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男扮女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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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明是在擀面,却被你看成扯皮——

生活总是这样,良民做久了,反倒处处被欺。

试问,花上霜一家何错之有?

就为几麻袋所谓的梦境丸,就定花阳、豆娘的罪?扣上做白日梦、和不断出现失足青年的高帽子。

这与擀面何异。权力在手的人要弄你,眼中满是理由。

“还有王法吗?”

裤子子云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直到破口大骂。

同行的司北往劝他想开点,早点上峨嵋,先把花上霜打听清楚,救出来再说下文。

“可,可,要是花上霜不在峨嵋怎么办?岂不把花阳的一生给误了吗,她还在贺离骚手上,真成亲了,就……”

“若现在救花阳,只会添乱,贺府上下戒备森严,我倒觉得先救花上霜,毕竟他是那个家的提纲挈领,若他倒下,家就散架,豆娘和六仙子就成了‘绕树三匝,无枝可依’的乌鹊了。还是下定决心上峨嵋吧。”

经这个临时配备的文职人员如此一说,裤子云认了这理。

峨嵋山。舍身崖。

被关押在此崖的花上霜,苍老许多,皱纹纠纷,似乎能刮一撮箕。瘦得露骨,瘦得似乎只剩下一根筋的中心思想。

这是无情且无尽的折磨所致。

索命鬼秋千索,动辄去烫人脑火锅的恐吓,没把花上霜逼疯也算他心理强大了。

舍身崖。半山腰。

有个小平台,平台一侧有个大洞,很隐蔽,周围尽是些胡乱疯长的杂草,和一些抓狂的牛芒刺。

崖下是万丈深渊。

花上霜被铁链拴住双腿和双手,倒挂在舍身崖靠洞口的小平台上,胸前吊着两颗铜锤般大小的梦境丸。

受尽羞辱。

饭,是靠名叫小不点的姑娘,通过一根长长的绳索拴着竹篓子,从舍身崖上吊下去的。

被倒挂的花上霜当然没法吃。

这叫饥饿法,秋千索发明的。

若要想吃饭,就要去咬住悬在嘴边的一条细红绳,绳上有一串响铃,以提示自己饿着了。

因为倒挂,所以是无法解决排泄与内急的,只得任其奔流,得过且过。

周围有许多老鼠在乱跑,也根本没把花上霜当人看。胆大者,直接在他身上爬上爬下。

花上霜倒挂身体的一侧,也倒挂着一只花豹,与花上霜相距不到两米。

花豹所吃的生肉也是靠绳子吊下。

有时花豹会被故意饿上几天,逼它凶狠地对着花上霜怒目与怒吼。花豹想一口吞掉身边这个活物,加剧着空中的折腾。

秋千索将琴中琴的画像倒挂在平台一侧,故意来刺激花上霜,还不断鼓励他要为琴中琴和豆娘顽强地活着,以便报仇。

昔日的青城山道士兼大侠,如今落得个求死不能、求生不易的悲惨下场,怎不令人唏嘘。

心有所系,生命不枯。

花上霜之所以顽强地活着,是因还没有见到女儿豆娘。

同时,他还在用一双眼睛看人鬼难分的世间,究竟有没有因果报应。

要是常人,也许早就挂了(死),单凭风霜雨雪,就会要其性命。

怀才不遇的司北往相貌平平,面黄肌瘦,像是被人长期拿来挖苦的模型。个儿矮,腿儿细,嘴儿小,眉儿窄,头儿小,走到哪儿都给人一种入木三分的感觉。

一路上他都在喟叹怀才不遇,对政治生态愤慨不已。常以“苍天啊”作为说话的开头。

这次,与裤子云相谈甚欢,是个典型的愤青。

听,一路上他又在议论:

“苍天啊,这是什么世道。上至武昭仪牝鸡司晨,中至来俊臣告密成瘾,下至贺离骚色胆包天,社会的主线乱了,这令老百姓怎么活。”

“苍天啊,贺离骚就一小犬耳,却狗胆包天、胆大妄为,试问狂犬吠日的底气来自哪里?”

裤子云插话:“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嘛。”

“苍天啊,非也,此犬定有官场背景,我与裤哥赌一猪腿如何?待我回去细挖,必有线索。

苍天啊,裤哥你想想,听说这个贺离骚并无像样的产业,哪儿生出的钱供其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呢?”

“哦,有道理。我还以为他是个包工头、盐老板,人贩子、开发商……”

“苍天啊,此犬实在令人作呕,民间热议,单单云台县,年年都会无缘无故丢失民女,民怨沸腾咒声四起。裤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定会摸个水落石出,查它个四脚朝天。”

“好,拜托兄弟了。”

裤子云跟司北往边走边议论,更多的是,用怒火来填充咕咕叫的肚子。

嘿,真有效。

两天两夜过去了,不知不觉,峨嵋山已进入眼帘。

天色渐渐暗下来。

裤子云在想,是智取呢,还是硬拼。

若智取,又怎么个智法;若硬拼,又怎么个硬法。

反正现在身边有个参谋,就让他提出些想法来。

裤子云问司北往:“兄弟,已到峨嵋了,你看我们是智取,还是火拼?”

司北往有摸下巴的习惯,边摸边说:“苍天啊,又到考验我智商与情商并驾齐驱的时候了,让我想想……”

“别苍天苍天的叫,好不好,快分析呀。”

“苍天啊,啊,不,不苍天,鄙人觉得最好智取。

裤哥,你想想,我们人生地不熟,纵使你我有天大本事,若花上霜真在秋千索手上,这就不好办了,容我细思一二。”

“好吧,我等着你的答案,想今晚吃猪肉,就快点哈。”

“苍天啊,啊不苍天,有了有了。”

“快讲。”

“苍天啊,啊不苍天,秋千索再狠毒,是人总得有弱点,否则就不是人。裤哥,你先提供弱点。”

裤子云摸了摸脑袋:“他好色,比贺离骚更好这口,传言他的弟子尽是些美少女。”

司北往看了看北方,他似乎有这个习惯,然后说:“苍天啊,这回有对策了。”

他看裤子云很烦口头禅,马上补充:“啊不苍天,有对策了。”

“说。”

“男扮女装。”

“啥?男扮女装?你也是来搞笑的吗,兄弟。”

“啊不苍天,裤哥你看,我这身材扮女人不就正合适吗,一点也不胖,是不。”

裤子云看了看,笑了笑,点了点头。

看来得马上先去弄套女服才行。裤子云说这个包在他身上,让司北往先等等他,去去就来。

没等司北往路边小睡,不一会儿,裤子云便拿着一套女服回来了。

“苍天啊,裤哥办不正经的事怎么如此之快,在哪儿弄来的?”

“我刚才看到一女子在小溪边洗衣服。”

“苍天啊,裤哥你该不会也是个色狼吧,扒人家了?”

“别苍天苍天的叫,我是借。你快去打扮。”

“好,我待会儿混入秋千索的狼穴后,见机行事,以‘苍天啊’为信号,请细听。”

“干爹,大殿外有个女子一直在哭。”

小不点边说边把茶水递给躺在藤萝椅上的秋千索。

“我信你个鬼,除了你,这些年少有女子主动找上门的。”

“不信,干爹自己去看嘛。”

“好,带路。”

裤子云躲在远远的,终于看到秋千索出来。

头上插着野花的司北往还真像个美女,低着头,用妖滴滴的女声在抽泣。一袭白裙有一大半平铺在地上,呈委屈的圆。

他手拿着白色丝巾,擦拭眼泪的样子倍显楚楚可怜。

秋千索把带路的小不点推到一边,自己信步而来。

在这个一直嘤嘤抽泣的“女子”跟前,他先是打量了一番,围绕着“她”,转了两三圈。

司北往哭得更悲催。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伤心事,怎么要到我这儿来哭诉,可以把头抬起来吗。”

秋千索似乎动了恻隐之心,轻声地问个不停。

司往北感觉对方要上钩了,故意擦拭泪水,眯着泪眼婆娑的眼睛,轻轻抬头,短暂地看了千秋索一眼,然后又迅速地把头轻埋下去,继续抽泣、不断悲伤。

“唉,真急人,姑娘,说吧,我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

“秋大人,小女子我,常被一伙流氓威胁,我,我是个守身如玉的人,宁愿死也不会屈服他们。

我听说秋大人武功盖世,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就,独自来到这里,想求你救救我,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唉,这世道真不可理喻,坏人怎么那么多。”

秋千索听到自己在社会上还有好名声,有点兴奋。

他低下身子去扶“她”:“好,我不但要收下你,而且还要教给你好多功夫。”

甭说,司北往真是个表演家。

她装出的那副病态美,实在令人怜惜,那忧伤的动态像一朵洁白的蒲公英,在风中轻轻的飘荡,轻盈地降落……

秋千索扶着这个病态“女”子的腰际,暗想,从来还没碰到忧伤型的女子,若乘人之危……爽。

裤子云远远地看着,直至二人的背影没入大殿。

司北往内心非常害怕。

如果不能在夜色入侵这里之前摆平事情,恐怕自己就要露馅了,他已感觉到秋千索扶在腰际的手在有意地用力。

在过一个门槛的时候,司北往差点跌倒,真险。

他一直低着头,利用眼角的余光扫射四周。

那些滴滴答答、衣着薄纱的少女,一动不动地站在过道的左右两边,不敢吱声。

后来,他被秋千索带进摘月楼一间内阁。

不大的房间里,墙上贴满各种各样的兽皮。

落座。

秋千索吩咐身后的小不点快去备好果口和茶水。然后,他正欲出去。

司北往很懂人性,感觉这个大色鬼很快就要回来,毕竟在色鬼眼中,更热衷于新鲜、陌生、与刺激。

该怎么办呢。

聪明的他马上想到一个计谋。

司北往一边抽泣一边颤微微地说:“小女子好害怕,一个人不习惯,脑子总会想到那帮坏人。”

秋千索窃喜,猴急道:“有我,马上就不会孤单了,不要怕。我一会儿就回来。”

司北往哭声细腻:“我,我,我衣服脏了,我想去洗个澡。”

秋千索暗想,自己都不好意思说洗澡,这下她倒先说了,真是天赐良机。

但愿今晚我那个五音不全的宫商角别突然蹿回来,哦,有了,我得换个地方,我要给这小女子留下美好的第一次。

想到这里,秋千说咽了咽口水:“小不点,你把茶水和水果备好后,就带这个姐姐先去洗个澡,然后再换身真丝的裙子,乳白色那种。”

说完,秋千索哼着山歌出去了。

终于赢得宝贵的时间。

在外面的裤子云悬着心一直在扑通扑通地跳,这个司北往胆子也太大了吧,要是……

当秋千索出去以后,小不点已端来热茶和水果。司北往没有喝,作抽泣状。

然后小不点便带她去洗澡。

澡堂到了,你洗吧。

这时,司北往轻轻拉住小不点的手,哽咽着:“姐姐,我好害怕,你能陪我一会儿吗。”

“我,唉,好吧,但不能太久。”

司北往温柔地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好久,我无依无靠,以后还得靠姐姐你照顾我。”

说完,司北往又抽泣起来。他明白,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

小不点受宠若惊。

自从去年,她被人贩子卖掉后,至今都是个受气的。此刻能听到有人称呼她为姐姐,还要请她关照,这种被人认同、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

于是,她说:

“你叫我妹妹吧,我可能比你小些,以后咱们相互关心。”

司北往继续抽泣:“秋掌门去哪儿了呀,我想跟他诉苦。”

“他有急事,谈灵石生意出去了,要过一会儿才会回来。”

“妹妹,我刚才看到一个自称是花上霜的叔叔,他也说会关照我。”司北往试探着,一边抽泣一边轻轻说。

“姐姐,不会吧,我们这儿除干爹外,没有一个男人。”

“妹妹,干爹是谁呀。”

“就是秋掌门。”

“哦,这么说刚才那个自称要关照我的花上霜,是姐姐们在逗我玩呢。”

“姐姐,有这个人,他被关在离这儿较远的地方,干爹吩咐我每隔一天才去送一次饭呢;姐姐们开这种玩笑干吗,真无聊。”

大功快告成了。

司北往再次抽泣:“妹妹,关那个花伯伯干啥,关在哪里,我要跟你一起去送饭。”

小不点不知是计,笑了笑说:

“那个伯伯好可怜,据说是为争一个女人,被关在舍身崖,后天我送饭的时候带姐姐去。

那里还拴着一匹豹子呢。

姐姐,我要走了,给干爹抠背(挠痒痒)的时间到了,每天天一黑,我就要去的,刚才陪姐姐说话,这都有点晚了。

我还要去给姐姐找衣服。

今晚你……

干爹有拔mao的恶习。

唉,不说了,姐姐我得先走了。”

趁小不点走后,司北往赶紧欲溜。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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