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刚到手的三头野猪，直接来到平时杀猪的屋子，看着锅里已经烧开的水，做为猪贩兼屠夫的刘大能，很快安排身边这些兄弟忙碌起来。 从过年到现在，刘大能一直感觉生意做的好憋屈，现在终于有机会扬眉吐气一番，他自然要好好显摆一下。这年头，能搞到肉的肉贩，才是别人眼中的好肉贩。 “小武，把我家伙什拎出来，今晚咱们终于能好好搞一下。有这三头野猪，我倒要看看谁还敢说，我刘大能做不成肉摊生意。哼，等下咱们就打他们的脸去！” “好勒！师傅，还是你有本事，要是把这头大野猪拉到市场上去，肯定惊掉他们的眼！” “低调！低调！咱们私下做生意，还是要保持低调。只要有肉卖，咱就比别人有本事。先干活，把猪收拾出来，等下先拉半扇肉过去。剩下的，你们收拾，能行吗？” “能！那剩下两头野猪呢？” “今晚一并收拾了！这天气还好，肉不怕变坏。要是天气再热点，一下拉这么多野猪过来，我反倒要头疼了。先不说，赶紧刮毛开肚，摊子还等着摆肉呢！” 此刻跟着刘大能干活的年青人，有跟他学手艺跟混饭吃的，也有正式拜师学徒的。但不管是兄弟还是徒弟，他能笼络到这些人，也全靠鸽子市开的肉摊。 类似今晚杀猪这样的场合，刘大能真正售卖的唯有猪肉。剩下的猪内脏或猪头，有时都会分给这些帮忙干活的人。对这些没工作的年青人而言，这也是难得的好东西。 想得到自然要付出，对刘大能而言，能在鸽子市做肉贩生意这么久，也全凭他为人厚道讲义气。即便他每月在鸽子市赚到的钱不多，却要比进厂上班的人赚多了。 养活他跟唯一的老娘，肯定没啥问题。而剩下原本也能赚的钱，基本都花在笼络这些兄弟跟徒弟身上。这也是为何，他有事需要人手，便能立刻召集一帮人的原因。 随着滚烫的开水，被浇灌到体型巨大的野猪王身上，手里早准备好刮毛刀的刘大能，先用手揪了一下被烫过的猪毛，等野猪毛能被揪下来，立刻用刮毛刀快速刨毛。 负责帮忙的众人，也纷纷加入刮毛的队伍中。看着纷纷掉落的猪毛，很快有人咋呼道：“这野猪王的毛果然够硬，那怕开水烫过，依然扎手的很啊！” “那肯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猪。刘哥，你那小兄弟什么来路？还能搞到这样的好货？” 正在刮毛的刘大能，头也不抬道：“二狗，我那兄弟的事，你还是少打听。不是我不相信哥几个，而是怕你们拎不清分寸。我那兄弟，是有真本事的人，懂吗？” 随着刘大能说出这番话，先前好奇打听许正道身份的年青人，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在刘大能身边这么久，要说他们没一点想法，那肯定是假话。 在鸽子市做肉贩生意难吗？ 听上去似乎不难，可真正难的还是供货渠道。想卖肉，总要有地方进货吧？这段时间刘大能生意会这么难做，是他手艺不行还是做生意不行，都不是！ 归根结底，还是他找不到稳定的供货渠道。无肉可卖的情况下，还怎么做生意呢？ 如果他们能找到类似许正道这样的稳定供货商，他们随时可以在鸽子市摆摊卖肉。问题是，刘大能非常清楚，即便他们去找许正道，恐怕也买不到一斤肉。 跟许正道接触这么久，他人品怎么样，刘大能心里有数！ 刮干净野猪王身上的猪毛，刘大能又取出一把开膛刀，对准野猪腹部开始划刀。等成功打开野猪巨大的腹腔，一堆猪内脏很快滑落出来。 其它帮忙的众人，也纷纷上前找来乘放内脏的工具，将刘大能扒拉出来的内脏，全部堆放在一旁。猪心、猪肝、猪腰等不用清理的，直接摘下放到一旁。 至于接下来如何分配，自然要等刘大能出摊回来再说。将巨大的野猪头剁下，看着猪头被扎穿的孔洞，还有破碎不成形的猪脑，刘大能也是暗自心惊。 那怕之前他处理过数头许正道送来的野猪，早就发现这些野猪，都是被棍状尖锐物强力破杀。但刘大能还是很理智，从不询问许正道，这些野猪是如何猎来的。 看到成功刨开的两扇猪肉，刘大能随即道：“小武，剩下两头野猪，还有清理内脏的事，就交给你负责。跟我学徒这么久，这点事你应该能处理好吧？” 跟刘大能学徒两年多的何小武，随即拍着胸脯道：“师傅，你放心，这事我能搞定！” “那就好！等收拾好，你们都别急着走。等我收摊，咱们直接起锅烧肉，晚上顺便加个餐。时间不早，我先过去出摊，等下要是肉不够卖，我再派人过来取。” “成，师傅！要不要我帮你把肉背过去？” “怎么？难不成，你觉得师傅老了吗？这点肉，老子还背的起！” 笑骂一通，刘大能随即背起简单处理好的半扇猪肉。扛在肩上那怕没称重，他也能估算出这扇猪肉至少有将近两百斤。这么多肉，想必足够今晚售卖了。 在鸽子市摆摊卖肉这么久，刘大能已经敏锐察觉到，打从春节开始，不光鸽子市的肉不够卖，即便正规农贸市场的肉摊，猪肉同样每天不够卖。 说到底，眼下国内肉食供给，还存在很大短缺。谁能搞到肉，那才叫本事！ 当刘大能扛着半扇猪肉，在无数人惊讶羡慕的眼神中，直接走到自家的摊位前。将背上扛的猪肉重重放下，那不停颤抖的野猪肉，引来无数顾客的目光。 “师傅，你这猪肉怎么卖？多少一斤，要不麻烦你，给你先切两斤？” 气还没喘匀，逛鸽子市的顾客已经将肉摊围个水泄不通。好在刘大能徒弟也在，在这些徒弟的招呼下，顾客们终于安静下来，开始有秩序的排队买肉。 其它在鸽子市经营肉摊生意的摊贩，看到聚集在刘大能摊位前的顾客，也很羡慕嫉妒恨的道：“这个刘大能，从那搞到的肉？那肉，应该不是家猪肉吧？” “好像是野猪肉，应该是从乡下收到的。这家伙，每年都能从乡下收到不少野猪，也不知道他到底从那找到的路子。这野猪肉瘦是瘦了点，可还是有人抢着买啊！” 跟家猪肉相比，野猪瘦肉率比较高，肥肉则不算多。可正如这些肉贩所说，来鸽子市买东西的顾客，很大一部分都是冲着肉食而来。买不到猪肉，那怕家禽活鱼都成啊！ 那怕有徒弟帮忙，刘大能依然忙的不可开交。先前觉得，半扇猪肉基本够卖的他，很快发现半扇猪肉越切越少，而排队买肉的顾客，看上去反倒越来越多。 看这架式，别说他扛来的半扇猪肉，就算把剩下半扇肉扛过来，估计今晚都能全卖光。想到这，许久没畅快卖肉的刘大能，也决定今晚大干一场，把另外半扇肉也扛来卖。 即便他知道细水长流，却也知道这是难得打响名气的机会。反正还有两头野猪，往后省着一点卖，应该还能卖上几天。实在不行，到时再求许正道帮忙，再搞几头野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