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年除夕夜，都是独自一人过不同。今年师叔归来，岩屋似乎也变得热闹许多。年三十当天，习惯早起跟打坐修炼到天明的师侄二人，很快往后山走去。 对回归云雾山的林玄真而言，他此行回京都真正目的，还是打算亲自祭拜师兄一番。离家这么久，这是他头一次祭拜，他自然显得很重视。 赶来便换上特意准备的素服，林玄真神色凝重，跟在许正道身后，来到位于后山的师兄墓碑前。看着孤零零的墓碑，已然被厚厚积雪覆盖，伤感之意顿时涌上心头。 “师兄，玄真回来了。对不起，玄真回来的太迟了，师兄，你打我，骂我吧！” 看着跪在雪地里，泣不成声的林玄真，做为徒弟跟师侄的许正道，也知晓这对感情至深的师兄弟，眼下阴阳相隔，确实令人感觉心酸。 虽然他想上前将师叔拉起来，可想了想还是没这么做。让师叔发泄一下积攒心中多年的愧疚之意，其实也是一件好事。男人不是不会哭，而是要到伤心处啊！ 看着师叔抱着墓碑，开始一边哭一边诉说着积压心中多年的话，许正道却默默清理堆积在坟墓上的积雪。因为常年打理，所以坟墓周围还是显得很干净。 甚至灌木杂草，都很难看到。清扫起来，自然容易许多！ 等清理干净墓碑附近的积雪，许正道才适时上前道：“师叔，该给师傅敬香了。” “嗯，这事让我来吧！” 从拎来的木制提篮中，取出早就购买好的香烛纸制金银元宝跟纸钱，林玄真始终跪着焚香点烛，而后嗑首祭告。待其做完这些，许正道才伸手将他扶起。 劝慰道：“师叔，若师傅在天有灵，想必他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伤心。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看到你此刻平安，师傅一定会很欣慰的。” 说着话的同时，做为玄机道长唯一的徒弟，许正道也有资格说这些话，甚至代师搀扶劝慰师叔。等林玄真起身后，许正道也开始焚香祭拜，又说了一些告慰的话。 忙完这些，原本想劝他离开的许正道，却很快听到林玄真道：“阿正，你先回去吧！午饭前，我会回来，我想一个人待在这陪师兄说说话。我有分寸，你莫担心！” “那好吧！师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你去吧！” 并未留在附近偷听师兄弟对话的许正道，想到明天他们便要离开。时间紧迫，他正好借此机会，去看望一下位于弥猴岭的猴群跟猴王父子。 抵达弥猴岭，看到跟往年一样，栖身石窟中取暖的猴群，许正道见猴群依然数量繁多，也显得长松一口气。而猴王看到进入洞窟的他，似乎也很高兴。 窜过来难得没伸手，而是‘呕呕呕’的叫了起来。去年还被抱在怀里的小猴王，此刻也显得精神壮硕了许多，跟在猴王身边仔细打量着许正道。 虽然听不懂猴王说什么，可许正道还是解释道：“老白，不好意思，今年出远门，没时间回来。这不过年了，特意回来给你送礼，我对你够意思吧？” 得到的回复，依然是他听不懂的猴语。但猴王伸手讨要食物的动作，他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依然是一串香蕉打头，而后又是猴王爱吃的水蜜桃。 跟往年相比，今年许正道也没忘记小猴王，同样笑着递给它一串香蕉跟一颗水密桃。虽然数量没它父亲老猴王多，但小猴王似乎也很高兴，朝许正道咧嘴笑了笑。 给猴王父子送完礼，许正道也没忘记，将提前准备好的红薯，倾倒在猴群存放食物的地方。跟往年不同的是，今年他还给猴群准备了香蕉。 送给猴王的香蕉是整串的，给猴群则是掰开一根一根的。即便如此，得到猴王允许的猴群，最先抢的水果，依然是猴子似乎最爱吃的香蕉。 当猴群开始进食，许正道也很直接道：“老白，我去打酒啰！” 指了指石台后面的酒窖，正在吃桃子的猴王，似乎也听懂他的话，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过去。闻着酒窖散发的酒香之气，许正道也感觉这味道挺好闻。 见酒窖今年产出的酒，似乎比去年又要多出一些，他随即多装了一坛。从最开始的两坛，到去年的三坛，再到今年的四坛。这递增速度，他自然心满意足。 临走时，他也没让猴王父亲失望，取出五粒水晶葡萄递了过去。将其中三颗给了老猴王，剩下两颗则给了小猴王。看到葡萄，父子俩随即扔掉手里的水果。 小心翼翼捻起放置在许正道掌心的葡萄，每吃一颗猴脸上，都流露出非常惬意的表情。等到五颗葡萄吃完，许正道也很直接道：“老白，小白，明年再见了。” 似乎听懂许正道的话，老猴王也没挽留，再次挥动猴爪，示意他可以离开。对此，许正道也是笑笑没再多说，离开洞窟后便窜入附近的山岭之中。 首先去巡视的，便是享有丛林之王美誉的那对大猫。令许正道意外的是，今年这对大猫，其中的雌猫竟然产下一对猫崽子。雌猫跟猫崽藏于山洞里，雄性大猫则守在洞口处。 看到突然现身的许正道，雄性大猫似乎显得很紧张，可许正道则笑着道：“大猫，咱可是老邻居，有必要这样呲牙咧嘴吗？看这架式，很久没吃东西了吧？” 通过精神力，许正道发现雌猫也许因为刚生产，所以精神状态不同很好。从储存空间，直接拎出两扇保存新鲜的野猪肉，将其扔到雄性大猫跟前。 突如其来的两扇肉，令雄性大猫有些懵，可闻了闻肉，又看了看许正道，最终它还是忍不住将其中一扇肉，拖到雌猫身边，转身趴在另一扇肉上开始撕咬起来。 清楚冬季产下虎崽，奶水跟营养至关重要。思虑片刻，许正道也长叹道；“难得有缘，往后这云雾山，还要靠你们一家子守护，那就给你们一点好处吧！” 取出四粒水晶葡萄，通过精神力将其送达至雌性大猫跟前。看到飘浮在空中的水晶葡萄，雌猫似乎知道这是好东西，直接将其吸入嘴中。 其中两粒水晶葡萄，则被许正道直接通过精神力，喂到尚在吃奶的虎崽嘴中。原本在吃肉的雄性大猫，吸食水晶葡萄后，福灵心至般匍匐着趴在许正道脚下。 摸着大猫硕大的头颅，许正道用真气替其梳理筋骨后道：“好好替我守着这片丛林！” 待许正道起身离开后，身后岭上传来的兽吼声，也令他觉得非常高兴跟畅快。相比将它们收服带在身边，他更愿意让它们继续虎啸山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