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哭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出,那声音虽然断断续续的,但不知为何,我却听的格外的清晰,就仿佛是那声音有意识的在往我耳朵里钻一样。
“千俞,千俞...”
身旁的王寡妇忽然摇了摇我的胳膊,一脸惊容的说:“你听到没有,这,这是什么声音?这大半夜的,怎么有人在哭?怪瘆得慌的。”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是皱起了眉头,眼底,满是凝重的神色。
午夜哭丧,相信任谁碰到,都会感觉到脊背发凉,尤其是,我们村并未听说过有人过世。
但既然不是有人过世了,那这个声音又在给什么东西哭丧?
“妹子,大外甥,你们死的好惨呐,死的不值得啊,你们冤呐...”
尖细诡异的哭丧声再次传入了我的耳中,我站在原地听了良久,发现这声音就断断续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听这话的意思,这个人似乎是死了妹妹和外甥?”我皱了皱眉头,然后问王寡妇:“你听清他说什么没有?”
“没,没有。”王寡妇一脸惊恐的神色,正探头探脑的四处乱看呢,听到我的话后便摇了摇头,说:“听不清,只能听到一个哭声。”
这就奇怪了!
虽然我自幼习武,导致听力与视力都异于常人,但也不至于差这么多,这声音我听的十分清晰,可是王寡妇却完全听不清。
这显然很不对劲。
“难道,这声音是奔着我来的?”
下一刻,我忽然就心头一颤,因为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走,我们过去看看。”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率先向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王寡妇见状一怔,呐呐的说:“千俞...我们真要去?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没事,你要是怕的话就先回去,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说完后,我便快步向前走去,王寡妇见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上来。
声音传出的方向就在王寡妇家附近,也就是村东头,此刻,当我愈发接近村东头之际,那声音便越清晰,等我们即将抵达村东头的时候,就连王寡妇都把那哭丧的声音给听清了。
“千俞。”
王寡妇忽然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头一脸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见状咬了咬嘴唇,说:“别去了,跟姐回家去好不好?姐前几天新酿的酒已经困好了,可以喝了,你去帮姐尝尝味道吧。”
我闻言一怔。
王寡妇这是什么意思?
哭声就在不远处了,我只是去看一眼,她怎么三番两次的阻拦?
难道是,她知道什么内情?
“王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脸色有些狐疑的问,她闻言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知道什么,我就是,我就是...感觉怪瘆得慌的,而且,哭丧这种事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有人过世了,这种事怪晦气的,我们还是离远点的好,不然沾染一身的晦气多不好。”
说完后,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笑盈盈的说:“你说对吧?而且,我新酿的酒还没有人尝过呢,这一次的酒不同以往,是我用新鲜的梅花酿的,味道很独特呢,你一定要去尝尝。”说完后,她便拉着我往她家走去。
我就这么被她莫名其妙的给拉着进了她家的院子,然而,就在我刚刚进入院子的瞬间,那个哭丧的声音忽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冷哼,和带有几分挑衅味道的话语。
“怎么,做了的事,结下的因果,到头来却不敢认?亏我还以为你是走阴人一脉,是个敢作敢当的主呢,哪想到也是一个缩头乌龟,你们走阴人一脉的名声,都要被你这个毛头小子给败坏了。”
听到这个声音后我浑身巨震,整个人瞬间就僵直在了原地。
我瞪大着眼睛,眼底满是骇然的神色。
之前,我就已经猜到这个声音是奔着我来的,所以我才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现在,这个响起的尖细声音,直接就验证了我的猜测。
“还真是那群黄皮子!”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之前我在后山弄死第一只黄皮子之际,他临死前就大叫过一声娘舅救我,昨晚,那群围在村外的黄皮子更是说过,它们的族长,是被我烧死的那只黄皮子的哥哥。
如此看来,是特么这群黄皮子的扛把子,来找我报仇来了啊!
“千俞,你怎么了?”王寡妇一脸狐疑的看着我,我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你刚刚,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王寡妇摇了摇头,说:“没有啊,咦,似乎连那个哭丧的声音都消失了。”
王寡妇的话让我的神色更加凝重了起来,如此看来,这群黄皮子就是奔着我一个人来的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王寡妇说:“王姐,你先回去,我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
说完后我不再理会她转身就走,王寡妇却愣住了,叫道:“千俞,你别去,你回来。”
“我去去就回。”
说完后,我加快了脚步,迅速往村东头跑去。
有句话老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有句老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但既然这群黄皮子是奔着我来的,那我绝对没有做缩头乌龟的道理,而且,既然我是走阴人一脉的传人,那就绝不可能在我这里堕了走阴人一脉的名头。
出了院子后,我便快步来到了村头,只是,当我站在村头,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整个人顿时就麻了。
“怎么...这么多?”
就看到,在村头外,竟然密密麻麻的挤满了黄皮子,而在它们身前,还摆放着一个供桌,供桌上摆放着两只活鸡。
这两只活鸡似乎是被吓到了,竟然蹲在供桌上,缩着头一动都不敢动。
而在供桌前方,还整齐摆放着两具黄皮子的尸体。
其中一具尸体一片焦黑,已经被烧成焦炭了。
另外一具尸体浑身皮毛也失去了光泽,皮肤上布满了皱褶,肚子上还被掏出了一个大窟窿。
这两具黄皮子,正是被我先后弄死的那两只!
但这还不是最诡异的。
最诡异的是,这群黄皮子竟然和人一样,全部披麻戴孝,此刻,就见它们全都人立而起,一双前爪耸拉在胸口处,正对着那两具尸体不停的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