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张若风和孟溪来看我。他俩一个在番禺区，一个在白云区，并没参与昨天晚上的行动，直到今天才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便赶来医院。“这也不咋严重啊？”张若风捏捏我的胳膊，又摸摸我的胸口，神色疑惑地说。“嗯，老富没敢怎么着我。”我实话实说。“你在他面前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张若风皱着眉问。“昨天事发突然，我走进林子没多久，他就从树上窜下来，先夺走我的枪，又掰了我的胳膊，然后一头撞过来，接着又给了我一脚……我就爬不起来了！”我回忆着昨晚的情况，又抓着重点说：“我砸过他几拳，但他跟没事人一样，只是脸颊稍微肿了一点！”张若风听完后，一双眉头顿时更紧。“挺不可思议的。”他说：“虎哥你虽然不是正经的练家子，但比一般人也强得多了，就是咱俩对上，也能过一些招……要照你这么说，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比你还厉害的，这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我了解张若风的实力，真是从小习武，标准的练家子，但老富确实在他之上。“我肯定不是最厉害的……”张若风摇了摇头：“虽然我还没有见过，但我爸早就说过，这世界上藏龙卧虎！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十个我也不是泰森的对手，一拳一个就能把我全都撂倒。但是这个老富……你确定他五年前是个垃圾？”“绝对是个垃圾。”我说：“他早年间倒腾煤炭赚了点钱，后来赌博全输光了，成了走街串巷的街溜子，就会逮着弱势群体欺负！他在我家闹事那会儿，被我几刀就干掉了……但是现在，战斗力进步的相当可怕！”张若风没说话，眉头始终紧紧皱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有没有一种功夫可能是速成的？”我试着问。“没有。”张若风干脆利落地说：“任何一门拳脚、兵器，都需要长年累月地练习，才能达到制敌伤人的效果……大部分人甚至制不了敌、伤不了人，最多就是强身健体而已。”“那老富为什么短短几年进步就这么快？是不是有什么奇遇了？”按照电视剧、电影里的通俗套路，就是拜了位高人啊，或者掉下悬崖捡到秘籍啊，才有可能达到今天这个效果。否则的话，就凭屠手那些基础训练，我真不觉得老富能有这么大的进步！“有奇遇是一定的。”张若风仍旧斩钉截铁：“但不可能是练习什么功夫得来的，这世界上就没有速成的功夫！听你刚才描述，他也没有什么招式，就是力气很大、身子很硬？”“……是的。”我又回忆了下之前的状况，当时给了老富好几拳，感觉像是砸在铁上一样。“那就不是通过练习来的，再怎么练，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更何况还是短短几年。”张若风沉思一阵，又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实在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他身子再硬，也不至于扛住子弹！”昨天晚上曾小宝给过他一枪，直接就击穿了他的肩膀，当时血就飙出来了，说明他不是无敌的，也不是刀枪不入的，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提升了体质，“再遇到他直接掏枪，看他还嘚瑟不！”我冷笑着。“要是没枪咋办？”张若风问。“……那就只能挨揍了呗，反正他不敢杀我！”我厚着脸皮说。“……”张若风没接这茬，只是说道：“听你描述其战斗力，咱们两个再加盛家兄弟，再拿上趁手的家伙，肯定能干掉他！”“对付他，需要四个人啊？”我有点心灰意冷。“稳妥嘛！”张若风微笑着。“咱四个凑到一起再遇上他，这比枪不在手的几率还低！”我撇着嘴。“不管怎样，总算是有两个方案能干掉他，一个动枪，一个四人联手！”张若风认真道。“……牛逼，你还挺乐观的。”我冲他竖了下大拇指。“就我那个家庭，要是不乐观点，早活不下去啦！”张若风大笑着。“我也挺乐观的。”我咧着嘴：“我坚信自己一定能干掉他。”饭要一步步吃，路要一步步走。老富既是花城的香主，手底下掌握着诸多杀手，还能操纵各个大哥来对付我……那我就把这些大哥都收服了，反过来将他一军！手底下的杀手杀人如麻怎么了，小龙和小涛还杀人不眨眼呐，顶个蛋用？有了更明确的目标之后，帮助柯玉书铲除政敌，收拾刘洋、花四、祁相宜，反而只是顺便的事情了。张若风和孟溪走了之后，我就给柯玉书打了个电话，向他汇报了下近期发生的事。“不好意思了柯先生，忙活了这么久，才拿下三个区……”我有些惭愧地说。毕竟是梁云泽大力举荐我过来的，进展这么缓慢总觉得挺不好意思。换成梁家军来做这事，应该会更快吧？“不一样。”柯玉书语气温厚：“如果是梁云泽他们，老富不会这么干涉……在屠手的强势参与下，你还能短时间内拿下三个区，我挺满意的了。真的，你别有心理压力，我非常看好你，继续干吧。”我发现柯玉书也是个洗脑的天才，当初王伟和秦俊杰就老这么跟我说，甭管我进展是不是顺利，反正上来就一顿戴高帽，整得我不继续都不好意思了。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啊？想到王伟，我心里又一阵难受，秦俊杰一直关心着他，知道他还在病床上躺着，直到今天还没有醒过来。对老富的恨，更彻骨了。“放心吧柯先生，我肯定完成你的事！”电话里，我认认真真地说。“哎，先把药品生意铺遍花城，钱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对你来说却很重要！”说毕，柯玉书挂了电话。……花城有十一个区。天河区本来就是我们的，现在又多了白云区、番禺区、越秀区。海珠区没指望，那是祁相宜的大本营，还有刘洋和花四为其镇守。黄埔区暂时不用理，司小兵藏起来了，暗地里已经是我的人，只要干掉老富，药品生意迟早铺到那里。那就还剩荔湾区、花都区、从化区、增城区和南沙区。“下一步干哪里？”病房里，吴凡问我。“荔湾区。”我说。“为什么？”“因为安和这个人很好玩。”“？？？”吴凡一脸迷茫：“你要这么说，我可吃醋了啊……我不比他好玩？”“哪方面？”我笑呵呵问。“我哪方面也比他好玩啊！”吴凡振振有词。“安和这个人吧，口碑非常的好，跟谁都和和气气的，在荔湾区是绝对的老大哥，甭管是谁都要给他面子……就是放到整个花城，尊敬他的人也不在少数。”根据探听来的情报，我耐心地讲给吴凡。“人这么好，他怎么当上大哥的？”吴凡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