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别看盛林表现挺猛，如果继续待下去、斗下去，迟早也是会完蛋的。但他显然很有自知之明，且有自己的战术和策略，猛地撞开一道缺口之后，便“噔噔噔”地朝着门口奔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阿巫、曾小宝等人追出门去，看着彻底没了影子的街角目瞪口呆。“确……确实挺能耐哈……”曾小宝一脸诧异。他们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结果还是让那家伙跑了。半小时后，我也来到洗浴中心，观看了大堂里的监控记录。“嗯，有两下子。”我点头说：“这人必须尽快抓住，否则会给咱们造成大麻烦的。”“这小子的身手，让我想起风哥，确实难对付啊……风哥在就好了，肯定能搞定他！”曾小宝轻轻地咂着嘴。他说的风哥，自然是张若风，这会儿还在襄县上学，今年夏天就要高考，眼看没几个月了，不可能再麻烦人家。“咱们自己搞吧。”我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准备好了家伙，一定能干掉他。”“行。”曾小宝点点头。盛林的照片能搞到，家庭住址自然也能搞到。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组织、策划了几次突袭，可惜统统都扑了个空，这家伙要么不在家，要么提前听到动静逃走，总之狡猾得像个泥鳅一样。每次突袭，去的人数也不一样，有时候七八个，有时候六七个，最少的一次就两个人。反正大家都忙，谁有空谁去呗。手上有枪、心里不慌。那天晚上，我和一个远道而来的小兄弟吃过晚饭，闲着没事就试着去盛林家里转了一趟。结果可想而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从盛林家出来，正好接了一个电话，是曾小宝打来的。他告诉我，有卫珊的踪迹了，在某酒店和男人开房呐。我听了还有点发懵，说和哪个男人开房，张世明啊？曾小宝笑着道：“要是和张世明，用得着开房吗，直接回家不行？钱多烧的啊？”我直接就乐了：“卫珊这是给张世明戴了绿帽子啊？”曾小宝笑呵呵说：“张世明在外面也没少玩，这夫妻俩属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我还是很好奇：“到底是谁啊，这么大的胆子，不怕张世明剁了他命根子？”曾小宝说：“真不知道，我也没查这个……管他是谁呢，跟咱又没关系。”我这才收起好奇心，说行，你把地址发过来吧，我去会会这个卫珊。之前古民说了，杀死司婉蓉的真凶就是卫珊，不管是真是假，总得去查一查。曾小宝发过来地址后，我就对身边的小兄弟说：“还有力气的话，就陪我跑一趟。”小兄弟笑着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力气。”我说那就走吧。我开了车，载着这小兄弟，前往某个酒店，去抓一个和我没啥关系的奸。到了酒店楼下，我对身边的小兄弟说：“场面可能有点淫乱，你年纪小，别上去了。”小兄弟撇着嘴说：“小宝和我差不多大，经历的事可比我多。”我笑着说：“他不学好，你别跟他一样，你的前途可比他亮多了。”将小兄弟留在车里，我便进了酒店，来到曾小宝告知的房间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一听，里面还真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有点意思。虽然这奸和我没有关系，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也隐隐兴奋起来。“砰——”我猛地一个大脚，直接把门踹开，迈步就往里闯！“谁？！”屋子里传来惊呼。“抓奸的！”我一个箭步冲进去，眼睛瞄向了床。空气中漂浮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床边是些散落在地的衣服，床上果然有两个人，男的已经吓得钻进了被子里，女的则一脸无所谓地坐起来。女的就是卫珊，我见过她的照片，还不到三十岁，长得确实漂亮，大波浪的头发，柳叶眉、红嘴唇，哪怕什么都不干，单单坐在那里不动，也拥有迷死男人的魅力。此时此刻，卫珊上身就穿着一件接近于透明的小吊带，但在我这个外人面前，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反而面色淡然地说：“抓什么奸，你他妈谁啊？”我笑着说：“我是明总的兄弟……”“虎哥？！你什么时候成我二哥的兄弟了？！”我的话没说完，被子的另一侧钻出一个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嘉总？！”我也吃惊地看向他。被子里的男人，竟然是张世嘉！十分钟后。酒店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我和张世嘉面面相觑。“嘉总，有点乱啊……那可是你二嫂！”我捏着眉心，感觉有点头疼。“……保密吧。”张世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转移话题：“虎哥，你怎么跑这来抓奸了？”“因为我收到消息，说卫珊是杀害司婉蓉的凶手……所以来查下她。”我据实道，在扳倒张世明的事情上，我和张世嘉肯定是同一条战线的。“不可能！”张世嘉立刻摇头：“我和二嫂很早就在一起，她有什么事都会和我说。”“杀人也告诉你？”“是的！”“……”我纯纯无语了。“绝对不是她杀的，你换个方向吧。”张世嘉信誓旦旦地说：“虎哥，还是我那句话，围绕温全展开就行，凶手肯定是他身边的兄弟。”“骆树、古民，我都查过了，不是他们俩。想来想去，还是卫珊最有可能……嘉总，别被爱情蒙蔽双眼，没准就是她干的呢，让我审问一下她怎么样？”我试着问，其实心里吐槽，你俩算个鸡儿的爱情，一个二嫂一个小叔子，搁古代得浸猪笼了，法治社会救了你们！“虎哥，你相信我，绝对不是二嫂。”张世嘉再次说道：“我俩之间没有秘密，她干什么我都知道……包括她身上有几颗痣，大姨妈什么时候来，结婚以前交过多少男朋友，第一次是在哪个旅馆没的……”“打住，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也没必要告诉我……”我及时打断他，再一次觉得头疼起来。我能深刻地感觉到，张世嘉是真爱他这个二嫂，爱到完全疯魔和痴迷的状态了。那个卫珊，看上去则饱经世故、身经百战，玩他就跟玩一个小鸡仔没有任何区别。小伙子啊，还是太年轻！我不相信张世嘉的话，他已经完全被卫珊控制了，说出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判断都不客观。但他在这，我确实没法再审卫珊了。“行吧，那我换个方向去查……”我打算先稳住张世嘉，随后再找机会接近卫珊。“好……”张世嘉松了一大口气，又对我说：“虎哥，我和二嫂的事……”“放心，我不跟别人说……你自己也小心吧，要是被你二哥知道……”我撇撇嘴，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象。“不会让他知道的！”张世嘉面色坚定。“……走了！”我双手插兜，迈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