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用胡萝卜画大饼,李红兵从黑角那里骗走半筐胡萝卜,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黑角悲愤的背起剩下的胡萝卜,扭头冲进草甸离家出走。
嗷呜!嗷呜!
傻羊,脑子坏掉了。
小狼犬们望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新成员远去背影,摇晃尾巴跑向厨房找爸爸告状。
胡萝卜洗去泥土,切成大段,丢进翻滚的腊肉汤里。
看时间,醒面已经半个小时,可以开始切面。
把瓷盆里已经膨胀几倍的面团倒在案板,再将面团均匀分切成小面团。
李红兵拿出祖传枣木擀面杖,轻轻的把面团擀成一张圆形面皮子,再把面皮子折叠成面饼,菜刀顺着面饼一头切下,粗细均匀,长短不一的手工面条出炉。
“太爷!”傻娃抱着一大捆野葱、野韭菜回来。
李红兵头也没抬,继续切面,“洗干净再拿过来,”
哦!
傻娃带着野菜走向水井。
很快。
案板上堆满面条,估摸有十五斤左右,要是跟人说这只是一个人饭量,估计能把人吓疯。
灶台大锅已经飘起腊肉特有的咸香味,汤汁浓白。
李红兵接过傻娃手里的野韭菜,剁剁剁切成拇指长度。
锅中倒油,撒入干辣椒,葱姜蒜,放入林区特有的豆豉酱爆香,再把切好的野韭菜倒入锅里。
刺啦!
韭菜与猪肉丝、调味料一接触,瞬间飘起一股辣菜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厨房,就连外面玩耍的小家伙们都被吸引到门口。
锅铲继续翻炒,等到韭菜炒软后,加入凉水没过韭菜,慢炖。
......
天边泛起金黄晚霞。
草沟村上空稀稀拉拉升起渺渺炊烟。
前院老橡树下,傻娃早早放好方桌,摆好碗筷。
一盆胡萝卜腊肉汤,一盆腊猪蹄,一大盘腊肉,一盆辣子肉丝韭菜浇头。
四个小家伙叼着碗蹲在方桌旁边,只等开饭。
“饭来喽!”
随着一声吆喝,李红兵和傻娃各自捧着一个瓷盆从厨房里走出来,瓷盆里面装满了热腾腾,刚出锅的手工面条。
先给小家伙们的饭碗里装满面条,浇上腊肉汤,腊猪蹄、腊肉。
四個饭碗一字排开,小狼犬们站在各自的碗后面,仰起小脑袋望着主人,傻娃也是捧着瓷盆。
“开吃吧!”
一声令下,早已饥肠辘辘的小狼犬们马上埋头大吃特吃,傻娃也是筷子上下飞舞,嘴巴像吸尘吸一般,把盆里的面条吸进肚子。
“慢点吃,不要光吃白水面,吃肉。”
李红兵端起盘子,往傻娃面盆里拨下大半盘腊肉,又把半盆浇头倒进去。
大大小小都伺候好。
李红兵慢悠悠夹起一块腊猪蹄,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看着夕阳,吃着手工面,这日子,舒坦!
......
伴随最后一缕霞光也暗了下去。
稻场上亮起昏黄灯光。
傻娃收拾碗筷。
李红兵则躺在摇椅里,望着清澈明朗的夜空,星星就像镶嵌在一块纯净黑色玉石中,耀眼夺目。
吃饱的小家伙们趴在摇椅旁打盹,稍有风吹草动,立马敏锐的抬起脑袋观察四周。
至于黑角,那家伙跑到天黑都没回来。
收了它的本源,换它活命的机会,算是等价交换。
终究野性难驯,随它去吧!
……
进入夜晚的草沟村。
时间仿佛减慢脚步,天地间一片静谧,夜莺清脆悠扬的啼鸣不时在草甸上空回响。
现在四月份,晚上气温还很低,要是到了夏季,一到晚上全是此起彼伏的悦耳虫鸣,成片的萤火虫在草甸飞舞。
那美的无法用语言形容。
皎洁月光穿过老橡树的枝叶,撒在前院的水泥地面,斑斑点点,一阵凉风拂过脸庞,把李红兵从惬意中吹醒。
看下时间,才刚到八点,这个时间要在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乡村生活确实单调。
真不知道大奎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的李红兵毫无睡意。
想起打算学习医术来掩饰自然之心。
从摇椅里起身,动静吵醒小狼犬们,它们也爬起来,一旁打瞌睡的傻娃也跟着醒了。
“都去睡觉,我去看会书。”
说完,李红兵走进堂屋通向二楼的楼梯。
二楼是爷爷的书房,爷爷在的时候,谁都不让进,就连奶奶也不行,李红兵偷偷溜进去过一次,只看到里面有很多书和药材。
拉下书房门边灯绳。
啪嗒!
灯光照亮整个书房。
跟记忆里没有变化。
书房很宽敞,有30多个平方,地面铺设暗红色通条木板,虽然很久没人踏入,但李红兵还是能闻到浓浓药材味。
屋里四面墙,药柜占据一整面墙,山水字画又占据一面墙,另外一面墙书柜,剩下一面墙是折叠门,推开阳光就能照进书房,还能俯瞰整个前院。
书房里陈设简单古朴,靠近折叠门位置有一张书案和一把太师椅。
昏黄灯光下,书案和太师椅暗红色表面,闪耀出低调浑厚的光泽,坐进太师椅里默默感受,扶手和书案摸上去没有丝毫寒气,反而有温润如玉的滑溜感。
这是包浆!
俗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虽然李红兵不懂古董,可在明珠市工作多年,接触过不少爱好古玩的客户,言传身教中也了解一些。
眼前这书案和太师椅,从上面的雕文、做工和包浆状态,绝对是老物件,放到明珠市,价格应该不便宜。
书案上摆着的笔墨纸砚、镇纸、水盂、香炉、茶杯、奇石,古朴模样感觉也像是古董。
想不到爷爷不光医术好,还懂收藏。
老爹心真大啊!
满满一屋子古董就就放在这,不管不问,也不怕进贼。
李红兵摇摇头,走到药柜前,每个抽屉上标记有药签。
找到人参的抽屉,拉开是空的,再看其他抽屉,空的连颗老鼠屎都没有,可能爷爷知道大限将至,提前把药柜清理了。
来到书架前,上面摆满各种医书,这些书李红兵一本都不认识,作为一个医学白丁,从头学医又没人带,困难等级堪称地狱级。
目光在书架上搜寻。
突然,眼睛一亮。
伸手取下厚厚的一本医书。
这本医书李红兵见过,或者说是在爷爷手中见过,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看的就是这本。
拿着医书回到书案前坐下,刚翻开医书封面,一份牛皮信封出现在眼前,封皮写着。
吾孙红兵亲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