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爱不爱很明显。 以前风听崖表现那么坏,她怎么就看不出呢? 要是她当时能留意一些,父亲怎么可能会被算计…… 不过好在报仇了,天机阁也挺过来了。 收拾一番情绪,方芷蓉神情严肃。 “至于另一件事,昨日刚得到查到消息。” “赫连城确实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他性情暴虐,时常大开杀戒,近几个月来死在他手上的人不少。” “现在整个玄玉宗人心惶惶,所有弟子对这个宗主恐惧不已。” 她不曾关注过赫连城,但早些年时还是听到过赫连城名声。 少宗主、修炼天才、雷灵根、、桀骜不驯…… 毫无疑问,曾经的他是天之骄子。 一年前她在长平城见过他,那时他似乎为了兰于悠与其他男子大打出手。当时她和几个姐妹围观,几乎所有女孩都在称赞那个少年。 人群中心的他确实有吸引小姑娘的资本,极少有小姑娘能抵挡住那一身桀骜的气质和脸。 没想到才一年而已,曾经的天之骄子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宁研突然眉头微蹙,警告地看向云烬,想把手抽回来,对方却死死握住。 她多看了他两眼。 算了,有外人在她给他几分面子! 感到对方卸下的力道,云烬小心地揉了揉少女发红的手背。 刚刚有一瞬间他没控制住,捏疼了她。 方芷蓉不知道两人的小动作,喝了口茶继续道,“我们查到他性情大变应该是从半年前开始。” “赫连城曾经有一个未婚妻,是玄玉宗前宗主为他订的,叫宁研,是他师妹。” 云烬顿住。 “赫连城曾经挺在乎这个女孩,但是后来他坐上宗主位置后,兰于悠讨厌他这个师妹,便将她丢出来让兰于悠出气。” 说到这方芷蓉脸上闪过一抹嘲讽,不愧是兰于悠的人,跟风听崖一样狼心狗肺。 就算没有爱,那也是曾经一起长大的师妹,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 “那位姑娘很惨,兰于悠以比武的名义,在擂台上当众废了姑娘修为,挑断她经脉。” “宁研重伤,全宗门上上下下无一人为她请大夫……” “最后这姑娘被宗门扔进遗落之痕。” 被宗门和师兄抛弃,这姑娘不是一般惨。 方芷蓉忽然看向宁研,她记得石姑娘也是经脉寸断…… 宁研表情平淡无波,她问,“这和赫连城走火入魔有什么关系?” 方芷蓉冷笑一声,“因为他后悔了!兰于悠在瞒着赫连城把宁研扔进遗落之痕,赫连城知道这一切后气急攻心当众吐了血。” 外人都在传赫连城醋意大发,只有身边亲近的人才知道他后悔了。 人在的时候不珍惜,死了才知道重要。 该说不说是真贱。 “此后他怨上兰于悠,性情大变,并且将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一个一个杀掉。” 宁研:“……” 系统:【……】 绝! 无语,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 原主要是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这种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云烬手指微颤。 他查过她的身份,知道她是玄玉宗曾经的大师姐,被万玄宗伤害,也知道她曾经有过一个婚约,可更多的就没查了,他想等她亲口告诉他。 原来,初见时她一身的伤是这么来…… 一定很疼吧。 他刚开始听到她在查赫连城的时候是有些吃醋,可在知道这些事情后他只有满满的心疼。 “小研儿,我难受……”云烬闭眼将头靠在女孩肩上,声音沉闷。 ? 发生啥了? 宁研一个激灵,面对方芷蓉投过来疑惑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方姑娘,多谢你的消息,我们还有点事就先……” 方芷蓉站起身温和一笑,“石姑娘留步,我建议你和公子在此处休息一会,等情况舒缓些再走也不迟。”正好她要去天机堂处理事务。 说完,她便走到门外,把空间留给两人。 宁研起身扶着他肩膀,将他抱在怀里,“云烬,你哪里不舒服?” 难不成是在冰台下封印久了出现后遗症? 还是说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受伤了? “这里疼……”心脏一抽一抽疼。 宁研目光复杂,随即抿了抿唇,心脏病?不知道凌慕岑会不会治。 “对不起……我当初不该凶你。”他呢喃。 她当时明明那么疼,那么努力爬向他,而自己在做什么?居然在想如何折磨她,甚至还想杀她……他很后悔! 他该早些出手救她啊。 云烬抱着少女,声音低沉沙哑。 ? 等等,不对劲。 “你没病?” 【宿主,他是心疼你过去的遭遇!】系统提醒道。 ‘……’ 【你哄哄他。】系统没直接说话,而是在她脑海中变幻出这几个字。 抱着状态异常的云烬,宁研只感觉头皮发麻。 她不会哄人啊! 少女双手托起男子的脸,“云烬,看着我。” 男人眼眶泛红,眉头紧蹙,看着又凶又可怜。 她指尖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云烬,你没伤害过我,不需要自责……” 他的疼意似乎也传染给她,她手心阵阵刺痛,少女吻了他额头,“你乖点好吗。” 云烬起身把她抱进怀里,好一会,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他心底暗暗发誓,从今往后,有他在的一天,这个世界便无人可以伤害她。 宁研松了口气,手覆在他背上,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是不是有点娇啊!- 东沉大陆。 南潍城位于南方,这里四季如春,到处都是湖塘池水,在百姓眼中出了名的泉水之乡,其中以清塘湖最负盛名。 而南潍邵家坐落在清塘湖旁,据说他们家花重金买下此地,外人不得进入。 细雨纷飞,整个清塘湖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四周变得朦朦胧胧。 女孩大约十四岁左右,一袭粉嫩的罗裙,明眸皓齿,可爱的脸蛋稍显惨白。 她蹲在湖旁不远处的树下,漂亮的裙子铺在地上,手抓一根黑色的枯枝使劲戳泥土,雨水飘在身上也浑然不觉。 宁研撑着伞,逐步走到女孩面前,她将伞微微倾到女孩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