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姓老者依旧是比司丞白无忌先到。 当他赶到,看见那个被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掀飞的山顶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到底是怎样强大的劫雷,才会出现这样的威力。 到底是谁,哪一位的剑修? 想起刚才那连续两次出现的巨大剑影,只可惜当时他离得太远了,没办法感知到那两道剑影的威力,难以判断出渡劫者的修为。 但想来,必定是一位强大无比的剑修吧。 否则怎么能凝聚出这么吓人的一剑。 落在这座山的附近,四处转了转,地面上有很多死去的妖魔,他厌恶地踹开,想找到一点关于那位剑修的蛛丝马迹。 但这一回,他转悠了许久,还是未曾找到痕迹。 “这个渡劫之地被破坏得太严重了。” 沈姓老者摇了摇头,看向另一个方向,本地的斩妖司司丞白无忌也到了。 白无忌拱了拱手,一见到熟人便开口问道,“想来沈先生也见到那两把剑了吧,可曾有什么线索。” 老者苦笑道:“一点都没有,这里什么都被毁掉了。我倒还想问你,你们梧桐城怎么有这么多会引发雷劫的强者,上一次是个阵法师,这一次是个剑修,你就没有一点消息?” “我是梧桐城的最强者,但就连我都没有经历过雷劫,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冒出来。” 白无忌摇了摇头,他看着到处都是的嗜血蝠尸体,倒是若有所思。 “白司丞可曾有什么发现?” 沈姓老者问道。 白无忌道:“这两次的渡劫,都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死去嗜血蝠的尸体都非常多。” “会不会是这幕后之人刻意操纵嗜血蝠来围攻渡劫者。”沈姓老者道,“你之前也说了,此人必定在城外的某处荒山之中,肯定比我们先赶到这,所以能够见到渡劫者正在渡劫,因此打起了渡劫者的主意。” “是有这种可能。” 白无忌往前走了走,翻了翻几只地面上的嗜血蝠尸体,不解道: “但是……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为什么那么巧,在这座小城里,连续出现了能够渡雷劫的强者,而且每次的雷劫现场,都有这么多同样的妖魔尸体,太巧了。” 他心中有很多疑虑,但都只是自己的猜测,不好跟这位沈姓老者说明。 在上一次的雷劫现场,的确也有很多的嗜血蝠尸体。 让他奇怪的是,第一次的尸体基本都是凝神境及以下的妖魔。 至于凝神境以上的,几乎没有。 而这一次,他刚才发现凝神境以上的,还不少。 在看到第一次的情形时,他还以为,是那个幕后操纵者,最多能够操纵凝神境及以下的嗜血蝠,那些高等级的,可能是无法命令它们。 但这一次,却是推翻了之前猜测。 既然能够操控高境界的嗜血蝠,那为什么上一次没有操纵它们去围攻渡劫者。 为什么? 更让他不解的,还是第一次的雷劫现场。 为什么只有凝神境及以下的嗜血蝠。 面对一个渡雷劫的强者,这么弱小修为的嗜血蝠究竟有何用? 这简直就像…… 就像是同一个人渡雷劫,这些前来的嗜血蝠被当成了历练。 第一次修为在凝神境左右,所以能够袭击他的,只有凝神及以下的妖魔,而第二次,修为提升了,所以有了更高修为的嗜血蝠。 想到这,司丞白无忌莫名地想起一个人。 陆离。 第一次的时间对的上。 自己拜托这小子去照顾鲛人的时候,对方还是炼气巅峰的修为,实际战斗力应该在凝神左右。 雷劫就是在那不久后发生的。 等再见到时,已经是凝神境了,不仅将凝神中期修为的剑阙打了个半死,还活捉了五名凝神境中期初期修为的黑袍修士,还有和他们契约的嗜血蝠。 这小子说依赖的是阵法,那些人也招供说是阵法。 对的,阵法。 第一次雷劫出现的现场,那里是有阵法遗迹的。 这小子也承认过,家中布置了阵法。 真的是自学而来? 几个月前还未修道,几个月后就符、阵皆修,而且都展现了惊人的天赋。 会不会有个精通符箓和阵法老师呢? 如果真有个老师,这些嗜血蝠会不会是他老师故意放来给他历练的。 那小子和一个老人住在一起吧。 会不会就是他们两人? 如果真是这两人,那渡劫的是这个小的,还是这个老的。 还有那出现的巨大剑影。 他可是记得,剑阙的剑,被陆离拿去了。 对了,都对上了。 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疑点。 由炼气入凝神,真的有可能会遇上雷劫吗? “白司丞,你发现了什么吗?” 沈姓老者问道。 “没什么,等我的人把这块地方围起来,好好调查一番才行。” 白无忌摇了摇头。 他需要手下人一一统计过后才能确定,这些死掉的嗜血蝠,到底都是何种修为的。 …… “你的第二剑,堪比筑基巅峰剑修的一剑。”徐老喝了口酒,道:“冲过来的,有些是金丹境的嗜血蝠,我没有全拦,放了几只过去给你,想试试那道剑的威力。” “除了陨落在天劫之中的,我亲眼看到一只被你的剑意波及到了,但并未有太大损伤,只是被爆炸的余波给震开了。” 陆离拱了拱手:“多谢徐老帮忙。” 这一次,他和小暗能够渡过雷劫,还是多亏了这位老人家。 不光帮助他完成了一张张剑意符的制造,还贡献了自己的鲜血,并在他渡劫之时,帮他出手筛选,挡住被血液吸引而来的,超过他能力的高境界嗜血蝠。 “不过徐老为什么亲自来试一下,何必让嗜血蝠去试。” 陆离问道。 “你开什么玩笑、”徐老瞪大了眼睛,“不说去了会不会被雷劈,单单是那个声势浩大的剑影,谁看了不会觉得,这绝对是一发威力极强的攻击,谁敢上去?” “怪不得。” 陆离笑了。 之所以那把剑那么大,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把剑意收敛到一处,没有将所有剑意的威力彻底凝聚,于是就简单地裹在一起,越裹越大,这就看起来很是吓人了。 “对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徐老瞥了眼另一边的黑色小人,“那小子,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