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五站在旁边，也是龇牙咧嘴，凶巴巴地瞪着众人。屋子里一片寂静。三秒过后，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艾玛，吓死我了！”“卧槽，这兄弟俩也太凶了！”“我可不敢抢了，让他们俩去吧！”我也哭笑不得地说：“你俩为了立功，这是要疯啊？”孟溪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说：“实话说吧虎哥，是有点着急啊！我俩加入的时间比较短，股份也没有别人多……虽然现在赚得也不算少，可谁不想多挣点啊？有机会，当然要往前挤！”皮五也跟着说：“是啊各位，你们都赚老鼻子钱了，多给我们哥俩点机会呗！”吴凡笑呵呵说：“给机会没问题，别吓唬我们啊，这也太可怕了，心脏不好刚才直接就嗝屁了……快把刀收起来！”孟溪这才把刀收起，冲着众人拱手说道：“那就谢谢各位赏面了哈！”定下人选之后，我便和吕望海约了时间，说有两个兄弟过去和他签约。二人临走之前，我又特别交代他们：“在人家的地盘上做生意，一定要客客气气的，交友第一，赚钱第二，吕望海要实在不愿让步，就按他的分成标准来就行了……咱们少赚一点也无所谓，只要打开销路和渠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呐！”二人表示明白，随即便出发了。我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开会。花城可太大了，不光是白云区，其他的越秀区、番禺区、荔湾区、增城区什么的，我们也都想要拿下——柯玉书当然很强，能为我们铺不少的路，但也不能事事都指望他，主动出击还是有必要的。派谁、找谁、问谁，都是学问，需要我们从长计议。正开着会，我的手机响起，是柯玉书打来的。接完电话，我的神色凝重起来，又赶紧打给了已经离开的皮五和孟溪。“哎，虎哥！”皮五在电话里问候。“走哪了？”“已经到白云区了，准备去约好的酒店……啥事啊虎哥？”“刚接到柯先生的电话，他说刘洋在国外代理了一个胃药牌子，也派人去白云区找吕望海谈合作了……”我讲述着刚才收到的消息。“国外的牌子？！卧槽，那得多贵，加上税得不少钱吧，怎么可能有竞争力！没事虎哥，我们十拿九稳！”皮五满不在乎。“不，你要知道，刘洋的目的不是为赚钱，而是为了阻止‘虎出山’公司崛起！为此，他不赔本就可以干！这样，我让张若风也过去，帮着你们一起算账，只要还有利润，就把单给签了！”“行！”皮五答应下来。到了白云区某个酒店楼下，二人等了一会儿，张若风就来了。“小风！”“五哥、溪哥。”几人以前不熟，不过上次一起喝酒，也算是认识了，关系谈不上有多好，就是普通同事，相互都挺客气。皮五大概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张若风点头说：“嗯，虎哥跟我说了，咱们上楼去吧。”几人一起进了酒店，又给吕望海打了电话，最终来到某包间中。吕望海旗下虽然也有公司，但不是正统的生意人，和医药也沾不上什么边。但他是朱同的人，在白云区的江湖地位也高，想做什么买卖，都能寻来相关的人，所以找他完全没有问题。吕望海四十多岁，长相较为文雅，还戴着一副眼镜，看着像个书生一样——但只要了解他的过往，就绝不会下出这种判断。此人拥有绝大多数江湖大哥的特质：没有纷争的时候，比谁都要客气；一旦触及利益，那就比谁都狠！吕望海在这酒店常年包着一间套房，会客、谈生意、见朋友都在这里。皮五、孟溪、张若风进去的时候，看到吕望海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端着一杯红酒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怀里还坐着一个衣着清凉的火辣女郎。皮五忍不住去捂张若风的眼睛。“五哥，我成年了……和我同龄的曾小宝都结婚了！”张若风一脸无奈。“哎，过来吧！”吕望海冲几人摆着手。那名女郎也识趣地离开了。几个人走过去，分别叫了一声海哥，接着又做了自我介绍。“嗯，听说天河区出了个李虎，挺年轻的，才二十出头……没想到手下也都这么年轻！不错不错，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坐吧，稍微等一会儿啊，我的合作伙伴，还有刘洋的人，马上也都来了。”吕望海笑呵呵地说着。约莫十多分钟以后，又有两拨人到来。一拨是本地的医药商人，帮着吕望海料理生意的；一拨便是刘洋的人，领头的叫严左，远洋集团的高管，年纪在三十岁往上，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看着就很精明。人都齐了，双方就开始谈正事。刘洋为了阻止“虎出山”公司的崛起，确实特意从国外代理了个胃药牌子，费用不低，再加上各种税费，简直是赔本赚吆喝——但确实很有用，毕竟我们现在就这个买卖最挣钱，狙击这笔生意就能遏制我们接下来的发展了。桌面上，双方展开极限拉扯，我们的利润一降再降，好在有张若风这个精算师，“虎出山”公司最终还是以微薄的优势胜出。远洋集团的价格则没办法再降——这样下去，何止是不赚钱，简直要赔本了！“海哥，跟‘虎出山’公司合作吧！”白云区的医药商人最后做出决定。“啊？确定是‘虎出山’了？”吕望海哪懂这些，早就听得昏昏欲睡，这会儿立刻清醒过来。“是的，和‘虎出山’公司合作，可以保证咱们的收益最大化！”医药商人点头。“嗯，那就听你的吧。”吕望海微笑着，主动向张若风伸出手去。皮五和孟溪其实也没听懂，不过看到最终结果，也都跟着兴奋起来，一个个激动不已。“海哥，感谢。”张若风也伸出手去。“等等。”远洋集团的严左突然站起，面色严肃地说：“海哥，方便换个地方说话么……”“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呗，有多见不得光啊？”吕望海打着呵欠，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严左沉默一阵，终于还是站起身来，走到吕望海的身边，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吕望海的面色微微一变。刚才还略显疲惫的眼神，此刻突然凝重许多，就连腰板都坐直了不少。“海哥，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严左认认真真地说。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吕望海沉默一阵，终于还是看向张若风等人：“不好意思，不能和你们合作了……我要选择远洋集团。”张若风没有说话，眉头微微蹙起。皮五和孟溪却急了眼，纷纷说道：“海哥，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换了主意？”吕望海一脸烦躁地说：“不合作就不合作，哪来这么多的废话？都赶紧滚，我这不欢迎你们虎出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