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宫内的时候,蒙恬便好奇这囚犯的身份,一个囚犯,怎么会惹得眼前这人出手相救,不禁问道:“国师大人,这囚犯可是有何不同?竟然劳烦您在陛下面前出手相救?”景舟笑道:“蒙将军,还是按以前的那样称呼我好,国师二字倒是见外了。不知蒙将军可听说过巨阙?”蒙恬道:“末将略有耳闻,此剑乃是风胡子剑谱上的名剑。最近一次排名,巨阙在剑谱上排名第十一位。”景舟点头道:“不错,便是这把剑。此剑来历倒是不凡,乃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勾践所铸,剑身宽大,剑仞钝厚,非天生神力,力气无穷者不能舞动。所以此剑虽然位列神剑,却逐渐被世人所忘记,沦落到剑谱两百名开外。这其中缘故便是鲜有人能驾驶巨阙,发挥出这把剑‘天下至尊’的名头。”蒙恬恍然大悟,难怪巨阙之名最近才响了起来,“如此说来,这风胡子剑谱上的排名,岂不是不准?连欧冶子大师所铸的巨阙都沦为百名之外!”欧冶子乃是铸剑鼻祖,天下名剑,十之八九皆为欧冶子所铸,如那威道之剑太阿,剑未成,剑气便存在于天地间。即便是蒙恬对江湖之事所知甚少,也知道凡欧冶子所铸,无一例外,均为神剑。景舟笑道:“世人皆以为剑之威力乃是按照剑谱排名来分高下,其实并非如此。既然是排名,便是人为之,是人便有私心,又岂能真的准?”“剑谱排名有些过于笼统,况且这世上有不少名剑,如越王八剑,没有位列剑谱之上。而位列剑谱后面的名剑,亦不见得比剑谱前面的剑差。并不是剑不够好,而是没有一个可以发挥出剑本身威力来的剑客。”蒙恬若有所思道:“有些剑排名虽高,但是持剑的剑客,却不一定有着和剑排名对应的实力。”“如此说来,这胜七倒是不凡,竟将巨阙排名提升到十一位。”景舟道:“是不凡,胜七本是农家魁隗堂堂主,后来遭遇农家人陷害而从农家除名,流落江湖。这人曾被其它六国多次捕获,入狱后却又屡次从牢中逃走。六国监狱,竟然无一国能关的住他,这样的人,你说值不值得救?”蒙恬夹了一下马腹,紧紧跟上景舟,点头道:“如此这囚犯倒是值得清大人出手相救,竟然连六国监狱也关不住他。这样的人,不为帝国效力倒是可惜的很。”景舟笑道:“不错,如蒙将军所言,若是一生被困在牢狱中,倒是可惜的很。”此时胜七还没有被关进子牙狱,若不是自己的出现,怕是再过段时间胜七便要被影密卫压倒子崖狱去了。一但被关进子崖狱,胜七即便是有天大的本领,也逃不出去!子牙狱又名噬牙狱,相传乃是姜子牙依照奇门遁甲之术建立,为的乃是伐纣失败后,用作防御的堡垒,后来被齐桓公改成关押犯人的监狱,此狱可谓是天下第一狱,被关进去,单凭个人根本无法逃脱。即便是卫庄和盖聂后来去营救庖丁这盗跖,若不是最后看守盗跖的狱卒叛变,怕是也要载在里面。到时候,胜七想要重获天日,便只有等待李斯放他出来了。谈话间两人便来到了牢狱前面。“来者何人,快快止步!”当即两个士兵持戈拦在前面,将景舟、蒙恬二人挡住。景舟一行人声势浩大,牢狱里面一穿黑色盔甲的汉子早就瞧见了,当即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从里面跑了出来,跪在地上道:“末将见过蒙将军!”黄金火骑兵贵为帝国精锐,向来轻易不会出动,每次出动都是大事,他不知道这次蒙恬带兵来牢狱做什么,心里更是不断乞求道:“可千万别发生什么祸事!”那俩持戈士兵当即也跟着跪在地上:“见过将军!”蒙恬驱马上前道:“这位乃是陛下新封的国师大人!”“见过国师大人!”景舟点点头道:“起来吧,不必害怕,此行不过是来提拿一个囚犯。”这时那跪在地上的将领才缓缓起身,抬起头来,刚好对上景舟那张脸。“国师大人竟然如此年轻!”紧接着他心中一颤,彷佛自己内心的想法被眼前这人悉数看透,赶紧将双眼朝一旁挪去,心道:“莫非国师大人还有这能猜透人心思的能力不成?”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中,他又赶紧压了下去,暗道自己傻,国师再厉害,也不可能看透一个人的心中之事。守将低首恭敬道:“不知国师和将军是来提拿哪一个囚犯,末将这便去将人带来!”景舟翻身下马,指了指之前那两个持戈的士卒道:“这枪便先由你二人看管,小心些,有些重。”其中一个士卒道:“何须两人,大人这枪小人一人也能拿起。”这枪在他眼中,除了长了一些,倒也没有什么区别。秦军训练有素,一根铁枪不过十几斤,即便是国师这枪材质不凡,最多也不过是两杆枪的重量,他如何会提不动?景舟哈哈哈一笑,“不错,倒是精神可嘉,如此你来试试,若是真能拎起,便叫你家将军赏赐你两坛美酒。”那士卒小心翼翼双手朝前捧去,刚一接触那枪,指间冰凉一片,他蓦地打了一个寒战,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心道:“大人这枪好古怪,彷佛根一块寒冰一样。”“拿稳了,别砸到脚”,说完景舟手一松,那士兵顿时脸色大变,牙齿紧咬,手上青筋毕露。见这士卒脸色涨红,景舟朝另一个士卒指了指,“哈哈哈,你过来帮他一把,这枪是有些分量。”闻言另一名士卒即刻上前,双手捧在枪身之上,这才让先前那个士卒送了一口气。俩人费力的接过长枪,缓缓抬到一边,其中一个心道:“好重的枪!国师大人看着如此瘦弱,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思路客另一个则是咬牙对抗着枪身上的寒气,短短几步远的距离,此时走来,却有如翻山越岭。景舟转过身,对那将领道:“这囚犯便是盖聂先生前段时日抓捕的那个,名叫胜七。”“什么?大人要提拿这个犯人!”那守将神色神情大变,便是语调都随着上升了几分。这个囚犯先前关进牢狱的时候他见过一面,单是那一面便让他心底发寒。那叫胜七的男人浑身杀气毕露,眼神更是透着噬血的光芒,彷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人一样。之前抓拿这个囚犯的时候,单是死在这个囚犯手下的士卒,便不下百人!景舟道:“不错,你前面带路,蒙将军,咱们一起去看看这有名的黑剑士!”“大人,这。。。这囚犯可是危险得很!若是。。。大人身份金贵,这。。。”一时之间,那守将不知该说什么好,若是将那犯人放出来,这岂不是要大乱?景舟笑道:“无妨,此处不是还有百余骑黄金火骑兵?那牢犯再厉害,也难以再大军合围下逃走。”那守将脸色稍缓,“非是末将不知晓黄金火骑兵的厉害,而是那囚犯,杀性太重,死在他手下的兄弟,不知凡几,大人乃千金之躯,末将。。。”蒙恬上前一步,冷声道:“你在害怕,还是国师的话你没听见?还不快去带路!”蒙恬久居高位,积威甚重,一番话叫那守将不敢再质疑,忙道:“是!是!是!”“大人,将军请随我来。”那守将一转身,走在前面带起路来。景舟道:“走吧蒙将军,也无需怪他,他一番心意也是好的。”这句话似春风又似流水,柔和无比,彷佛有着一种奇怪的力量,让那守将不安的情绪顺时平定下来。那守将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道:“大人,这胜七关押在地牢的最底层,请往这边走。”蒙恬道:“最底层应该便是第九层吧,据我所知,第九层已有数年没有关押过犯人了。。。”守将道:“将军所言极是,这胜七非是寻常犯人,除了第九层,其他几层难以将其关住。兄弟们曾经多次去捉拿他,前前后后受伤的兄弟多达百人,可依旧没能将其擒获,若非盖先生出手,怕是。。。”说到此处,那守将脸上又起了羞愧之色,素来以战力着称的秦军,竟然受损了百余人,都没能将这犯人擒获。地牢上面几层倒是与寻常牢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牢门换成精钢所铸,每个三丈便守有一甲士。到了地下五层以后,才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变化。从这层开始,处处可见机关,墙壁之上的齿轮愈渐增多,不少牢门之上缠绕着拇指粗细的铁链,牢房尽头处则是用青铜浇铸而成的大门。几人又行了一会儿,来到地下九层。“大人,那胜七便在里面了。”守将说完,咬着牙齿转动墙旁的机关把手,传来一片齿轮转动声,接着便见眼前的那扇青铜大门缓缓往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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