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偷偷改了底层代码?
看来,得需要自己的基础架构。
裤子云相当着急,暗想,也许黑峡谷出大事了,该死的东方也败,若不逼去时空戒指,也不会出现这种想见却不能见的情况。毋庸置疑,他一定要把时空戒指夺回来,如此方能随时随地想去该去的地方,照顾生命中重要的人。
“遇事别慌,打开一扇门有上百种方法。”裤子云的耳边似乎缭绕起豆娘的声音。
她还有救吗?雨柔姑娘以生命为代价的成全,能保鲜她的尸体吗?
泪蛋蛋直飞的裤子云自言自语:“对痛苦甘之如饴豆娘和仙子们,温暖向上的力量,人生到底有无意义,爱赋予其光芒。”
半边脸师父雾人试了各种咒语和密码,均宣告失败,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夜风好潦草,月冷如霜。
忽然,不远处呈现红一个高大的红桩,那殷红的颜色泯泯灭灭,令人不寒而栗。
“罗刹!小心。”雾人用漏风的声音小声提醒裤子云。
裤子云屏住呼吸,观察着红桩的举动。
稍许,只见从远方飞来一颗披头散发的头颅,稳稳地落在红桩上,然后,这红桩渐渐呈现出前凸后翘的曼妙身姿,变成一个红衣女子。
“哦,女帝,一定是那个万古女帝。”裤子云轻声对雾人说。
原来,她的头颅已吸血归来。
此地不宜久留。
趁罗刹红衣女消失后,裤子云脚踏火云,跟雾人一起飞向绝情谷。
这次,雾人在白骨园选中一个白骨骷髅头,然后再次飞回黑峡谷外围。
有了这个骷髅头,雾人就可以施法,用人间戾气去对付戾气。在神魔元境,这叫以毒攻毒。
天刚一亮,终于,裤子云和雾人进入了黑峡谷。
裤子云赶紧巡视了一番,只见这里已张灯结彩,非常喜庆。
趁大家还在熟睡,他赶紧寻找红衣女的下落。
师父雾人化作一团巨型白雾,为他打起烟雾弹。
忽然,一大群脱离蝙蝠母体的红眼睛向裤子云飞来。
咦!红眼睛带着裤子云来到一面刀削般平整的山崖。
一看,山崖上竟然有一幅画,画面上呈现六朵白莲花,和一棵菩提树,奇怪的是,居然有一朵白莲花在一个劲儿地摇晃,像有生命那般。
裤子云明白过来,那朵摇晃的白莲正是花枝仙子,那棵菩提正是朱雀将军。他们已被红衣女安进这幅壁画。
不由分说,裤子云在师父雾身的掩护下,立马用手去摘那朵莲花,然而折腾半天,依旧徒劳。
“干脆用剑把这幅画完整在割下来。”雾人提示。
“好。”
正当裤子云抽出宝剑,忽然看见红衣女向此画飞来,他只得在浓雾的掩护下,呆在一边,静观其变。
只见红衣女深情地吻着那朵摇晃的白莲,然后又动情地抚摸着那棵菩提,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救活你们,你们的爱感天动地,我作为万古女帝,却没能得到想要的爱情,好羡慕你们。”
裤子云听得很认真。
“你们的元神还在,先委屈你们一些时日,好好地呆在还魂画中,待我收集完天下仙子真情的眼泪,完成这幅爱情壁画之后,就把你们还原成人。”
浓雾中的裤子云暗想,这是哪门子操作?
“这幅爱情壁画将惊天地、泣鬼神,让真爱同框,让真情大白于天下。有了此画,我就可以就可以恢复仙帝的修为,去找那个负心人九重天,然后好好地爱一回。”
这下,裤子云全明白过来,心想,只要能还原花枝妹妹和朱雀将军的肉身,让他们活过来,我就不要去打扰红衣女,再说,她乃万古女帝,目前的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那就让花枝和朱雀,好好地存活在壁画里吧。
只见红衣女一挥手,那些蝙蝠的红眼睛便各自去找各自的母体。
红衣女突然隐身,只留下一抹隐隐约约的红光,飞向一间茅草屋。
裤子云在浓雾的掩护下,尾随而去。
“霜哥,该起床了。”红衣女轻推鼾声粗糙的花上霜。
“雪妹,我想再睡会儿。”花上霜似醒非醒。
看得出来,二者好恩爱。
裤子云纳闷,这红衣女乃万古女帝,怎么可能成为花大伯的师妹纸间雪呢?本质上讲,她还是个吸人血的大恶魔,唉,无解。
天大亮。
裤子云现身黑峡谷。
最先发出惊呼的是肥肥姑娘:
“啊?!云哥哥,云哥哥来啦!我的白发云哥哥回家啦。”
不一会儿,大家都围绕过来,花阳花落花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军师刘苦影高兴得跑掉了头上的丝帕,李舞黛和朱泰山,这二位师傅强忍泪水,一张脸被悲喜的表情弄得似是而非。
“苍天啊......不,苍天......”司北往的口头禅有点乱。
紫衣大侠赵走叉抓着花夕的手,逐字逐句地来到裤子云跟前,打量着这个满头白发的大英雄,神秘兮兮地一起说道:“感谢云哥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哦,怪不得张灯结彩,我裤子云今天来得正是时候。”
这时,花上霜牵着红衣女——纸间雪,满脸堆笑,向裤子云走过来。
“呵,这就是老夫常跟你讲起的裤子云,很了不起的年轻人。”花上霜边走边介绍。
一袭红衣的纸间雪意味深长地看着裤子云,微笑道:“果然不同凡响,尽管头发白得令人心慌,但依旧器宇轩昂、风流云散,与他同框,哪怕泥巴腿子,也能构成是一幅绝美壮丽的大壁画。”
裤子云一听,心头一震,暗想:啥?壁画?
他联想起先前那张壁画,潜意识地担心自己哪天被她安进画中。
“这位是?......”裤子云故意问。
“她,她叫纸间雪,曾是我的师妹,现为我的夫人,你可叫她雪娘。”花上霜有点小激动。
肥肥打岔:“雪娘可比我的亲娘还亲呢,这段时间还传授我和仙子姐姐好多功夫呢,云哥哥,你下次再回家,我们都可以跟你切磋武艺了。”
说罢,她表演起蝎子摆尾,后腿一蹬,差点踢到司北往的下巴。
阳光已洒满黑峡谷。
纸间雪开始留意那团浓得化不开的白雾,感到奇怪,问花上霜:“黑峡谷怎么有如此浓雾?”
花上霜一听,像个小孩子似的,跑进那团浓雾里:“哟哟哟,老夫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这时,裤子云笑道:“那是我的师傅兼义父——半边脸,真身消失后所幻化成的雾呢。”
大家又惊又喜,雾人只好化作人形,用漏风的苍茫之声问好:“我乃雾人,请多多关照。”
紧接着,裤子云讲起雾人镇守绝情谷鬼人的事,赢得一片喝彩。
花阳跑到雾人跟前,想拥抱,但抱了个寂寞,这才明白他真的是没有肉身的雾气。
“云哥哥说过,要请雾人来当我们的师傅,教我们绝地逃亡——叶雨术。”花阳大声道。
其余仙子再次拍手。
肥肥把短而急促的手臂举得高高的,吼道:“我也要学叶雨!”
气氛再次热烈。
稍作休息之后,军师慎重地对大家说:“今天真是个良辰吉日,真是个喜上加喜的大好日子,我宣布正午时分,正式为花夕和紫衣大侠举办婚礼。”
“好好好,我们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
“明年,黑峡谷就将添个大胖小子了。”
“我感动得哭了。”
“......”
一阵热议过后,肥肥尖叫起来:“呜呜呜,我也想把自己搞大,呜呜呜,黑峡谷应该引进像云哥哥那样的男子汉。”
大家笑了起来。
花阳顶嘴:“肥肥呀,你是想把问题搞大,一口一个云哥哥,喊得可以摘下来,我想,当云哥哥的修为可以分身时,分给你一个如何?若分给我一个,我也不会嫌弃。”
朱泰山滚烫的脸比女儿肥肥渲染得更快,他已在为肥肥的婚事发愁,悄悄来到花上霜跟前,扯了扯长衫,低声问:“麻烦你可以把雷公电母的儿子介绍一个给我女儿吗?”
花上霜来了精神:“肥肥想要哪一个?雷大电、雷小电、雷放电,还是雷漏电?”
“唉,只要能来电,都可以。”
“哦,可以考虑。”
时间快临近中午。
这时,李舞黛问军师:“我们真的不再等钱无用过来吗?”
军师一下沉默不语,半晌回答:“上次,你和紫衣大侠不是去云台县打听了吗?你们说她忙于四处演讲中医理论,我问问你们,到底看到过她没有?”
“看到我,她在台上讲得激情澎湃、唾沫横飞呢,当时我和紫衣大侠就站在前排给她打招呼,她连理得没理。”
“是吗?唉,问题就出在这里,钱无用的品行是不可能那么目中无人的,我想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裤子云深思起来。
司北往笑道:“苍天啊,人走茶凉,这人间......”
花落怼道:“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社会可以坏,但人间总是可以好的。”
花下也补刀:“北往大哥别动不动就喊苍天好不好,一开口总把社会定调成悲哀,这样不太友好。”
司北往表情晦暗:“苍天啊,啊不苍天,钱无用那么有钱就是犯罪。”
纸间雪插话:“有钱怎么了?只要是正当手段得来的,何必仇富呢?”
司北往回答:“苍天啊,啊不苍天,在制度不完善时,越有钱的人就越要跟权力交媾,我说得没错。不信你再问问我,我还可以举例。”
这时,裤子云打断他们的对话,严肃地说:“钱无用一定出事了,说不定她早就遭遇到不测,你们所见的那个在台上大张旗鼓演讲的人,根本不是钱无用,定是换了张类似的脸而已。”
空气凝固,气氛紧张。
军师若有所思地问:“谁会害她呢?”
司北往分析:无用说不定遇害了,遇害后作案一方想掩人耳目,才故意通过幻术换脸来四处演讲,目的就是让我们相信她还活得好好的。现在,问题一目了然,谁跟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答案直指贺离骚。
肥肥一听,火冒三丈,不由得冲天一吼,顿时,落叶纷飞,这一声狮吼,令天上的乌云抱头鼠窜。
仙子们哭泣起来。
为了安慰大家,军师努力压抑心中怒火:“毕竟这是分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过,今天我们应该把花夕的婚礼举办了,按风俗习惯,只有作为姐姐的花夕结婚后,妹妹花枝的婚礼方能举行。”
“好”“好”“好”......
裤子云一听到花枝二字,轻轻叹息:“唉,大家还不知道花枝跟朱雀,已经......”
他想,好在花枝和朱雀的元神还在,好在黑峡谷还有一个纸间雪——万古女帝,即便她是罗刹又怎样,只要能救活花枝和朱雀。
当然,裤子云只想作为罗刹恶魔的红衣女——纸间雪,要吸血就吸坏人的。
花夕低头问:“云哥哥,花枝过得还好吗?我们好想她。”
裤子云点了点头,苦笑:“好,有我在,花枝妹妹没有过得不好的道理。”
花夕剪下一绺长发,交给裤子云,微笑着说:“云哥哥,请你把它交给妹妹,今天我就要结婚了,好想她能与朱雀一起来。”
裤子云眼角一阵湿润。
他悄悄瞟了一眼纸间雪,只见她一脸和平,嘴角还挂着浅笑。
...
时间已到正午。婚礼正式进行。
为了搞活气氛,纸间雪示意花上霜生产出九团大型梦境丸气团。她也表演了一段精彩连连的漩涡舞。
伴随着九颗梦境丸在半空中的连续爆炸,两位新人隆重出场。
在一棵大槐树下。一张还魂壁画。
此壁画正是裤子云清晨所见的那张,现由纸间雪施加幻术移至大树下,来作为婚礼背景。先前那朵摇晃的白莲似乎摇晃得更加厉害,那棵菩提也在沙沙作响。
伴娘肥肥牵着花夕的破旧白裙,缓缓走向由木板搭建的临时高台。另一头,花阳牵着紫衣大侠褪色的紫色长衫缓缓向高台走来。
端坐在高台正中的花上霜和纸间雪,表情庄重。
花上霜嘴角嗫嚅,花白的胡须均匀地颤抖。
由于没有等来钱无用送过来的婚服和婚纱,着实有点寒酸。
军师作为司仪,开始稳了稳头上的黑色丝帕,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一拜天地!”
“二拜中堂!”
“夫妻......”
当夫妻对拜还未说完整时。
突然。
一匹枣红色天马从天而降,划下一道闪电般的红色残影。
待大家缓过神来,只见马背上骑着一位头戴雁翎红冠、身披银白铠甲、脚踏黑色战靴,威风凛凛、杀气冲天的大将军。
裤子云定睛,只见此人正是曾经那个跟朱雀一起与自己大战云台县城的金吾卫玄武。
来不及打招呼,玄武已翻身跃下天马。
“本将军找你们找得好辛苦,”玄武看了一眼裤子云,接着道,“破裤子,你把朱雀将军藏在哪里了?是不是杀了?”
裤子云开始镇定,拱手道:“不瞒将军,上次彩霞山一战后,我还真不知道朱雀去了哪里。”
裤子云撒了个谎。
玄武没再追问,从怀里摸出一张金灿灿卷筒,慢慢展开。
“圣旨到,花上霜接旨。”
大家全都齐唰唰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