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渺闻言点头,必须先撑到玄肆将结界布好了再行动。 只要把里面与外面隔开,鬼修交给师兄师姐们,那些当地人她能对付,毕竟她打人不靠灵力,纯靠沙包大的拳头。 玄肆:“小师妹,你有应对之法了吗?” 凌渺:“这次情况复杂,所以我们必须要智取。” 玄肆赞同地点了点头,严肃道,“那你预备怎么做?” 凌渺一脸认真,“我准备先跟他们讲道理,如果他们不听,我再把他们揍一顿。” 玄肆:“……” 这是什么新概念智取吗? 用拳头智取? 他默默起身,一脸悲催地对段云舟说,“大师兄,我们准备好拖家带口地逃跑吧。” 段云舟敛着眸子淡淡道,“我一直准备着。” 他从跟着凌渺踏进这个府邸的第一秒开始,就觉得极其的不靠谱,他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他们怎么就能走到这一步呢? 不远处偷瞄这边的鬼修们:啊啊这个铜姥好可怕!一言不合就要人跪下!她身边的那个死人脸的婢女看着也很不好惹的样子! 李溥很快带着一群人压着四宗的亲传弟子们来了。 凌渺听见动静,换了一个懒散的坐姿。 一只脚直接翘上椅子,看着嚣张得很。 她粗略地扫了一眼底下的亲传,除了他们月华宗,只有一个冤种白初落,惨兮兮地被绑在人堆里以外,其他宗的亲传几乎全部都到齐了。 这还真是,群英荟萃,亲传开会啊。 她上一次看到亲传们聚得那么齐还是在上一次。 四宗亲传们此时都被绑着跪在下面,每个亲传身旁都跟了一个当地人。 那些当地人脸上的表情稍稍吸引了凌渺的注意。 这些人穿得乌漆嘛黑,但脸上倒皆是一副拽得二五八万,仿佛轻易就能拿捏住别人性命的嘴脸,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小人得志的气场。 那一副副得意的小模样,仿佛他们此时捆在脚边的不是人,而是一坨黄金。 反观那些亲传弟子的脸上,倒纷纷都是一副铁骨铮铮,随时准备以身殉道的神色。 那一边,亲传弟子们显然也意识到,现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方逐尘看向另外两位首席弟子,低声道。 “申屠兄,曲小姐,现在情况危急,我们既然身为四宗首席,自有我们的责任,要尽全力保护住自己宗的师弟师妹。” 几人不傻,被抓的这几天,他们大概也已经意识到,捆着他们的这些绳子,跟这些普通人之间是有联系的。 攻击绳索,就等于攻击普通人。 若是他们轻举妄动,必定会被体内的玉牌反噬并压制修为。 这里有这么多鬼修,还要人去阻挡那些当地人,一个人挣脱绳索绝对是不够的。 他们三个人殊死一搏,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曲风眠,“废话少说,只等你一声号令。” 申屠烈也二话不说点了一下头。 该团结的时候还是得团结。 方逐尘身边的当地人离他很近,听到了三人的谈话。 虽然没太明白他们什么意思,但总归就是在计划逃跑呗。 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呵呵,你们落到了我们黑鸦教的手上,还想着逃跑呢?别挣扎了,能成为我们仙道上的垫脚石,是你们的福分!” 李溥听到他的话,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呵呵?我们黑鸦教?谁跟你我们,你不过是一条蠢狗罢了。 他将黑鸦教的众鬼修都召唤进来,至于那些当地人,便只留了看守亲传弟子的在里面,剩下的便都找了个理由,赶了出去。 李溥恭敬地笑着走到凌渺身边,“铜姥,都准备好了。” “嗯。” 凌渺微微抬眼示意玄肆去门边守着,其他人也没有起疑,纷纷让位让玄肆过去。 凌渺看着玄肆顺利到达门边,才重新抬眼,慵懒地看向李溥,瓮声瓮气地问道。 “都在这里了吗?” 她的声音引起了被抓的亲传弟子们的注意。 他们的目光纷纷汇聚到凌渺身上。 看这架势,这个小姑娘就是这群鬼修的首领了。 等等?为什么鬼修的首领会是一个小姑娘?方才他们管事的叫她铜姥?难道是在孩童时期就已经服用了驻颜丹? 服用驻颜丹比服用辟谷丹的条件还要苛刻。 看来,这个鬼修首领的修为一定不低,几个准备殊死一搏的首席心中又沉下了不少。 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个首领,还有跟在她身后的婢女和随侍的身形,他们都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由于凌渺失踪了半年,月华宗的亲传们为了轮流守着她出关,便也没有过多活动,导致众人一时间还真没能把这二者联系到一起。 李溥殷切地看着凌渺,“铜姥,不多不少,都在这里了!” “哼。” 凌渺看了一眼玄肆的方向,从位置上起身,背着手,不急不缓地踱步去那些亲传面前。 一边走,还一边发出奇怪的笑声,一副精神不正常的模样,看得人毛骨悚然。 抱团的三个小师弟。 谢缇也:“她看起来好可怕,好变态!” 苏御:“我之前偷溜去酒楼听说书,她跟那说书先生讲的妖怪简直一模一样!” 白初落:“呜呜呜,我想回家!” 虽然他知道铜姥就是小师妹,但这并不妨碍他害怕呀! 凌渺在众亲传面前停了下来,幽幽地将这些怒视着她的亲传少男少女打量了一遍,冷笑道。 “呵呵,都说四宗的亲传是天之骄子,修真界未来的希望,我看也不过如此嘛,如今,不照样全都落在我手上了?” 她身型小小的,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又强又变态的气场。 “从前都只是听说,今日一见,这些亲传的小娃娃长得都还挺俊俏,不如先让老娘采补采补,再祭祀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凌渺叉腰发出变态的笑声。 李溥等鬼修一看他们老大都笑了,连忙跟着一起笑。 那些当地人见鬼修们都笑了,便也跟着一起笑。 一时间,屋内全是此起彼伏的笑声。 亲传们何时受过这种屈辱,脸色当场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