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哪怕嘴里含着甜甜的糖,江小松脸上依旧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虽然逐渐发现伊依的性格跟前世认知中的不太一样,但没想到会是这样!是一个喜欢捉弄人的女孩。
她现在真是太过分了,过分到家了,教室里就这样捉弄我,这要是在外边还了得?
一想到伊依那张脸,他就觉得嘴里含着的糖都不香了,那张脸除了好看些,漂亮些,让人忍不住脸红些,还有什么?竟然用一根破糖捉弄我。
要不是看在她是我老婆的份上,我早就.......
“叮铃铃。”
上课铃打响了,于此同时走进来的是刘乐,李圣杰二人,刚好卡点进来,他们屁股还没落到板凳上,陈超也进来了。
江小松赶紧吐掉口里的糖,用糖纸包起来。
“三十五页,你们先自己看。”
他进来后刚站在讲台上,接了个电话后撂下这么一句话,又匆匆出去了。
老师一走,江小松又把糖纸拆开,含到嘴里,闷闷地含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乐感慨:“超哥这么忙都不忘记早上狠狠批我一顿,真不容易。对了小松,你把人家拐上没有?”
他没有回应,于是刘乐就有些好奇,一转头看到他嘴里含个糖,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怎么自己吃上了,看起来还不太高兴,咋了,没成功啊。”
江小松斜了他一眼,不吭声,只不过含着的糖从左边到了右边,鼓着的腮帮子也从左到右。
刘乐不明白他怎么了,望伊依那边瞅了一眼,看到了她也含着个糖。
“你这不是成功了吗?我看啊,她对你肯定有感觉。”
“.......?啥意思,吃个别人给的糖就算对人家有感觉了?什么逻辑啊你。”
“那不然呢,还要咋样?非要她给你喂啊。”刘乐回敬了他一個斜睨。
江小松下意识点点头,随机又猛地摇头,想说些辩驳的话又说不出,只好假装翻书看。
反正,不是这样的。
不多时,陈超又回来了。
“好了,我们上课。”
趁着老师在插u盘登录多媒体没功夫看下面,江小松还在继续含着糖。
还别说,葡萄味,酸酸甜甜的,是他喜欢的味道。
就是吃到的方式太羞耻了,是被伊依喂的,当时好像还有别的同学看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议论。
他一想到自己守身如玉的名声即将被败坏,高贵的母胎solo战士身份马上要被污蔑,心里就不由的叹息,而后又是一阵愤愤,拿出铅笔在在课本的空白处涂涂写写。
语文课他是不听的,他觉得语文成绩跟听课没什么关系。
这句话要是从刘乐嘴里说出来,陈超会打断他的腿,但是从江小松这个语文功底极为很扎实,深得他欣赏的学生嘴里说出来,就很合理,更别说他每次考试语文都能稳定一百三十五以上。
得到某科老师的宠爱,就基本可以在那科的课上为所欲为,这可能就是学霸的优待了。
所以,哪怕陈超看到了他有小动作,也不会去管,只要待会问他问题他能回上就可以。
“所以在贯穿全篇的对话中,可以看到,刘兰芝对仲卿、对焦母、对小姑、对自己的哥哥和母亲讲话时的态度与语气各不相同,正是在这种不同中可以感受到她那勤劳、善良、备受压迫而又富于反抗精神的外柔内刚的个性........”
课堂进行了好一会,老师的话从江小松左耳进,右耳出,愣是有点耳音都没留下。
因为他正在专心地谋划一番“事业”,现在已经小有成就了。
放下笔,他心满意足地看着课本空白处上被他写的满满的,全都是“可恶”“伊依”的字样,有一种充实的感觉。
汉有巫蛊之祸,今天他江小松也必须狠狠效仿,没有巫毒娃娃,就写名字。
他要狠狠念叨她!就念叨她等会嘴里的糖忽然碎了。
哼哼,含在嘴里好好的糖突然自己碎了,那种感觉一定很糟糕吧,在触感最美好的时候戛然而止。
真是太恶毒了。
只不过就连这种“恶毒”的诅咒,他也没有写上去,只是心里想想。
江小松志得意满,写了许多“可恶伊依”的字样抒发心里的郁闷。
课本上的空白处满是铅笔写下的“四字成语”,然而奇怪的是,前面两个字由于书写者的字迹水平不甚理想,极为潦草,几乎辨认不出是什么字。
然而,后两个字却写的较为端正清楚。
如此细小的不同江小松自己没有注意到,在做完这些浩大工程后,他轻松地抬头望了眼黑板,恰巧被跟陈超对上了,他这才想起来嘴里还含着糖。
虽然老师比较优待他,但是上课的时候这样不礼貌也没规矩,于是他赶紧吐出来。
“欸,我糖纸呢?”
正想用糖纸继续给它包起来,却没找到,他低头往桌下面一看,糖纸掉老远,不知道怎么被踢过去了。
“刘乐,有纸没?”
“有啊。”
刘乐的桌洞里有抽纸,抽了两张给他。
拿到后纸后,江小松却犹豫起来,没包起来。
因为用卫生纸包糖的话,一会就没法吃了。
他还想吃,这可是伊依给他喂.......哦不是,强塞的。
把刘乐的纸放口袋里攒着,他左手捏住糖把,右手放桌上。
老师在上面一会让学生翻书,一会让记笔记,无论用什么江小松都是使唤右手,可忙坏了。
最要命的是,陈超忽然点他了。
“江小松,你回答一下焦仲卿的形象有何深意。”
江小松连忙站起,左手捏着糖把,倒垂着藏在桌下,思索片刻后,流利回答:“焦仲卿是诗中重要形象,作者表现出他从软弱逐渐转变为坚强。他开始对母亲抱有幻想,当幻想被残酷的现实摧毁后,他坚决向母亲表明了以死殉情的决心,用“自挂东南枝”表示对爱情的思贞和对封建家长制的反抗。他的变化,深化了对封建社会的控诉。”
“嗯,好,坐。”
陈超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后交代:“十分钟自由讨论时间。”说完他就又匆匆出去接电话了。
老师一走,教室里稍微多了些闹腾,有人自习看书,有人刷题做册子,更多的同学则是搬着凳子到关系好的朋友跟前进行自由讨论。
气氛轻松下来,江小松舒了口气,刚准备继续含糖,忽的一个女孩就搬着凳子坐到他旁边了。
“怎么样,味道好不?”她笑着问。
他撇撇嘴,哪怕味道其实他喜欢,也不想承认,因为这可是她强塞的。
蓦然一瞥,忽然发现伊依腮帮子扁扁的,什么都没有,手上也没东西,江小松好奇:“你的糖呢,这么快含完了?”
“不是,刚突然自己碎了,我就吃掉了。”
“啊.......”
听到糖是这样没的,江小松一阵心虚,手里捏着的糖把都在抖,
她刚想调笑,却倏然注意到他的课本上写满了什么东西。
“这是?”
伊依的手指划过他的课本,划过占据空白处的大堆文字。
虽然字迹潦草,但她还是依稀能够辨认出来这是四个字,被反复的写。
头两个字过于狂放了,她仔细看了好一会都没看出来。
但后两个字,她却是最熟悉不过了,但是根据她对江小松的了解,是觉得他不可能干得出在课本上写满她名字这件事的,于是又是惊奇,又是欣喜。
江小松发现她突然不说话了,然后就发现了什么情况,伊依正在端详着课本上他的“伟作”。
于是,空气的气氛有些凝滞。
“那个.......”
他想要解释,但是她只顾着低头看他写的东西,还用手按在上边,他想要抽走都抽不走。
于是气氛就更让人窒息了。
一会陈超又回来了。
“好了,继续上课,江小松你上黑板写一下本课主旨。”
他一回来就让江小松上黑板,这可把他急坏了,左手里还捏着糖一直没地方放,这可怎么办,是真不想用卫生纸包啊。
伊依回过神,发现老师喊他,他却没动弹,只是看了眼他手里的糖就明白了。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糖纸,在桌子下面给他裹住,她拿过糖把。
“我帮你拿,快去。”
江小松愣了,但是赶紧回过神,上了黑板,快快地写完下来,回到座位上。
回来时,伊依的手扣在两腿中间,朝他无端地在笑。
他耳朵微热,知道被包好的糖就在那,糖纸还用的人家的。
匆匆坐了回去,却不知道怎么张口要,还是伊依翻开手,把夹在两腿之间的棒棒糖还给他。
刚好,下课铃响了。
伊依站起来,一手提着凳子,一手抚过江小松的课本,给他合上。
“前面两个字是什么?”
已经想要扛着火箭逃离地球的江小松咽咽因紧张生出的口津,强自镇定回答:“谢谢。”
“谢谢我?”
“嗯........你帮了我好多,还分我糖......刚练字的时候就想到先练练这四个字。”
尽管这个谎言漏洞百出,不堪一击,但伊依依旧笑颜如花。
“喔,不客气,我很开心,只是下次不能只练我的名字,也要练练其他的字,我刚还以为第一个字是我,第二个字是........是别的字,要加油练字哦。”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