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么赶阮芳尴尬的恨不得扭头就走。
她伸手拉了拉旁边慕绣语的衣袖,示意她可以走了。
然而慕绣语直接不理会姜家两个哥哥的话,
而是用充满鄙夷地视线打量他们一眼,然后跺了跺脚,
对彭阳说:“阳阳哥!你再这样,我就写信告诉伯父和伯母,让他们好好说说你,我大老远的跑过来,你连杯茶都不给我喝,还赶我出去。”
姜家大哥和二哥把去拳头捏的咔吧咔吧作响。
彭阳说:“随意,你想写多少写多少,写之前离开我家。”
慕绣语噘着嘴,说:“阳阳哥,你态度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可恶恶劣!要不是因为伯母,我才不要这么上赶着找气受!”
她失算了,没想到这村妇性子这么刚,她阳阳哥也这么在意这个村妇。
要是她来的时候先不给个马威,现在的状况应该就没那么难。
她应该循序渐进的接近村妇,然后再慢慢地徐徐图之。
姜家二哥嘲讽道:“是个明白人儿就赶紧滚离我小妹和妹夫家,别只嘴上说的不是上赶着,实际行动就差直接说你想做小了,还有文化的知青呢,真够不要脸皮的!”
慕绣语脸色微微涨红着,厉声道:“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
姜家二哥冷笑一声,又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慕绣语伸出食指指着姜家二哥,“你给我等!你爹的大队长职位马上就会被撤下来!!”
姜家二哥横眉瞪眼的看着慕绣语。
彭阳淡淡地说:“慕绣语,别做出让你们家一败涂地的事情。”
慕绣语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下去。
“阳阳哥!你威胁我?”
她说完看着彭阳的眼色,又继续道:“既然他们是你要保的人,那我不动她们家就是,你何必这么威胁我,只要你说一声不就行了。”
姜鱼儿心想,这话说的有艺术。
要是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慕绣语家的关系和官职比彭阳家大一样。
明明计不计较的主动权在他们这里,她非说成是她。
姜家二哥心想:我是不是给爹和小妹,还有妹夫惹麻烦了?
姜家大哥心想: 听爹说着慕知青家里的关系很硬气。
上面还特意打了电话要照顾,这要是给妹夫家得罪人了可怎么好。
他爹一个大队长的职位上面都有很多道道,这要是京市的官,那道道肯定更多。
他们家倒是没什么事,再苦再难都可以撑,妹夫家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意见?
阮芳心想:慕绣语家里的条件确实好,她爷爷是个副军长, 而且还是在京市当官,从小是住大院的,让人帮个忙,出手就是五毛一块。
大队长家这可是得罪了大人物,彭知青家条件可能也好,
但听慕绣语的意思是还没有她爷爷的官大,所以搞不好连彭家都要受牵连了。
不管其他人如何想,彭阳却只冷笑的微微扯了扯嘴角。
“别太给自己脸,你没那么多。姜家的任何人你们慕家敢动,那就让你爷爷一起承担后果。”
“阳阳哥~!我都没说会动他们家的人了,你怎么总误会我。”慕绣语说完又道:“算了,我不跟阳阳哥说了,你总曲解我的意思,我先回知青所了。”
她说完拉着阮芳就要往外面走。
阮芳愣愣地望望彭阳又看看慕绣语。
彭知青敢这么说,肯定是有底气的。
看慕绣语底气不足落荒而逃的样子,也就是说彭知青家里当得官比副军长还要大!
她本以为副军长的孙女就已经很厉害了,
没想到他们知青所还曾经住着一位家里有比当副军长还大官的人!
老天,这姜鱼儿简直就是山村里飞上枝头的金凤凰!
谁说她是扫帚星了,这分明就是福星,很大的福星!
他们那个时候就算跟彭知青住在一个屋檐下,
虽说他人长得也帅气,但只他酒鬼一条名头就够他们远离他了,
更何况他还有个 令人讨厌的习惯。
那就是整天板着脸看看凶巴巴,跟谁都不说话,
特别是喝完酒之后,就显得十分凶神恶煞,
谁看了都想远离两步。
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看起来最没出息的彭知青,家里条件却是想都不敢想的好!
谁能想到一个家里条件这么好的人,居然也来下乡当知青。
要不是家里必须出一个当知青的,她才不来这山沟沟里!
彭知青是有多想不通,居然还主动来这山窝里!
慕绣语也够神经质的!
不能想,一想就觉得她除了家里条件好之外,一身都是臭毛病!
爱吹牛,爱让人巴结她,爱听人说好话,总是高高在上的对人,
把她们几个女知青当丫鬟使。
虽然都是大家拿钱自愿的,但这种风气真的很令人讨厌。
如果不是她说过完年会有一个工农兵的名额,她也不愿意跟这种人一起玩,
跟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一起生活,让她时时刻刻都有种压抑痛苦的感觉,她很讨厌。
慕绣语皱眉看着陷入沉思的阮芳,不高兴的扯了扯她的胳膊,
“小阮, 咱们走了,这里的人不欢迎你,你没感觉到吗?还死皮赖脸的硬赖着不走,我拉都拉不动你。”
她说着又用力扯了扯阮芳。
阮芳略微尴尬地回过神来也没反驳什么,
对彭阳和姜鱼儿笑了笑微微点头跟着慕绣语离开。
一个两个的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物。
姜家二哥说:“我去看着她们离开,然后把大门插上,免得再有没眼色的人不敲门就进来。”
“我也跟你一起去。”姜家大哥说着也追上姜家二哥的脚步。
姜鱼儿边洗着纸牌边看着彭阳的脸。
彭阳微微勾了勾唇,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姜鱼儿点头说:“嗯,有的。”
“什么?”彭阳说着用手背擦了下脸,然后问:“还有吗?”
“有。”
彭阳放下手中的扑克牌,微微弯腰到姜鱼儿面前,“鱼儿帮老公擦掉。”
姜鱼儿伸手擦了擦彭阳的脸颊,一脸认真地说:“擦不掉。”
彭阳奇怪道:“什么东西擦都擦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