井水浇都受不了,更何况四个半残的人,没一会,井水清洗过皮肤后,刺痒感确实轻了不少,可四人也冻的全身苍白没了血色。
“郝大夫,硫磺来了。”一个罗家人提着蛇皮袋子出现。
“用温水化开,抹到他们身上。”郝大夫继续指挥。
几人找来一个盆子,把蛇皮袋子里的硫磺倒进盆子里,随着淡淡黄色粉尘飘起,一股臭鸡蛋味四散。
罗姓人一边加水,一边用棍子轻轻搅拌,直到盆里的硫磺呈黏糊状,郝大夫见差不多了,用鬃毛刷抹到四个人全身。
很快。
四个人全身涂满厚厚一层硫磺糊糊,连头发都没放过,只留出可以呼吸的鼻孔、嘴巴。
做完这一切后。
四人刺痒感才减轻不少,哀嚎变成哼唧。
“谢谢郝大夫,今晚拜托照看一夜,明天罗家重礼感谢。”
一位面容威严、腰背佝偻的麻脸老人走出人群,拱手向郝大夫道谢,说完让闲人离开房间,目光落在罗凤香脸上凝视片刻。
“跟我去祠堂,有话问你。”
罗凤香见到这位麻脸老人,就像老鼠见到猫,完全没有面对刘二时那股泼妇劲,畏惧的缩起脖子,怯怯喊了声叔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