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江云城在望。 风雪之中,远远望去,江云城如一头孤独的凶兽盘踞大地。 进入江云城后,苏木走入一处街巷,几声噼啪声响后他幻化成徐来模样走向听风楼。 走上登岛石桥,他迎面遇上了离岛的不良人。 这人看到苏木后,揉了揉眼睛后惊呼一声:“徐来,是徐来,他回来了!” 苏木一怔,旋即想到应是飞雁武馆的事情传开了,这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不少,这才过了不到几天而已。 “那个徐来回来了!” “徐来,真的是徐来吗?” 风来岛里响起一阵惊呼,不少人从岛上探头望来。 随着苏木走入听风楼,顿时屋内欢呼声到达了高潮,萦绕在整栋听风楼里。 如此动静,还未等苏木开口,那红衣胜霞的二楼主已是下楼来,随着二楼主的出现,众人不由暗暗吞咽一口,目光落在了苏木身上。 苏木从背后解下一个包裹放在台面,正要打开时。 二楼主清冷的声音响起:“徐来,你随我上楼。” 苏木点头,正好他也有些事打算单独找二楼主问问,当下他一手提着包裹走上楼去。 两人走上楼,留下了一脸呆滞的众人,他们可还都等着看那徐来拿出那钟运的头颅,这叫什么事嘛。 但也有人一脸惊疑望着走上楼的两人,小声嘀咕了一句,“能踏上第二层的不良人……好像都是大星位吧。” “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 众人这么一想,心中大惊,但细细一想这苏木若真是能斩杀钟运,那么的确是目前不良人中实力最为接近大星位,也是最有可能晋升为大星位之人。 “徐来说不得真有这个可能!” 有人小声说了一声,若是放在以往,众人定会嗤笑不已,江云都多少年没出过大星位不良人了,而此刻却无人出言反驳。 二楼之上,入目古色古香,像是一间书房,那书桌后有一道幽帘,应是一处卧房。 见苏木目光落在幽帘上,二楼主语气略有些急促,“徐来,你此行可是来领取悬赏?” “嗯。”点头后苏木在不远处的茶桌上解开包裹。 还未解开,先是透出一股夹杂着腥臭的药香,二楼主定睛望去,果真看到了一颗被劈作两半的头颅,这与钟晋所言对得上。 这徐来看似憨厚,这手段倒是凶残狠辣。 观头颅状态,这徐来倒还是个通医术之人,为了保存,定是用药液浸泡过头颅,这才能保存如此完好。 这么想着,二楼主又从书桌处取出一幅画像对比一番,确认了桌上那颗头颅的主人的确是那飞云剑钟运。 二楼主正酝酿着该如何开口时分,苏木先开口了。 “二楼主,你可知拜月圣教?” 闻言,二楼主身上有杀意一闪而逝,虽然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还是被苏木察觉到了,但他面上故作不觉。 “拜月圣教的起源我并不清楚,只知这拜月圣教的教义是:永夜将至,万物不存。”二楼主的声音冷了几分。 “若说你先前杀的是些恶人,那这拜月教里的都是些邪人,入魔之人,行的是那疯魔之事,这些邪人以蛊惑那些愚痴的信徒自取灭亡为乐,为了达到目的,拜月教会不惜一切代价与手段。” “约莫在二十多年前,江云府内曾有名为十里屯的村子,而在一夜间,这村子里包括妇孺老人在内的全部人自焚而亡,而在那些邪人口中只是先一步脱离苦海,回归彼岸了。” 说到这,二楼主还欲开口,但又止住了。 苏木听得心生愤怒之余一头雾水,“他们如此做的目的何在?” 二楼主摇摇头,苏木心中一凛,如此教派的确可以称之为邪教,这些人也都是些疯子,他当即想起了贺烈与钟运。 这两人已是有疯魔之状,若是不被他所杀,日后定是会嗜杀成性,成了疯魔。 “知府大人……就没想过要剿灭这帮邪人吗?” “自然是想过,但……”二楼主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这拜月圣教的堂主又是何等武道修为?” 闻言二楼主心有惊疑,这徐来竟是还知道拜月堂主一事。 “江云府内的那名堂主……应是锻体大成之上。” 苏木虽早有预料,心中仍是一惊,果然是锻体大成之上,同时他也捕捉到了一点,那便是江云府内仅有一名堂主。 思及此,苏木心生危机感,先是莫天高,这会又来了个拜月圣教堂主,此两者与他存在不小的仇怨。 而如今的苏木还没对上凝血境的底气,他唯有寄希望于生死眼与般若心经的突破,如此他才能有几分底气在,这么一想,苏木还需要一个强大的对手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二楼主,可有锻体大成的悬赏?” 听到苏木的话语,二楼主眼眸一亮,这徐来倒是给了她极大的惊喜。 徐来既主动询问锻体大成的悬赏,其实力必然是达到了这个层次,且属于其中强者,不然断不会如此发问。 如今她已有八九成把握,那击杀了百幻上人的人就是这徐来,她可不相信江云在短时间内突然冒出两名神秘高手。 “目前的确有这么一个锻体大成的悬赏,但与那拜月圣教有关。” 苏木心想拜月使者他已经杀了两三人,也债多不愁了,便当即点头,“好,我接了。” 二楼主取出一份悬赏与密信,还有一千五百两银票递过。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份悬赏不要公开。” “好。”二楼主自然知道苏木在担忧什么。 “那便多谢二楼主了。” 苏木走下楼,众人纷纷围来时,二楼主的声音传来:“你们这帮人倒是悠闲的很,是否要我为你们安排些悬赏?” 闻言,众人当即识相的闭口不语,先后离开了听风楼。 走出听风楼时,苏木迎面遇上了一名急匆匆而来的人,这人他倒是认得,是那钟晋,两人擦肩而过时,钟晋见苏木面生,打量了一番。 见苏木也看向自己,钟晋虽心有疑惑,但并未驻足。 这时听风楼里走出一人,见到钟晋后一怔,然后喊了一声:“钟晋你昨日不是说要找那徐来吗?” “嗯?”钟晋一愣,然后当即醒悟过来后一惊,“你是说刚才那人是徐来?” 见到这人点头,钟晋急忙转身追出,口中还喊道:“徐来,徐来!” 两人的交谈瞒不过苏木,苏木也便停下脚步,这钟晋来找自己又是为何? 几息之后,钟晋走近后直直盯向苏木腰间用布条缠绕着的刀,见得如此,苏木心知这钟晋是认出自己来了,况且这事也瞒不住,不良人里早就传开了。 钟晋深吸几口气后躬身开口:“徐来阁下你那日出手杀了那叛徒,此等大恩难以报答,此物还请收下。” 原来是为了道谢而来,苏木见到钟晋躬身,双手捧着的像是一卷古画,只是他对这些字画并无兴趣。 苏木摇摇头时,钟晋当即再次开口:“还请收下!” 盛情难却,苏木只好收下,又见钟晋直勾勾望来,苏木颇为无奈展开画卷一阅,画卷展开的一瞬。 苏木面色一变,瞳孔骤缩,从未感受过的霸道凌厉之势自展开一角的画卷里倾泻透出。 “这是……何物?” “武道图。” 钟晋郑重的声音适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