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木建林摇头,坚定道:“木家上下一心,只忠君。”
“这一点,从太子登基,我们木家不掺和就能看出来,想来先生心中应该已经有了判断。”
“那为何你们木家要派人抢夺我的相思酒配方?”
赵平又问。
“很简单。”
“因为相思酒能赚银子。”
“我们木家需要银子,所以就有了跟你合作共同酿制,售卖相思酒的想法。”
“合作不成,就用强,抢夺过来。”
木建林像是演练过很多遍一般,回答的非常顺利,没有丝毫卡顿。
“为何?”
赵平冷声道:“你难道不知,这是在欺压老百姓吗?”
“如何不知?但不得不为。”
木建林又很快回答,“首先,相思酒太过贵重,谁能得到其酿制配方,谁就有资格成为整个大未王朝的首富。”
“当然,你可能会说,相思酒卖那么贵,哪有多少人能买得起?”
“所以一旦我们木家得到了配方,肯定会限制酿制的数量。”
“比如每年就生产一百坛,五十坛对外售卖,价格绝对不止两万五千两银子。”
“另外五十坛赠送给陛下,也能维持家父跟皇室之间的关系。”
“其次,你虽是七品品酒官,其主要原因还是你能酿制出来相思酒,深得陛下喜爱。”
“倘若相思酒配方被夺,你被杀,我相信,陛下绝对不会为你出头。”
“品酒官又没有任何实权,夺也就夺了。”
“就算我们木家不夺,其他家族也会抢夺。”
“与其被那些拥有不臣之心的人抢夺走,祸乱朝廷,还不如交由我们木家。”
“最起码,我们木家是真心诚意守护大未王朝的忠臣。”
“这……”
赵平脸色变的有些古怪。
抢夺人家的东西,竟然还变的有理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别说是封建社会了,就算前世那种和平年代,不也是大鱼吃小鱼吗?
君不见有些大鱼专门逮那些肉质鲜美的小鱼吃。
先谈收购,收购不成,就自己捣鼓出来一个,凭借流量的优势跟你抢占市场,硬生生把你击垮。
关键是木建林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让赵平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而且这种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倒是让赵平有些许的喜欢。
木建林再次开口道:“敢问赵先生,此次来我们木家所为何事?”
“搜查木府。”
赵平淡漠道:“太子登基称帝,是在造反。”
“木尘身为太子太傅,不能单凭你说几句没有不臣之心,我就能饶恕你们,必须搜查一番。”
“如此,才能对得起陛下赐予我的尚方宝剑。”
赵平还抽出了尚方宝剑,用以示威。
“赵先生,我能否多问一句?”
木建林说。
“问吧。”
赵平道:“但凡能告诉你的,我看在巧巧的面子上,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打一棒子,给颗甜枣。
先拿尚方宝剑立威,让木家明白,他在为皇家做事,不能马虎。
然后言明自己跟木巧巧的关系。
喊一声巧巧,意在指明,两家有亲戚,只要木家所做之事不是特别过分,自己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多谢赵先生。”
木建林听懂了,先声言谢。
跟着道:“我想问赵先生,家父何时能放出来?”
“只要今日在你们木府我搜查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明日木太傅就能平安返回木府。”
赵平道。
“多谢赵先生。”
木建林松了一口气,再次道谢。
并且摆出请势道:“赵先生,请搜查吧。”
然后冲着在场的其他人吩咐道:“木家上下所有人听着,不得阻拦赵先生以及他的人搜查木府。”
“另外,若需要我们配合,请大家积极一些。”
“这将关系着家父明日能否安全被救出来,所以你们必须慎重再慎重。”
“谁敢阻拦,就以背叛木家的罪名论处,当场杖毙。”
“是。”
众人听命离开。
赵平也是暗自点头,非常欣赏木建林。
同样是木家的子嗣,同样是嫡系。
看看木建章,跑到西坪村,见到了木巧巧,仍旧不听劝,继续保持着他高高在上,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姿态。
给他一百块香皂,让他在三个月之内卖掉,带回来一万两银子。
按说这是一个非常容易完成的任务。
可结果呢?
那货辗转n多次,愣是没有卖出去一块香皂。
若非碰到一个心善的小姐姐,真不知道会饿死在哪里呢。
真·没法比。
赵平都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木建章,让他成为西坪村的一员。
相较之下,木建林才更合适西坪村。
当然,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赵平收回思绪,出门交代元庆高猛他们一声,让他们小心仔细的搜查,天黑之前完成。
同时,他也带着李虎开始搜查。
有没有谋反之心,做没有做过背叛大未王朝的事情,并非他们嘴上说说就算了事。
必须要查有实据。
否则,轻易释放木家,容易落人口实。
同时也容易让陛下心生不满,觉得他在维护自家亲戚。
一旦查无实证,木家就能从这件事情当中摘出来。
至于以后如何发展,就看木家的两位爷如何引导了。
而此时,刘府,柳定北在大开杀戒。
像刘来的妻子,妾室,子嗣,旁支,但凡是跟刘来有着三代以内血缘关系者,柳定北是一个都没有放过。
全部抓了起来。
“柳定北,你凭什么抓我们?”
刘夫人还抗议道:“赵先生可是答应过我们,只要交过银子,他就好放了我们这些孤儿寡母。”
“而且我家相公已经被释放了,现在跟赵先生在谈事情。”
“你现在就抓我们,待我家相公回来,我肯定会让他写奏折,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呵呵,到现在还把希望寄托在刘来身上啊?”
柳定北冷笑一声,“实话告诉你们,刘来已死。”
“并且还是被赵先生亲手斩杀。”
“为什么?”
刘夫人不断摇头,“我不信。”
“赵先生那么好的一个人,而且还收了我们家的银子,怎么可能不办事呢?”
“他不是那种人。”
“哼!”
柳定北冷哼一声,“若刘来不做谋反之事,不通敌叛国,赵先生自然会网开一面。”
“可他做的这些事情,一旦公布于世,别说是赵先生了,就算是陛下亲自许诺保他一命,也没那个本事能做到。”
“什么?”
刘夫人再次大吃一惊。
“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眼睛不好,偏偏挑中了刘来。”
柳定北淡漠道:“是他连累了你。”
“记住,以后把眼睛放亮一点,别什么人都嫁。”
“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来人,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至于无关人员,全部释放。”
“择日去长安县府找县令恢复良籍,在长安县落户。”
“愿意种地者,找县令租赁土地,老老实实耕种,不要给大未王朝添乱。”
“不愿意种地者,也可以去北郊找孟景舟,他会给你们安排任务,只要你们辛勤劳作,最起码不至于会饿死。”
此消息一出,整个刘府都沸腾了。
刘府虽大,可真正跟刘来有血亲关系的人并不多,仅几十人而已。
余者,皆是刘家买来的奴仆。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如同桐四海那种,帮助刘来做龌龊之事的帮凶,柳定北查有实证,尽皆拿下。
全部搞定之后,柳定北就拖拽着这些人去午门外问斩。
尽管城中百姓逃离很多,可仍旧有一些胆大之人,或者是一些达官贵人派到街上打听事情者,纷纷跑到那边围观。
场面倒也有些许壮观。
午时已到,挥刀问斩,血洒午门。
刘家亡。
这一切,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轰动程度,不亚于赵平于皇宫内抓获全部官员。
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纷纷打听具体真相,找好友协商对策,亦或者去寺庙烧香拜佛,以求神佛庇佑等等。
逃亡者更多。
说一句十室九空都不为过。
京城,整个大未王朝最繁华之地,此时竟显得很是萧条。
夕阳余晖洒落,映照在午门的鲜血之上,更像是一场人间炼狱。
柳定北处理完刘家之事,并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就带着人去了下一家——兵部尚书府。
六部尚书,全部榜上有名。
他要一家家清扫,势必还大未王朝一个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