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婶子头顶缭绕着的黑气后,我顿时就心头一颤。
这黑气缭绕在王婶子头顶的三尺处,虽然很淡,但却淡而不散,且在隐约间,我还能感觉到一股腐臭的气息从那团黑气内弥漫而出。
“这竟然是死气?”我皱起了眉头。
死气这东西,普通人沾染上,轻者大病一场,严重者,可能会直接暴毙而亡。
这还只是沾上死气的,而如果是一个人平白无故的被一团死气笼罩,那么就说明这个人大限将至了。
只是,王婶子才四十多岁,不到五十,毕竟家里孩子才刚刚大学毕业,她的年纪绝对不会太大。
而王婶子身旁的那个女孩,和灵儿的年纪相仿,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大限将至呢?
“难道,是因为杀了那头猪的缘故?”
霎时间,我心头一颤。
这头猪,可以说是养育了王婶子家的一家老小,到头来,不仅没有得到善终,反而还被王婶子家给宰了,甚至是给分食了,如此以怨报德,不出事就怪了。
可是,就算出事,也不可能出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同时要两条人命?
“难道,他家里还出了什么别的变故?”
“千俞哥?”灵儿见我发愣,便再次叫了我一声,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点了点头,说:“走吧。”
离开王婶子的摊位后,虎子用胳膊撞了我一下,然后一脸猥琐的说:“千俞,你刚才看啥呢?是不是看人家姑娘长的水灵?”
“去去,说啥呢。”我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虎子这一天,脑袋里也不知道都想的啥,总之是一点正形都没有。
“嘿嘿,我之前都跟灵儿姑娘打听了,那个姑娘叫王倩,是王婶子家的小女儿,上面还有一个大儿子,已经大学毕业找工作了,啧啧,这姑娘长的真水灵啊,可惜,我没有手机,不然非得要一个微信。”
虎子一脸的猥琐,都走出去挺老远了,还不时的回头回脑的看人家,那姑娘早就感觉到虎子的眼神了,站在摊位前,一张脸胀的通红。
我没搭理虎子,只以为虎子是随口的调侃,可是我却没想到,接下来,虎子竟然会因为这个女孩出事。
买完肉之后,我们几个便回了家,庖震之前就是干熟食生意的,对炖肉极其在行,一个小时后,一大锅熟肉便出锅了。
闻着肉香味,我食欲大动,虎子更是不客气,直接拿起了一块猪蹄就啃了起来,一边啃还一边拍马屁:“庖大叔,你这手艺把熟食店关了真是可惜了,要我说,大叔你也别做兽医了,专心开熟食店保证赚的比现在多多了。”
庖震闻言冷冷的看了虎子一眼,虎子当即就被吓的浑身一抖,就连手里的猪蹄都不香了。
“多吃,少说。”我嘱咐了虎子一句,随即接过了灵儿递过来的肉,对庖震说:“庖叔,我之前去王婶子摊位看了。”
“看出什么来了?”庖震闻言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低头忙着切肉,就仿佛料定我会去看一样。我想了想,随即说:“王婶子家...是不是还出了什么别的事?”
庖震没有说话,待他切完了猪头肉,又打开了一瓶白酒后才说了一句:“德不配位!”
“什么?”我一愣。
庖震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我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庖震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仰头一口干了,随即又给我倒了一杯,见虎子在一旁都快馋出哈喇子来了,便也给他倒了一杯,然后才对我说:“王婶子勤劳朴实,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她家里小丫头,也是个好孩子,书都没念完,就回家帮忙务农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听到这里我瞬间就懂了,当即开口说道:“庖叔的意思是,王婶子的大儿子...德不配位?”
庖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而我,却皱着眉头琢磨了起来。
这个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到底做了什么事,才导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虽然现在王婶子一家只是被死气笼罩了,但我知道,她们出事是迟早的事,而且,从死气的浓郁程度来看,似乎就在这几天。
“庖叔,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庖震夹着一块猪头肉,闻言看了我一眼,随即将猪头肉扔进了嘴巴里,砸吧砸吧嘴说道:“怎么,你师父没教过你?”
“呃...呵呵。”我干笑着挠了挠头,然后说:“师父只教过我功夫和一些降妖除魔的不茅之术,至于风水之术和卜卦之法,却从没教过我。”
庖震闻言点了点头:“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我自然是懂得,不过,王婶子家的事你就别管了,这是他们一家的命数,王家那小子...”
说到这里庖震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怒其不争的神色。
这一顿饭吃的是风卷残云,吃完后,天已经擦黑了,我躺在床上,想着王婶子头上的死气和庖震所说的话怔怔出神。
“命数命数,怎么又是命数?”我深吸了一口气。
在我在二十岁那年会有一场生死劫,师父说,那是我的命数。
村里的人全部惨死,被人抽走了魂魄,血炼成了那些兵俑的补药。
师父还说,这是命数。
而现在,庖震竟然说,王婶子一家会出事,也是命数!
“命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咋就这么牛逼呢!”我咬着牙,一脸的愤懑。
王婶子给人一种很和善的感觉,一看就是一个极其朴实的农村妇女,且也许是我们村里出了事的缘故,导致我有些不忍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王婶子和她女儿出事。
“我要怎么做,才能帮王婶子一家,改变这个命数?”我躺在床上琢磨了很久都没琢磨出一个所以然来。
但随后,我忽然就心头一震。
“如果,我以御阴之法,吞噬了王婶子头顶的死气,那么她们...是不是就可以摆脱这个命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