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险些呼吸不上来,眸中划过一道水光,愈发潋滟。
就这么轻轻瞥他一眼,又嗔又媚。
傅砚楼压着她,胸膛轮廓绷着,蛮力下只有面对她时才有的温柔,“我记得你说今天要去学校。”
温迎闭着眼睛挣扎了一下,脸还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发出来,“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傅砚楼指间缠弄她头发,却不小心扯到她头皮,温迎把那缕头发从他手里抽回来,把所有头发拢到一边不让他继续碰,“叫我起床也不用扯我头发啊。”
语气里有埋怨。
小题大做。
他却是风度翩翩的笑。
接着,把她抱到身上,掌心贴着她肩头摩挲。
温迎趴在他身上,掌心抵着他胸前起伏的轮廓,那手感,啧。冷不丁的,温迎突然想到昨晚的事。
“傅砚楼!”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
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支起上半身,眼底的破碎溃散出来,好像晃一晃,就有眼泪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她害怕的情绪很明显,傅砚楼捕捉到那份情绪是因他而起,心脏一紧,“怎么了?”
温迎手指蜷起来,闭了闭眼,“你昨晚……”
他昨晚弄在了里面,而且,还不止一次。
温迎咬了咬唇,接着说,“我会不会怀孕啊?”
没病她不想吃药,吃药好伤身体的。
之前说起孩子的问题,她的的确确是没做好准备要迎接孩子的到来,那种未知的、却又能意料到的结果,只要一想,她不能否认她慌了。
情绪突然不受控制的,她埋怨起他来,“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怎么能那么做,呜呜呜我还这么小。”
傅砚楼手背贴着额头,意味不明的呵笑出声来,胸膛震颤。
温迎紧紧盯着他,“你笑什么啊,你还笑啊!”
拳头都握紧了。
温迎想揍他,好想,但又舍不得。
真的很奇怪,她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呢。
都这样了还记得心疼他,那谁来心疼心疼她呢?
温迎越想越委屈,本来没眼泪的,看他那样笑,她突然觉着委屈,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脖颈,还有他的胸膛,温度渐凉,逐渐湿了一小片,温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看也没看,翻身从他身上下来背对他坐着。
身上一件红色丝绸吊带裙,亮丽的缎面尽显高贵,薄薄的面料映着她纤细的腰线和饱满的臀。
无一不诱人。
傅砚楼叹了口气,从身后将她抱住,下巴抵在她锁骨凹下去的地方,一转头唇就擦过她的脸,看到上面的泪痕,他心一疼,一路吻了下去。
温迎双手推开他,“你还亲我!”
眼睛瞪过来,红红的一圈,很委屈,也生气。
“哭什么?”傅砚楼扣着她的下巴,“不想为我生孩子?”
温迎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砚楼手指在她眼尾抹了抹,这才叹声说,“我没想到你会因为这种事哭。”
他垂着睫毛,那双看着她一直温柔深情的双眼此刻有些黯淡孤寂,温迎捧住他的脸,用额头贴他额头,急着解释,“我哭不是因为你做那事,而是我怕,我好怕,我根本没心理准备接受。”
傅砚楼抚摸她面颊,告诉她,“不要怕莺莺,我做手术了。”
“手术。”温迎喃喃,“什么手术?”
傅砚楼掌心揉着她小腹,声音仍旧温和从容,以至于那点微末的清冷很难被捕捉到,“你没做好准备,这里不会有小生命,我也不会把你放在火架子上烤,莺莺,我怎么舍得对你用手段,我笃定你不会离开我,又怎么会用孩子来捆绑你。”
他沉声叹气,将心里涌起的烦躁压了下去。
他不想在温迎面前表露,于是那点躁郁了无痕迹。
“我……”温迎思绪紊乱,她是没想到他会去做那种手术,那怎么不跟她说?
一想起误会了他,还在他面前委屈掉眼泪,温迎一瞬间就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这样委屈,他心里会怎么想。
温迎刚鼓起勇气抬头去看他,傅砚楼便把她放在床上坐着,两手撑在她身侧,温迎看着近在眼前的人,一把抱住他紧致的腰,就那刻她有点害怕,不知道为什么。
好像不去触碰刚刚的问题,一切就没有发生过。
他说得没错,她何时不娇气?
这会做错是她,愧疚是她,还想用他爱她的心疼她一回,原谅她一回,不计较她一回。
傅砚楼拿开她的手,“莺莺,时间不早了,洗漱好下楼吃早餐,我送你去学校。”
温迎嗯了一声,抓着他衣摆的手收了回来。
吃完早餐,出门,把她送到校门口,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但朝夕相处久了,温迎是能察觉到一点变化的。
虽然他姿态还是一如往昔的温和,但偶尔看她的眼神却让她有种难言的窒息感。
温迎下了车,转过身,看进车里。
车还没开走,傅砚楼降下车窗,“莺莺,怎么了?”
温迎弯下腰,直直看清他的脸,“再见。”
“好。”傅砚楼嘴角噙笑,“再见。”
温迎转身走进校门。
她回头,车子已经驶离了原地。
温迎在去往教室的路上想起最明显不对的地方,每次送她来学校他都会亲亲她才放她走,她偶尔着急忘了他还会提醒,非要来个告别吻才罢休。
刚刚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是因为早上的事吗?
温迎来到舞蹈教室,班上的同学都纷纷来恭喜她。
温迎拿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鸣惊人,当年她那支舞在有些人眼里不过是传说,这回舞蹈学院的人才见证什么是天赋。
又酸又羡慕。
上午课程结束导师私下里找温迎聊天。
如今她势头猛,导师有意让她继续参加比赛积攒成绩履历,金子会发光,但若泯然众人谁会注意。
看出温迎心不在焉,提醒道,“温迎,我希望你能走到更远的天地,你需要更多的展露机会。”
温迎点点头,“老师,我明白。”
从办公室离开,温迎让阿奇开车去公司找傅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